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原本還有些心疼的目光,在聽清秦逸這句話之後,眼神瞬間堅定起來。說什麼也不能讓白凜川在這出事,哪怕現在他憎恨自己。
想到這,她漸漸走向白凜川,“你走吧,別不自量力了。雖然你有這份勇氣,但卻不能平安把我跟孩子帶回去。如果你因爲這件事情出現了什麼意外,那我跟孩子後半生也沒法過。”
“江黎,在濱陽我還能拼力一博,雖然我現在沒有從前那樣勢力,但也不容小覷。我不能讓秦逸活着離開這,要是去了他的地盤,那將來咱們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你知道我捨不得孩子更捨不得你,爲此即使是死我也不想放手。”白凜川深情的握住了江黎的手,酸澀的鼻子讓他眼眶淚水打轉。
“別傻了,你看周圍這麼多人,秦逸心狠手辣,他會殺了你的。如果你不走的話,那我跟孩子只能死在你面前。”江黎抽回手,步步倒退回到秦逸身邊。眼中的淚即使在瘋狂打轉,那也不能留下來。
白凜川什麼都明白,只是想要做到太難,望着江黎越走越遠,眼中的淚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當江黎跟着秦逸踏上登機階梯時,心在那刻瘋狂跳動起來。一旦機艙那扇門被關上,那這輩子想見面就比登天還難。他不能再看着江黎離開,那是他最愛的女人和孩子。
作爲一個男人,他如何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成爲別人的妻子,自己的孩子管別的男人叫爸爸。或許他以後可以去搶,但這意味着他自己要經受過無數個歲月,時間太長,他怕自己挨不過那無數個漫漫孤寂的長夜。
“江黎!”心中劇痛起來,白凜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不捨的情緒。也顧不上制定好的緩兵之計,奮不顧身的就要衝上去。
只是剛跑兩步就被幾個保鏢攔住,他奮力去掙脫幾個男人的束縛。卻換來越來越多的人的施壓,數不清的拳頭落在他身上。這麼血腥暴力的一面呈現在江黎面前,哪怕是個陌生人她都會覺得太過殘忍,莫說對方是白凜川。
江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嘴裡喊着不要再打,人也不顧一切的往下衝,後面的秦逸及時將她抱住,“是那小子自己找死,你可不要怪我!”
“秦逸,你這混蛋,你放了白凜川,我已經願意跟你走了,爲什麼還要這樣對他!把他趕走就好了,你快讓那些人住手。”江黎哭得泣不成聲,抓着機艙的門死死不願意放手,嗓子也哭到發澀。
“白凜川自己要拼命的,要想讓他們住手,你就快點跟我走。”秦逸面無表情,用力掰着江黎抓着機艙的手。沒想到江黎看着沒什麼力氣,此刻抓着機艙的手力氣卻這麼大。無奈之下,他只能放棄將江黎抱走的想法,空出兩隻手來去掰。
“我不要,白凜川你快點走!”江黎想要往下衝,卻反被秦逸強行拖進了機艙裡面。
這一幕看在白凜川眼裡,深深刺痛在心裡。他強忍着身上的疼痛,一口氣衝上階梯,卻被人拽了腳踝,直接從階梯上面扯了下來,身體重重接觸到地面,疼痛傳遞全身,竟有點爬不起來。
江黎的哭聲還在耳邊環繞不去,可白凜川那張俊美的臉上已經都鼻青臉腫,嘴角更是浸出一條條血絲。他卻毫不在意的爬起來,唯一的信念讓他一次次在被打趴的情況下重新站起來。就連動手的人也覺得不可思議,下手也一次比一次更重。
江黎坐在機窗,望着被打到不能爬起的白凜川,眼淚如瀑布一般往下墜。專機發動,望着趴在地上越來越遠的白凜川,忍不住手捂着嘴放聲大哭。這一次分開,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或許永遠不能見面。
當專機升入空中時,她緊貼着機窗,依稀看到趕過來的葉開他們,只是現在自己已經上了飛機,無法再降落。跟白凜川這輩子,註定是一波三折。
飛機經過了十幾個飛行,最後才停下。江黎因爲過度傷心,在飛機上竟然哭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在熟悉的房間,這是她住了兩年的房間,同時也說明她真的離開了濱陽。
這是秦逸的領地,這個念頭在腦海中一生出型,她就立即從牀上蹦起來。剛做起來就碰到家裡的傭人端着飯菜走進來,金髮碧眼的女傭讓人心生好感,可現在的江黎已經再沒有情緒,也不再是當初那個傻傻,被瞞在鼓裡的江黎了。
“秦逸呢?我要見他。”江黎用着一口標準的英文問女傭,在國外生活的這幾年,正是跟人這種語言上的不便和食物,讓她一直覺得自己不該是成長在這的人。濱陽雖然隨着時間也變化了許多,但畢竟是她土生土長的地方。
“少夫人,少爺回了先生跟夫人那裡,一時半會回不來。”
女傭的這番話無疑是爲江黎增加了希望,她臉上露出一陣欣喜的笑,立即從牀上跳下去往,不顧女傭的叫喊往外跑。跑出這棟別墅之後,纔看到花園四周都站滿了守衛,甚至都佩戴了槍。這種東西在國內是不能隨意佩戴的,可秦逸身邊的保鏢卻幾乎是人手一把。
對槍這種殺傷力太強的武器,江黎退卻了。她一步步往後重新退回了臥室,腦子裡全是那寫魁梧的外國人。別說是一個她,就算是三個她也不夠那一個男人打的。
擔心還在濱陽的白凜川,江黎壓根就吃不下飯。她光着腳丫站在落地窗外,望着落日下的餘暉,思念着遠在天邊的人。一站就是一整天,女傭好幾次來給她送飯,最後都是拿着原封未動的食物下去。
“你不餓,肚裡的孩子也是要吃的。”
秦逸的聲音再度傳來,可對現在的江黎來說卻再掀不起什麼大風浪。她現在已經猶如囚籠,還有什麼可怕的。
“還在生氣呢?白凜川沒死成你不用擔心。現在回到了這裡,你就是我秦逸名正言順的妻子,這一點比在濱陽你需要更加清楚。至於……”說到這,秦逸走到江黎身邊,手伸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只是這一個小動作,卻讓敏感的江黎一下子緊張起來,她猛然閃開秦逸的觸碰,“你不要碰我。”
“我連碰一下都不行嗎?你可是我老婆,這孩子將會是我的孩子。生下來以後可要管我叫爸爸的?”秦逸不但沒有中斷自己的行爲,反而更加用力的揉搓着江黎那隆起的小腹,嘴角帶着的笑意多了幾分朝蔑。
“他是有爸爸的人,你想生儘管去找那些女人,不要在這裡爲難我孩子。”江黎毫不客氣的拍掉秦逸那隻手,走遠幾步離開秦逸,似乎只有這樣纔會安全一點。
“江黎別忘了你現在的處境,能不能保住孩子全看我心情。本來我還想着,咱們夫妻一場,看在這面上留下這個野種。可我沒想到你這麼不知好歹,我喜歡你沒錯,可我對你肚裡的這個野種可是深惡痛絕。”秦逸把江黎一把抓到身邊,眸光陰冷無比。
這句話聽得江黎渾身一顫,臉色更是煞白一片,“你……你說什麼?”
“我說這個野種我決定不再留了。”秦逸冷酷一笑,攬在江黎腰上的手更加用力一緊,“你不是說我想要孩子,就能跟別人生嗎?那我告訴你,我的孩子只能由你來生。至於這個野種留不得,每次一看到他我就會想起自己頭頂上正戴着一頂綠帽子,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容忍不了的。”
“不……不要……,孩子是無辜的,我不要。”江黎猛地推開秦逸,就要往門口衝,卻被秦逸扯住頭髮,毫不客氣的丟回到了牀上。
雖然牀十分柔軟,可江黎還是感覺小腹隱約有點微疼。但讓她更加恐懼的是秦逸此刻的變化,她雙手護着自己孩子。一個勁的搖頭,“不要傷害我孩子,秦逸你不能這樣。”
“我給過你機會,可你一心就想着白凜川,到了這你還念念不忘。我現在就讓人打掉你這個孩子,看你們還有什麼聯繫。”秦逸用力拽住江黎,站在樓上讓女傭去叫司機備車。這個聲音一出,嚇得江黎頭上浸出一層細汗。
“秦逸,我求你,就當我求你好嗎?不要傷害我的孩子,他還這麼小,根本什麼錯都沒有。是我不好,我保證以後一定乖乖聽你的話,再也不鬧騰了好嗎?”江黎哭着跪在秦逸腳下,只要能抱住這個孩子,她什麼都願意做。
如果孩子沒了,她不知道要怎麼跟白凜川交代,也不知道還有什麼生存下去的意義。一直以來都是因爲懷着孩子,才一再的瞻前顧後。千辛萬苦才擁有了這個孩子,說什麼也不能讓它死。
“現在才認錯已經遲了,江黎,你總是明白的這麼晚。”秦逸眼神一狠,憤怒的催促着司機動作快點。
幾個人上來,強行把江黎從樓上拉了下去。用繩子捆着一路到了醫院,聞着熟悉的化學藥水味道,江黎害怕的渾身顫抖。她拼命搖頭大哭,“秦逸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