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情事過後,陸小巧睡着了。由於前半夜羅拉的到訪和羅啓森的折騰,她睡得很沉。人醒過來是因爲手上黏膩的觸感。好不容易撐開眼皮,她藉着窗外透進來的微弱亮光伸手一看,滿手掌都是暗紅色的血。
一個機靈坐了起來,她看見羅啓森後背的傷口已經裂開了,想起剛纔他的毫不顧忌,陸小巧的眉頭擰了擰。
下牀找到藥箱,她躡手躡腳地開始給羅啓森上藥。
可能是因爲疼,羅啓森突然醒了,“我說過了不喜歡你這樣,出去。”他的聲音冷淡卻有隱隱怒意。
身後的人沒說話,他猛地一起身,看見了正舉着藥瓶的陸小巧,眼神裡有些錯愕,待看見她身上披的他的寬大浴袍,想起了什麼事似的,眼神晃了晃,“你去隔壁睡,讓陸恆來。”
他的失落顯而易見。
這人到底是想怎樣!就睡了一覺,之前的熱情全沒了,她要是沒聾他跟她表白了吧。
“出去。”見她沒動,羅啓森顯得有些不耐,卻是連看她都沒看一眼。
陸小巧也沒來由地心裡委屈,明明他們剛剛那麼親密,怎麼人醒了就變了個樣子。她承認剛纔她是半推半就的,但如果沒有羅啓森那麼強烈的引導和誘惑,她也不會迷失。
“羅啓森你什麼意思啊?你現在把話說清楚,你剛纔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什麼話?”
“就是……就是你說你愛我。”說到最後她聲音有點小了,平時她天不怕地不怕,可她沒向男人說過這麼親密的話。
羅啓森身子一繃,緩緩擡起頭對她說道:“牀上的話你也信?”
牀上的話你也信?這話敲在陸小巧心上有一瞬的鈍痛,對,她信了,她不知道爲何信,可是當時她的確信了。
“羅啓森你要不要臉。你拿我當什麼?隨隨便便就能玩弄的?”不管心裡怎麼樣,面上的鬥嘴她不能輸。
“你還不隨便?”挑眉還擊,他的眼神裡有着諸多情緒。言下之意她都已經被他佔過這麼多次便宜了很隨便。
就是這樣,向來牙尖嘴利的陸小巧一而再再而三地在羅啓森面前失利,他總能以最精煉的語言封殺她的攻擊招數。手裡的藥瓶越攥越緊,陸小巧怒氣無處發泄,終於擡手一砸,藥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我管你去死啊!”說完人摔門而出。
她就是瘋了纔會擔心他,纔會覺得他在乎她,纔會受他蠱惑。
聽到響動的陸恆衝上樓來,與陸小巧擦身而過卻沒能攔住她,“羅總,怎麼了?”
羅啓森擺擺手,“幫我上藥。”
陸恆有些欲言又止,本來他很奇怪羅啓森會和陸小巧……,但最終也覺得不錯,如果羅總能放下心裡的執念也是好事,可誰想到這才幾個小時倆人就鬧掰了。
“羅總,其實陸小姐人不錯。心思簡單。”
“她簡單?學妙妙會簡單?”羅啓森嘆了口氣,“妙妙肯定沒事,之前去世的信息是老頭子放的假消息。找妙妙的事情緩一緩,先想辦法把我媽從本家弄出來送回國。有她在我總是要多受些牽制。”
羅啓森的眉頭擰在一起,想着陸小巧剛纔的神情,心裡有點反常的心虛。嘴裡現在還有她的味道,怎麼回事,兩次了,一向自持的他都跟她睡在一起。
他正想着,陸小巧突然闖了進來,臉上有着怒氣卻難掩尷尬。她看了他們一眼憤憤地快步走到牀邊撿起地上自己的衣物。
丟死人了,她沒頭腦地衝出去才發現自己只穿着一件男士浴袍根本沒辦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