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開車的你？！”
但女孩彎腰撿手機的時候，容耀已經噴上了。
“你特麼不要命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走出來，光頭戴着大金鍊子……
容耀驚訝，是老鄉嗎？老鐵嗎？！
“你才這麼大就提前把頭剃了？金鍊子就開始標配啊？！”
男人看看自己，指着容耀：“廢特麼什麼話？小孩崽子，人家沒說啥呢，你多管閒事。”
女孩看着容耀在那對面，上前拽着他：“別吵了，報警吧。”
容耀看着男人聽到報警直接上車，甩了一把錢：“賠你的！！騎個自行車還報警。”
容耀擡腿踹了一腳汽車：“那不然開保時捷啊？！”
車停下。
容耀指着：“那你就下來！！！以爲在哪都怕東北人呢？丟把錢你埋汰誰呢？！東北老爺們要都你這樣的死了得了！！”
結果車又開走了，也沒說什麼，轉眼就消失在衚衕。
“靠。”
容耀罵了一句，回頭看着女孩：“你沒事吧？”
女孩搖搖頭，容耀此刻纔有機會打量她的全貌……
就有點壓迫感了。因爲目測來說，她好像和自己一般高。而且看着鞋也是平底鞋。
最弔詭的是她耳機還戴在耳朵上，但是下面線的接頭耷拉在大腿快到膝蓋……
說明什麼？
說明上身短，下身長。
長褲也難以掩蓋的大長腿，真的平生僅見。而且不只是長，明明是寬鬆的運動褲，包裹着美腿特別圓潤尤其有力量感。就好像經常鍛鍊一樣。
然後纔是看着臉。美是特別美的，不過有特點。典型的北方女孩的英氣爽朗，五官端正。如果不是說蘋果肌和嬰兒肥表現年齡，似乎說二十多都有人信。
“剛纔……謝謝你了。”
女孩看着容耀，邁着大長腿上前。嗓音清脆，一嘴京片子，顯得口音稍微有點垮。但不是故意的，而是土生土長的原因。
語氣特別輕柔甜美……
應該也不是故意的，素質好，素質好。
容耀恩了一聲：“人在首都，爲人民服務。”
“呵。”
女孩笑，隨即看着容耀：“是你？”
容耀驚訝：“我剛來苝京，和你認識嗎？”
女孩沒回應，蹲下看着自行車：“車都撞壞了。”
容耀過去把錢撿起來，蹲下遞過去看着自行車更正：“是壓壞了。”
女孩皺眉，接過錢：“侮辱人呢~”
容耀開口：“你要是受不了這委屈……就侮辱我好了。”
“呵。”
女孩遞過去：“給你吧。”
容耀驚訝：“真給啊？”
女孩開口：“你真要就真給。”
容耀皺眉：“那我真要了？”
女孩放在他懷裡，其實也就不到一千。顯然錢的確不看重：“怎麼辦呢？”
容耀將錢放回她手裡，示意女孩：“以後記得騎車別戴耳機，很危險的。”
女孩搖頭：“在衚衕還敢開那麼快車，等於收買人命。”
容耀恩了一聲，隨你怎麼說吧。轉身進衚衕就要走。
“等一下。”
女孩叫住他。
容耀皺眉回頭：“錢我不要，你願意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而且實際上估計也要買新車。”
女孩看看已經被壓得輪胎都彎了的車，詢問容耀：“那……”
容耀點頭：“有話你說。”
女孩好像不太習慣求人，乾脆沒說話，用力要扛起自行車。
你不要誤解，有的女孩看着瘦，其實很有力氣。但有的女孩看着高大也不瘦，其實很多事還是做不了，比如……擰瓶蓋。
就好比此刻，推是推不動了。扛着走？
她就是要這麼做的。
“你女孩扛自行車啊？”
容耀上去搶過：“多不雅觀？”
其實也沒扛起來就被搶過去了，女孩看着他：“那……麻煩你？”
容耀看着她：“帶路啊？你剛剛不是都把我叫住了？”
女孩臉稍微有點紅，不過沒說什麼，就朝前走。
一邊走，一邊閒聊了。
“你是來……旅遊的？”女孩詢問。
容耀開口：“不是，找親戚的。我要到這上學。”
女孩看着他：“不過聽你口音也是北方的。東北人吧？”
容耀笑：“我口音重嗎？”
女孩點頭：“還行，不過能聽出來。”
容耀眯着眼睛：“你居然好意思說我口音重。”
女孩失笑：“難道我的口音……這裡是苝京啊。我說苝京話不正常嗎？”
容耀嘆息：“是，我不該出來。我也應該留在家鄉。”
女孩開口：“我可沒這麼說。”
隨即詢問：“你親戚住在這個衚衕嗎？”
容耀開口：“是。不過我出來走走看看，結果想回去的時候，居然找不到路了。”
女孩開口：“你告訴我地址，我幫你找。”
容耀要伸手掏兜拿地址，結果發現扛着車不方便。
隨即開口：“算了。到把車送到你家再說。”
沒多講，果然沒多久就到了。
“恩？！”
容耀看着女孩開門，進去後覺得這院子有點眼熟。
不過慣性思維，他沒往別的地方想，就覺得可能四合院都差不都，裡面裝修有所不同而已。
容耀把車放到院子，女孩道謝去倒茶。
只是容耀越看越感覺不對勁，已經有點狐疑了。
但是總覺得沒那麼巧吧？況且之前他的確在院子裡沒呆多久，而且之所以難找就是因爲外面的門臉家家都差不多。說明這附近的確有年頭了。
還沒等徹底懷疑的時候，聘聘婷婷的大長腿走到眼前，容耀擡頭，一杯茶已經放在面前。
容耀愣愣接過喝了一口：“真是茶啊？”
2014年，一個十六七歲的女孩，給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端了一杯茶？
真的不違和嗎？
女孩坐下：“我們家的傳統。不喝飲料，只喝茶。”
容耀點頭：“有質感，有質感。”
女孩失笑：“聽着不像好話呢？”
容耀呵呵笑，隨即掏兜將地址遞過去：“你幫我看一下，能找到嗎？之前問人說好像在附近了，但沒人具體能說出來。”
女孩結果地址打開：“這裡地址都沒有特別詳細登記，而且外面大門都沿用早期的，看着都差不多，也是怕破壞周圍文化結構……”
突然不說話了。女孩仔細看着地址：“苝京市，FT區……”
女孩下意識起身，看看容耀：“你確定要找這嗎？”
容耀端起茶杯：“是啊。”
女孩想了想，又看看容耀：“走吧。”
容耀愣住：“去哪？現在就去？”
女孩開口：“幫你找地方。”
說完招手朝門口走，容耀失笑起身：“我茶沒喝完呢。”
女孩回頭：“沒事，一會再喝。”
一會我就不回來了，還一會再喝。
容耀過去拎着行李，揹着揹包跟着走到門口。女孩手插兜站在那，仰頭看着大門。
容耀示意：“走啊。”
女孩下巴示意門牌：“到了。”
容耀：“……”
時空門啊？你是小叮噹嗎？出你家門口就到……恩？！
容耀突然揉揉眼睛，看着門牌號。很舊了，但能看清。
然後對着地址上的字，又看看門牌號，又看看地址，不敢置信詢問似笑非笑的女孩：“你家？！”
“呵呵！！！”
“呵呵呵呵！！！”
感覺很少笑的女孩，突然咯咯笑出來，捂着嘴笑得直彎腰。
但容耀看着她好像沒彎腰，因爲腿始終那麼長，總體身高隨着彎腰變化居然也不大。
但此刻這些不是重點，容耀愣了一會，也是笑出來。
真這麼巧啊？
就是這麼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