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媽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衆人顯然都不說話了。
大媽的語氣不是普通話,但也不是很難理解。估計是帶一點天門的鄉音,至少在場的都聽懂了。
“都給我出去,一個個來。在屋子裡影響病人的一句話都不會得到,想採訪就按着順序來。”我說道。
“都給我出去,一個個來。在屋子裡影響病人的一句話都不會得到,想採訪就按着順序來。”大海喊道。
終於完全對了一次,我話幾乎剛說完就有人跑了出去。
“我去,管用?”大海說道。
當然管用了,大海在我身後沒看見。
大媽此刻拿着菜刀高舉着,人都是被對方嚇出來的。
“你去守着門口,讓他們自己選人來排隊。等一下我換你,你進去拍攝。”我說道。
大海擋在了門口,我站在了房間內。
人幾乎全部都出來了,我看着眼前的病人嚇了一跳。
和外面的攝像大叔描述的沒什麼區別,只是比我想象的還要瘦弱一些。此刻捲曲着,哼哼唧唧的。
躺在席夢思上的病人,還會傳來細微的咳嗽。病人頭髮很長,此刻閉着眼睛。
“您先把刀放下吧,大家也是爲了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只不過大家都過激了點,規矩定好就沒事了。”我說道。
病人掛着氧氣瓶其實根本不用考慮呼吸問題,當然誰也不敢說沒有影響。說實話離開了氧氣瓶,估計這病人活不過一口氣的時間。我敢那麼喊也是站在親人的角度,思考着她媽肯定會站我們這邊。
沒想到成了,還請出了菜刀真的沒話說。
大娘放下了菜刀,此刻整個房間就剩下我和大娘、病人還有大海。
按着順序大海放了一位手持手機和錄音筆的女記者進來了,在一旁畏畏縮縮的似乎也被剛剛拿刀的大娘嚇到了。
我走到了大海身旁說道:“你進去拍攝,那個記者會問問題的。你只要全拍下來就好了,我守着門口。”
大海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我說道:“密碼四個零,橋哥你拍吧。我塊頭大適合當門口,你太瘦了不行。況且你有主意,這裡也是橋哥你乾的。我控制不住場面,我不行的。”
我接過了手機在站在一旁,點開了手機打開了相機。
“大娘,對不起。”進來的女記者說道。
大媽此刻也安靜了很多說道:“你們要問什麼就問,說什麼就說。我能說也說,我也知道你們是好心。昨天還有人來說在幫我們籌集捐款,要是有錢了是不是能把我兒子送出去治療?”
“這個,還是要看新聞播報出去的效果。大媽我們慢慢來行吧?您先說您名字吧?”女記者說道,事情也進入了正題。
我在一旁一聲不吭,思考着回去多看幾遍就知道該寫什麼了。現在都有人幫我提問了,我在這守着門不就漁翁得利了嗎?
“我叫孫國香,我兒子叫王剛。我兒子是1980年10月17日生的,今年三十一歲了。出去的時候才二十一歲,整整十年了。”大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