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花不答理她,她也不以爲意,只默默地跟着溫明花的動作。
等見到溫明花有結束的意思,她也不用人趕,自己就揹着包準備離開,第二天呢,到了下午下班之後,她又來,照樣跟着溫明花,溫明花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她這是什麼意思?”
等人走了,張勁纔看着洗了澡出來的溫明花問。
他是真沒看明白,兩人在客廳裡互相,不,是溫明花根本就不搭理他妹子,但人家照來不誤。
他想說這倆姑嫂關係親近吧,但也不能昧着良心。
溫明花朝他翻個白眼:
“還能是什麼意思?不過是到頭來發現男人也就那麼回事。”
張新蘭現在是醒悟了,終於知道女人還是不能靠男人,所以想跟她學怎麼愛惜自己。
而要愛惜自己,首先不就是改變自己嗎?
改變自己,那肯定先要從自身的外在形象開始,接下來纔是其他方面。
“對了,成安是不是還沒死心?”
張勁幾乎是立刻就轉移話題,不過他也是真的關心郭成安,要不也不會注意到郭成安的情況。
溫明花朝他諷刺的“哼”了一聲,隨了他的意:
“我現在就是猜測,他在等顧季軍這邊上手。”
郭成安至從魏紅英離開京市,瘋狂的找了一段時間之後,看着是放棄了,但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會知道,他肯定沒有放棄。
溫明花甚至懷疑,他現在極有可能已經知道了魏紅英的去處,之所以還沒去找,不過兩個原因。
一呢,他是想再給魏紅英一段時間冷靜和療傷,二呢,是因爲溫明花這裡,暫時也確實離不開他。
而他一旦確定溫明花這裡能容他放手,他就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去見魏紅英。
張勁聞言就嘆了口氣,
“他也不容易。”
一大把年紀了,好不容易中意一個姑娘,結果呢,卻又遇上那樣的事。
“……”
人家郭成安怎麼不容易了?
“他纔多大,就算活到七十,都還有四十年的時間,人生都纔剛開始,有什麼可遺憾的?”
愛情的確重要,但沒了愛情,就不能活下去了?
那他在愛上魏紅英之前,是怎麼過來的?
張勁對溫明花的說法無言以對,但仔細想想,也好像是這個道理:
“如果只能活到七十,那咱們倆,也就只剩二十年了。”
他都五十了,溫明花也五十七了,不行,他得好好保養,爭取多活十年甚至二十年。
“張勁,老孃還年輕着呢!你想死自己死去,老孃要活到一百歲!”
什麼人吶?
她每天努力的健身,努力的保養身體,就爲了好好享受這得來不易的人生,怎麼就偏偏要提起,她這具身體是個老太太的事實!
溫明花狠狠地瞪向張勁:
“你給老孃睡沙發去,嫌棄老孃歲數大了是吧?外面有小妖精勾搭你了是吧?不,你還睡什麼沙發,你給老孃滾出老孃的院子去!”
一邊說,她還一邊扔了手裡擦頭髮的毛巾,將明顯已經愣住的張勁往門外推。 張勁的確是愣了,直到溫明花用力將他往門外推,他都還沒反應過來。
他剛剛說什麼了,怎麼就惹她生氣,還氣成這樣?
“不是,我說什麼了?”
不是她說的,如果活到七十,郭成安還有四十年,他這才話趕話,說到他們的年紀也不小的嗎?
想到這裡,他終於恍然,接着就哭笑不得將人攬進懷裡:
“哎呦,我看看,這還委屈上了?”
他像哄小孩一樣,一邊低頭親吻溫明花的臉,
“我們不老,我們都還年輕着呢,我們不止要活一百歲,我們要朝着一百二奔,以後啊,咱們倆就是世界上最長壽的一對夫妻。”
說着,他自己又沒忍住笑:
“只是,到時候你可別嫌棄我牙齒掉光,頭髮全白,走路也不順當,鬧着要再找好看的小哥哥。”
小哥哥這個稱呼,還是溫明花跟他調笑時故意喊過的,從那之後,張勁就記住了這個稱呼,時不時就會逗逗她,讓她再這樣喊喊他。
“噗嗤!”
溫明花哪裡還有氣,尤其是被他密密麻麻的吻,吻得心尖尖上都酥麻起來,心裡的氣頓時化爲烏有。
這男人,儘管已經結婚十年,他依然知道,她最喜歡他怎樣對她。
這真是將她拿捏住了呢。
嗔了張勁一眼,想到張勁剛剛說的,牙齒掉光,頭髮全白,溫明花又不由地擡手,想要摸摸自己的頭髮,卻被張勁拉下:
“最近操心多了吧,我看着是比之前多了些,不過也別怕,等你空了,咱們去染黑。”
說着,他還指着自己的腦袋,
“看看,比你多多了,我都不慌,你慌什麼。”
溫明花眼裡熱熱的,她知道張勁是在寬慰她,因爲她這一年,可能是真的歲數到了,不僅牙齒在開始鬆動,頭髮也比之前幾年白得更快。
爲此,她前段時間還去找過那個老爺子,又開了一段時間的中藥在調理。
只是,她這具身體的底子始終是不好,就算現在她再調理,那也是治標不治本,晚了太多。
這些,她並沒跟張勁說過,但他可能從她平時的言行中,還是感到了她的不安,所以這會兒他纔會這樣安慰她。
溫明花好笑之餘又感動,他的白頭髮,那是少年白,跟她這個能一樣嗎?
其實她也並不是不能接受自己變老,只是她一個原本正當妙齡的女子,一朝穿越重生成一箇中年婦女,又運氣好的遇上了真愛,難道還不允許她心有不甘的這樣矯情的作一作嗎?
畢竟,她現在可都快六十了,又還有幾年好活,又還能再作幾年?
“得了得了,滿頭的摩斯,快洗澡去,也不嫌臭得慌。”
推開張勁,溫明花嫌棄地拿手在鼻子前面揮了揮。
也是張勁的頭上真的用了不知道多少摩斯,味道也是真的很重,她每天晚上都會讓他洗了吹乾頭髮再睡。
前兩年,他突然就開始要留頭髮,原本的平頭生生留成了現在的三七分,不僅如此,他還很熱衷於往頭上抹摩斯和髮膠。
張勁見人終於有了笑臉,哪裡不知道這是哄好了,他笑着拍了一下溫明花的屁股:
“去牀上等着你男人。”
“……”
這個老流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