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分崩離析

夜深人靜, 客棧裡安靜毫無聲響,蕭雪悄悄閃出房門,溜到小河邊。

燈光掩映的小河邊, 白世竟靜靜站在那裡, 好似一棵挺拔的樹木。

“你瘋了是不是?我就出來這麼幾天, 你用得着跟來嗎?”蕭雪嬌嗔地說道。

沒有她意料之中的迴應, 白世竟站在那裡半天才慢慢說:“我都看見了。”

蕭雪只覺得腦袋裡嗡的一聲, 血全涌上了臉頰。

夜晚的麗江也是熱鬧非常,兩個人的身後一直有腳步聲傳來,可蕭雪和白世竟周圍的空氣好像凍住了一樣。

冷, 蕭雪只覺得打心眼裡往外冷出來。

白世竟心亂如麻,從看到蕭峰吻蕭雪的那一刻, 他一直在告訴自己要冷靜, 可是做不到。

事不關心, 關心則亂。

手攥成拳又鬆開,鬆開又攥起來, 好不容易白世竟才把很簡單的一句話說出來:“你跟我走。”

“我不走。”這句話蕭雪答的斬釘截鐵,毫無轉圜的餘地。

你!

白世竟很想破口大罵,終於努力忍住了。

“蕭雪,這輩子讓我這麼掏心掏肺對待的女人,你是第一個。”白世竟的語氣沉沉如水, 竟然帶了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悲涼。“多的我不想說, 我問你最後一遍, 跟不跟我走?”

“我不走。”蕭雪的拒絕不但冷酷而且殘忍。

白世竟聽着都笑了, 很好, 這就是對他的回報。

他從來沒有這麼寵過一個女人,挖空心思地討好她, 煞費苦心地保護她,爲她做的再多他都心甘情願,甚至不用讓她知道。

在別人眼裡看來很可笑,他白世竟想要什麼女人沒有,竟然栽到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丫頭手裡,可是他就是喜歡她,就是拿她當回事。

如果是別的女人,就憑他下午看到的那一幕,他早就找人把蕭峰做了。就因爲她是蕭雪,他忍了這口氣只想要帶她走。

可她什麼也不解釋,什麼也不考慮地就回絕了他,冰冷、無情。

白世竟覺得自己真是可笑得厲害,他在蕭雪眼裡究竟算個什麼,什麼都不算吧。

好。

白世竟只丟下這一句,轉身就走。

“世竟。我現在真的不能走,我總要問清楚。世竟……”蕭雪如夢初醒,衝着白世竟的背影喊話。

白世竟聽如不聞,腳步不停地消失在了人流中。

蕭雪一個人站在河邊,恨不得掉進河裡淹死算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她一直不敢面對,一直神思恍惚地在想,也許下午那個吻,只是自己的錯覺,發生過嗎,沒有沒有,可是白世竟的出現又離開,使得那個吻終於變成了現實,一個她無法面對的現實。

蕭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客棧的。

“雪兒,今天我們去哪裡?”一早蕭峰來到蕭雪的房間裡溫柔地問。

“哥,我有話跟你說。”盤着腿坐在牀上,胡思亂想了一夜地蕭雪終於艱難的開口了。

“哥,昨天下午你那樣是什麼意思?”

“哥。”

哥,你是不是親錯地方了啊。即使你這麼說,我都會信的。

可是蕭峰清楚地說:“雪兒,我喜歡你,不是哥哥對妹妹的那種喜歡。”

世界在一瞬間轟然倒塌,蕭雪心裡有根弦終於不堪重負斷掉了。

蕭峰被蕭雪瞬間慘白如死的面容嚇到,連忙把蕭雪抱到自己懷裡柔聲撫慰:“雪兒你別這樣,你要是不喜歡,當我什麼都沒說。”

“哥,你什麼都說了吧。”

蕭雪已經破罐子破摔了,都這當口了,能當什麼都沒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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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的話,已經在心裡想了一千遍,今天終於全都倒了出來。

蕭峰靜靜地看着蕭雪,等着她最後的宣判。

“不是的,哥,不是的。”蕭雪的眼淚成串往下掉,“你怎麼會不是我哥呢?”

“一定是,一定是我太粘你了,我整天膩着你,我,我,我不好,哥,”蕭雪泣不成聲,“哥,是我不好,是我一直賴着你,跟你撒嬌,所以你產生了錯覺,你以爲你喜歡我,你爲了安慰我,你,你就說你不是我哥,你騙我的,哥,你怎麼會不是我哥,你明明就是啊。”

蕭雪的眼淚掉一滴,蕭峰的心就涼一層,終於慢慢地結成了冰。

“哥,我錯了,我錯了。哥,你原諒我好不好,你不要說你不是我哥。我以後會改,我會改的,我……”眼前一片漆黑,蕭雪突然像被抽空了力氣,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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