威瑟夫不止一次在告慰自己,他一直自我催眠,一直堅信自己這次能把毛鋒之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那自己就是有着功勞,那麼必然會給自己帶來實際的利益,那至少可以改變自己的生活,至少也會給自己一筆賞錢。
他現在正在吃着咖啡,這咖啡還是他自己前一段時間託德國國內朋友帶過來的,現在只有這麼點了。他只有這點嗜好,當然還有香菸,他喜歡雪茄,可惜自己一直沒到可以奢侈抽正宗的古巴雪茄。
他接到了所謂的通知,本質上就是命令,一名軍官帶着兩名手下過來通知,通知他立刻跟他去,委員長召見。
他原本對於打擾他品嚐咖啡的人極爲不滿,但是現在他卻不在意了,因爲他迫切希望看到的終於可以實現了。自從手術過後,他雖然是主治醫生,但是除了病情之外其他的話題是根本不能說,這麼做也會給委員長那位留下不好的印象。
威瑟夫走在走廊上,他對自己的耐性還是非常滿意,其實更多的還是慶幸,因爲如果今天還是沒有達到現在的目的,那麼自己就會在明天開口。
第一次看到現在的毛鋒之,雖然依舊在病牀上,但是毛鋒之已經能夠靠在牀背上,背後靠着枕頭。精神還是非常不錯,不過眼神開始變得犀利,散發着原本應有的光芒,這個時候威瑟夫才意識到這個病人確確實實是一個國家的一號人物,他原本有點輕鬆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一刻鐘的時間,威瑟夫從病房裡出來,依舊是原先那三個人送自己,其實也是監視自己。一直到自己的辦公室裡,一直到房門關上。威瑟夫纔有心思琢磨方纔在病房裡的那一幕幕。
改善生活?改變現有生活狀況?這些都達到了,可是這與自己想法完全有着根本性的出入。他苦笑了一下,他也意識到自己剛纔想的太想當然了,想想也是啊,誰會要進行外科手術?誰要喜歡天天做,那纔是見鬼了,自己要想做毛鋒之的私人醫生那不現實,不現實啊。
威瑟夫再一次長嘆一聲,他顯得有點沮喪。讓他參軍,作爲特殊人才引進,直接進陸軍總醫院,少校軍醫、享受上校正團級待遇。職務上是醫院外科主刀醫生,至於能否成爲主任,成爲第一把刀,那就看他的能力才華了。
這些還不算,更要命的是要自己擔任前線醫院臨時院長,全權負責外科手術。也就是說要讓自己上前線,要去救治那些傷員。現在前線局勢非常不明朗,隨時要有生命的危險,自己要是倒黴的話,天哪,這還是自己需要改變的生活嗎?
雖然那位嘴上還是非常客氣可以給自己時間考慮,語氣上就不需要說了,關鍵是這考慮的時間才三個小時,也就是到了晚飯時候就必須給出答覆。
在迴轉的路上,那一路護送自己的軍官則是又說了一句話:“涉及機密,如果不參與的話,那麼只有死人才是最好的保密。”
威瑟夫還能考慮?他還能有選擇嗎?連如此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這中國到處都是黃金?這到處都有發財的機遇?以前自己就是相信纔會來這個國家,要是知道是現在這麼一回事,他媽的殺了自己都不會來,寧肯餓肚子!
想到餓肚子,他自然而然想到自己在德國的日子,他想到那空着肚子的場景,他一個激靈,他低喃說道:“算了,算了,說不定這真的是一個機會,我不會這麼倒黴,過去就吃槍子炮彈吧!做的好,今後說不定還真可以當一名將軍。”
晚飯前半個小時,威瑟夫昂着頭要求會見毛鋒之,結果順利是順利,但經過又是讓他意外甚至是無語。中國護照本本,這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我怎麼不知道?還有德國政府怎麼會同意?還有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威瑟夫走出病房,他看着手裡的護照,他再次仰頭長嘆一聲,回到辦公室,前腳走入辦公室,後腳有人就把自己的軍服送來,依舊是那名軍官,那名軍官微笑說道:“現在我們是戰友,對了,送給你一個禮物,我的戰友同志。”
威瑟夫似懂非懂接過了這個所謂的禮物,一本書,書名直接讓他無語,中國漢語入門。看着鏡子裡一身軍服的自己,威瑟夫相當的滿意,感覺這個樣子似乎非常的不錯。如果外人看到的話,那麼絕對會嘲笑一番。因爲威瑟夫個子雖然高,但是不壯實。就是瘦猴子,看上去一身軍服的威瑟夫怎麼看就怎麼像是一個金髮猴子,完全沒有軍人應有的氣勢。
毛鋒之神情疲憊閉着眼在休息,他感覺到渾身無力,他都無奈,知道現在哪怕自己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認命,身體不會放過自己,誰讓自己以前一直在揮霍着本錢呢?現在只能慢慢恢復,天知道要恢復多久。
對於威瑟夫的安排,毛鋒之還是聽從了方天俠的建議,那就是引進來,作爲一名手術精湛的外科大夫,這是國內也是緊缺的人才,戰爭時期這些可都是寶貝,比藥品都珍貴!他一個人完全可以培養出一大批未來的外科人才。至於入中國國籍也都是方天俠一手執行,大使館那邊的熱線也是方天俠用着毛鋒之的名頭辦理。現在的德國雖然對一些先進技術看的很嚴,但是對於一些所謂的醫生倒是不怎麼嚴格,他們聽到既然是中國一號人物打了招呼,那麼就快辦!
方天俠的金元政策更加促進了這麼一個進程,其實給與威瑟夫護照也只是中國這方面的率先做出來而已,德國方面最快也需要三天時間。威瑟夫上面沒人,他也不懂,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可以相信的。
唐深智火車上一直在念經,他也是在進行所謂的保佑,他是信佛之人,他相信因果,所以他現在更多的還是保佑自己這一路平安,可以順利沒事!
可惜的是他這一路上幾次停下,那都是因爲遭遇到了轟炸,火車鐵軌被炸,他早已經率領部隊沿着公路坐車進發。他必須要按時抵達上海,否則那就是軍法從事,幸運的是火車沒有離開蘇州火車站多遠,在浪費了三個小時的時間後,車隊終於出發了。公路也是遇到敵機轟炸,傷亡自然避免不了,但是速度卻降了下來,按照如此的速度,要想按時抵達上海,那需要的是甩開腿一路挺進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