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不要臉
“曹公子可真是大方。”
周圍人都是一靜。
曹禺臉色大變,張嘴就想罵蘇阮污衊。
蘇阮卻是話鋒一轉:“不過誰家裡還沒有些田產鋪子什麼的,說不得曹家經營有道,馭下有方,所以纔有這麼多餘錢讓曹公子隨意玩鬧。”
“我們謝家上下皆是武將,也不懂營生,沒有曹家寬裕,不過湊一湊千兩白銀還是有的。”
“謝青陽雖然是個蠢貨,但他身爲謝家人,既然與你定了賭約,哪怕是口頭一說,我們謝家也不會失信於人,這一千兩銀子的賭約我替他應了,只是曹公子所說做一件事情的範圍太過廣泛了些。”
“若你只是與他玩鬧也就算了,他自己丟人是他罪有應得,誰也置喙不了,可若你對謝家心懷不軌,甚至想要藉着這承諾讓他殺人放火,謀逆叛亂呢?難不成也要他替你去做?”
曹禺像是被點中心思,急聲道:“你別胡說八道,誰讓他謀逆……”
他不敢說那幾個字,這會兒人這麼多,萬一傳出去叫人聽見,那曹家就真被他連累。
曹禺咬牙說道:“你們謝家不敢賭就算了,何必污衊我說這大逆不道之言!”
蘇阮面露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我不過是說個猜測罷了,這世間人心險惡,你與小六嫌隙在先,爭執在後,我怎麼知道你今日激他與你對賭是想要做什麼,對你心存防備也是正常,曹公子何必給我扣這種帽子?”
“當今聖上登基數載,勵精圖治,節儉愛民,天下之人無不敬之,曹公子怎能存這般心思,居然說出大逆不道這種話來?”
曹禺被她一番強辯之言說的一口氣險些上不來,之前咄咄逼人的臉上氣得泛紅。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剛纔是誰口口聲聲說什麼殺人放火,謀逆叛亂的?
怎麼回過頭來反倒是成了他大逆不道了?!
蘇阮神情間滿是不贊同的譴責:
“曹公子,你父親好歹也是朝中肱骨,聖前之人,你這想法是萬萬不能有的,否則若是叫人以爲曹宗正是對陛下心懷不滿,生了誤解那可怎麼是好?”
“你!!”
曹禺之前被打本就喉嚨生疼,這會兒一氣竟是破了嗓子說不出話來,他狠狠瞪着蘇阮時眼珠子都紅了。
趙正奇幾人見着他被氣得快要暈過去,而周圍的人也都安靜如雞,他們幾個都是不由朝後退了半步,有些驚嚇的看着蘇阮。
之前他們還覺得謝青陽這個半道上冒出來的哥哥罵他時已經夠毒舌了,可如今瞧着他對曹禺的樣子,他們才知道,他剛纔分明是已經留了情了
曹禺本就不是什麼能言善辯的人,更何況蘇阮言語刁鑽,明明知道她說的都是錯的,可一時半會竟是找不到話來還回去。
曹禺身邊有個高瘦少年沉聲道:“曹公子,你別跟他說了,這個人巧舌如簧,心思歹毒,他替謝青陽出頭是假,句句都想拉曹宗正下水,你別中了他的計。”
曹禺咬咬牙,稍微冷靜下來之後就發現了此事。
他也有種感覺,他要是繼續和這謝家小子強辯下去,恐怕會越陷越深,最後被他抓住話頭活埋了不可。
曹禺神情陰鷙的寒聲道:“我曹家對皇上忠心耿耿,你用不着言語挑撥污衊我父親。”
“今天這一場本只是我和謝青陽的賭鬥,你們如果敢賭,那就應下來,如果不敢就直說,用不着胡攪蠻纏混淆視聽。”
蘇阮見他居然這麼快就冷靜下來,心中不由有些可惜。
這人要是跟謝小六一樣蠢多好?
蘇阮見曹禺不上當,心中有些遺憾,嘴裡是說道:“應承是要應承的,不過是場賭鬥而已,若是臨陣退縮豈不是叫人笑話。”
“這場賭鬥我可以替謝青陽應下,只是有一點,曹公子剛纔既然說了對謝家沒有加害之心,更不會讓謝青陽做任何大逆不道的事情,那我們便提前說好。”
щщщ ▪ttκǎ n ▪C 〇
“你與謝青陽對賭,輸贏只限於你們二人,事後無論誰輸誰贏,除卻那一千兩銀子的賭金之外,輸了的人要答應替贏了的人做一件事情。”
“這件事情不能涉及你們二人家族,不能涉及身後親眷,更不能涉及任何與朝中有關的事情,曹公子意下如何?”
曹禺臉色微變了變,他哄騙激怒謝青陽,可不只是真戲弄他玩玩而已。
如果答應了蘇阮,那事後他還怎麼讓謝青陽做事?
蘇阮看着他:“曹公子爲何不說話,是覺得我說的不對,還是你剛纔所言都是假的?你故意激怒小六,本就是別有所圖?”
“當然不是!”
曹禺見周圍所有人都看着他,眼底帶着懷疑,他咬咬牙說道:“我答應你就是。”
蘇阮頓時笑起來:“曹公子大量。”
她扭頭看了眼趙正奇三人,直接說道:“既然曹公子答應下來,這賭約還是白紙黑字還是寫清楚的好,也省得事後再有爭執,你們幾個誰去取紙筆過來。”
趙正奇連忙道:“我去。”
他轉身直接朝着下賭坐莊的那邊跑了過去,不過一會兒就取了紙筆過來。
“給。”
蘇阮接了紙筆,便隨意鋪在身後的臺階上,蘸着墨快速寫了兩份一模一樣的賭約,等寫完之後,她纔看了眼謝青陽:“過來簽字畫押。”
謝青陽抿抿嘴脣,雖然不滿蘇阮罵他,可卻也知道她是在幫他,所以乖乖的上前寫了名,又按了手印。
蘇阮這纔將紙交給趙正奇,讓他拿過去讓曹禺簽字畫押。
趙正奇上前後,曹禺看着那紙上羅列的賭約瞬間青了臉。
他原還想着,就算這會兒他答應了蘇阮,可是事後只要有這把柄在手,再以謝青陽那種不經激的性子,想要讓他做什麼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可誰知道蘇阮居然搞出這一招來。
他要是真的簽了字畫了押,謝家有這賭約在手,這事情就只能到此爲止,否則他若要謝青陽做什麼,恐怕謝家隨時都能拿着這賭約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