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殺人滅口
謝淵聽到越騫的話後,臉上神色變化。
林罡則是側眼看着越騫,“既然如此,那你今日何必又要過來?”
這一次開口的是越榮。
越榮在旁說道:“是我讓他來的。”
他說話間看向謝淵二人說道:
“之前老夫人給我寫信的時候,我便在想着該怎麼跟她回覆,後來得知薄家的事情牽涉到了宣平侯府,而且老夫人也因爲當年出身嶂寧水寨的的事情遭了宮中責問,而且若是不好恐怕還會惹來麻煩,所以我才帶着越騫過來。”
“越騫不願意提及當年往事,是因爲他枉死的妻兒,而他如今願意來此,則是爲了我。”
越榮沉聲說道:
“我與老夫人幾十年的交情,當年老夫人更是對我有救命之恩,若是沒有她也就沒有如今的我。”
“我總不能見她受困而無動於衷,更不想謝侯爺因此而受了連累,甚至波及到了整個宣平侯府中人。”
越榮跟兩人解釋着他來的目的。
“阿騫離開駐軍已經兩年,雖然知道的未必很多,可多少也能夠幫到你們一點兒,而且有他幫襯着你們,也總好過謝侯爺和林大人無頭蒼蠅一樣在嶂寧亂碰。”
“你們別瞧着這嶂寧看似安穩,可實際上各種勢力盤踞其中。”
“方旭洲和閔程遠在此爲官多年,根系極深,薄家既然能夠說動他們二人爲他所用,那這嶂寧境內的氏族權貴恐怕有不少人也早就已經靠攏了薄家人,才能替薄家遮掩了屯兵之事從而不被人察覺。”
“你們雖是奉了皇命,可強龍不壓地頭蛇,由你們出面,未必問得出來太多的東西,可若是阿騫幫忙,卻能查到一些你們查不到的東西。”
“到時候不僅能夠省了你們與這邊地方上勢力的衝突,更能讓你們儘快查清楚薄家的事情,將宣平侯府和老夫人從中摘出來。”
林罡聞言看着越榮時微眯着眼,開口問道:“那兩年前的事情,越老爺子可是知情的?”
越榮看着林罡面露不解。
林罡說道:“您說越騫兩年前因爲救治難民,甚至因爲察覺到了閔程遠暗中所做的事情纔會被趕出嶂寧駐軍,而越騫也因爲救治難民害死了自己妻兒。”
“他不願意提及此事很正常,那老爺子您知曉此事嗎?”
越騫直接在旁冷聲道:“我父親並不知情。”
林罡扭頭看着他。
越騫說道:“當時我父親並不在嶂寧,而是去了未家那邊,跟未叔一起前往安燕探望當初水寨裡面走出去的那些兄弟,還在安燕待了小半年的時間方纔回來。”
“等父親回來的時候,嶂寧的事情已成定局。”
“我不願意讓父親知曉我妻子的事情,免得父親怒極之下招來殺生之禍,所以瞞住了父親,告訴他妻子是意外病亡的,直到小半年前,父親才無意間知曉此事。”
林罡挑挑眉:“知曉了之後,老爺子也沒有動過心思要將此事告知謝老夫人和謝侯爺嗎?”
越騫皺眉看向林罡:“你什麼意思?”
林罡說道:“我就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你當初撞破了閔程遠的事情之後,可知道閔程遠所做的事情是爲替薄家屯兵?”
“若是不知道,單憑薄家這幾年所做之事,他們定然不會放過你這麼一個又可能撞破他們隱秘的人存活於世,給自己招惹麻煩。”
“可若是知道,你固然能夠藉此要挾了閔程遠和薄家,可是他們又怎麼可能借故將你踢出駐軍軍營?”
“那薄翀身爲兵部尚書,心思極爲敏銳,而方旭洲和閔程遠能夠安坐嶂寧,甚至能與薄家一起聯手瞞騙朝中數年,他們又怎麼會放任一個知情之人安然留在嶂寧,甚至於還一直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晃悠,來去自如?”
林罡問的一針見血,甚至於眼底帶着幾絲探究之色。
“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當初是怎麼保全了你和你父親,而又能夠讓閔程遠等人對你不聞不問,不曾插手你的生活的?”
“是你許諾了他們什麼,還是你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共識。”
“你答應了他們什麼東西,才能保住你自己,甚至讓他們不朝着你和你家中之人下手,對你們殺人滅口的?”
越騫聽到林罡這一連串的問話,臉上神色瞬間陰沉了下來:“你是在懷疑我?”
“不是懷疑。”
林罡說道:“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畢竟薄家那些人的手段我是親眼見識過的,那薄翀做事向來不留後患,照理說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他最先想的應該是殺人滅口。”
“那個閔程遠我雖然不認識,也未曾深交過,可就如同越老爺子剛纔所說,他和方旭洲能在嶂寧多年,根系繁多,這種人怎麼可能任由一個危險人物在自己眼皮子地上晃盪。”
“所以我很好奇,你們是怎麼讓薄家和閔程遠他們放過你們的?”
越榮臉上的溫和褪了下去,看着林罡說道:“林大人到底想說什麼?”
林罡看着越榮淡聲道:
“我就是想說,越老爺子如果真的有心想要幫助謝老夫人和謝侯爺,甚至想要幫着我們儘管查清楚所有事情的話,那就據實以告。”
“如果你來了這裡卻依舊有所隱瞞,甚至未曾跟我們說實情,那又何必過來?”
林罡本就是御史臺的人,做的就是得罪人的事情。
這些年在朝中就連明宣帝有時候做錯了事情他也敢直接當朝就懟,朝中那些大臣,還有那些皇親權戚,有誰沒被他逮住過小辮子的。
將林罡記在心裡恨得優雅切齒的人多了去了,而林罡哪怕日日被人惦記着,可在朝中也從來未曾收斂過,依舊是該懟就懟,該說就說。
但凡那些大臣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被林罡知道了,甭管官位再高,權勢再盛,林罡就敢直接遞了摺子將人告上聖前彈劾。
所以在朝中,林罡這人是所有人都不願意多接觸,不敢得罪,不敢交好,卻又忌憚在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