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覺不覺得,也許那些人是衝你來的,皇甫的失蹤只是一個警告。”
“不覺得。”蕭雪麻木不仁地答道,依然保持倒在沙發上看雜誌的姿勢,手裡抓起一個杏仁塞到自己嘴裡。
“也許是白世竟他們家……”曼凌憂愁地說道,畢竟白世竟的家世背景她和蕭雪都很清楚。
“安啦。你想象力太過豐富了好不好?”蕭雪捲起手裡的雜誌輕輕敲敲曼凌的頭。
“第一我不認爲那些人會隨便對警察的家人動手。第二如果真是你想的那麼嚴重,白世竟也不會就這麼丟下我們。”
曼凌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原來這樣的可能,她也想過了。
“如果那些人還有理智,當然不會。最怕,最怕……”最怕人家狗急跳牆。
玉石俱焚的話,咱們是玉,人家是磚瓦,當然不合適。
“不然,不然,”曼凌苦惱地皺着眉,突然眼睛一亮。
“我有個朋友,不然我們去找他幫忙。”
蕭雪沒來由地聯想到餐廳裡那個中年人,心頭一緊,連連追問道:“什麼朋友?”
“他啊,他是布衣神相。”曼凌有點得意地說。
“哈!神像?還是布衣的。”蕭雪奇怪地說:“現在神像都穿衣服了嗎?”
“哎呀,真的。蕭雪,這是一個天大的秘密。我那個朋友是穿越回來的布衣神相。”
……曼凌對於她和中年男人的認識和交往侃侃而談。
蕭雪認真地聽着,不發一言。
“就是這樣。雪兒他真的很神的。”曼凌最後說。
“曼凌你不是吧?你是大學生哎,受高等教育的知識女性。竟然會犯這種低級錯誤。”蕭雪一點也不信什麼神像。
“報紙上每天都有報類似的騙局。他之所以算得準是因爲他事先做足了功課,什麼都已經打聽過了。”
“可目的何在呢?”曼凌不服氣地說:“我有什麼值得一騙的地方?”
“暫時我還不能確定他的目的,但肯定不是好人,說不定他垂涎你的美色。”
“拜託,雪兒。人家是老總級的人物,想要什麼女人沒有啊。垂涎我的美色。我有去過他的公司。人家總不會爲了騙我,特意打拼一家公司出來吧。”
“曼凌,你真的相信人能夠穿越時空。拜託,這不是小說好不好?”
“雪兒,你就是這樣,倔強起來什麼都聽不進去。”
屋子裡安靜了片刻,之後蕭雪先舉手投降:“OK!OK!那尊神像了不起,竟然能搞得我們吵架。隨便你啦,你要信你就信,反正我不信,我也不要見他。”
“不信就不信。”曼凌扭過頭,別起身子。
“好晚了。你不用回家喂黃黃?”
“趕我走?我偏不。咱們倆什麼大風大雨沒見過。這麼點小危險嚇不倒我。”曼凌一副不在乎的口氣。
“也對噢,”蕭雪又興致勃□□來,“曼凌,我覺得我哥似乎是後悔了,他可能發現自己其實很喜歡你了,不如今天你留下來勾引他。”
曼凌還沒來得及對“勾引計劃”表態,門鈴叮咚響起。
蕭雪跑去門鏡那看,曼凌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後。
“你找誰?”蕭雪通過門鏡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青年男人。
“送快遞。”陌生人操着濃重的外地口音。
“給誰的?”蕭雪警惕地問。
“就是給你的。”陌生人答。
“我問你快遞上的姓名。”蕭雪的聲音冰寒。
曼凌轉身進廚房去找菜刀。
“小王。”陌生人含混不清地答了兩個字,似乎是小王,也許是小汪,或許是小黃,總之不是蕭雪。
“你送錯地方了。”蕭雪咬牙切齒地提醒。
“白給東西都不要。”門外的人嘟囔了一句走了。
蕭雪回過頭來,被身後的曼凌嚇了一跳。
此女兩袖高挽,露出蔥白手臂,一手菜刀,一手擀麪杖,目露兇光,神態猙獰,活脫一母夜叉孫二孃在世。
“好了好了。普通騙局。菜刀收起來。”
“你確定?”
曼凌又湊到門上聽了聽,確認那人腳步漸遠,這纔去廚房送菜刀。
入睡之前兩個人把所有的門窗都仔細檢查過,下拴落鎖,這才躺到蕭雪的臥室裡。
蕭雪的爸媽把人生奉獻給了事業,女兒託付給了兒子,兒子交給老天,在感情上沒有對孩子們付出多少,但在金錢上就從不吝於付出。
蕭峰和蕭雪兩個人住着四室兩廳的大房子,三間臥室每間都放置着舒適的雙人牀。
曼凌蕭雪擁被臥談,蕭雪色迷迷地看着曼凌說:“不如你直接睡到我哥房間裡,嘿嘿。”
曼凌臉紅了一紅,直接轉移話題:“雪兒,白世竟到底跟沒跟你講過他們家目前的狀況?”
“有啊。”蕭雪苦惱地拔了拔自己的頭髮:“他說過一次,他們家要是真的全都洗白了,對目前N市白道上的各個勢力是個巨大的衝擊。大概有很多人會不高興。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對我下手,這手段太老土了,再說白世竟也不見得有多喜歡我,拿我來威脅未見得有用。”
曼凌挑挑眉:“我好象聽到閨怨的聲音,人家哪裡象是不喜歡你。”
蕭雪笑笑:“曼凌。我們都很瞭解他好不好,你有見過白世竟和哪個女人相處超過兩個月?”
曼凌也笑:“的確沒有。但這次我可以和你打賭,一定不止兩個月。”
蕭雪他們臥談時,白世竟正彬彬有禮地給一位前輩打電話:“張伯伯,麻煩您讓皇甫鶴翔回家,他父母很着急了。”
“皇甫鶴翔是誰?賢侄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哦,那沒事了。”白世竟立即掛斷了電話。
“我讓你們做的事怎麼樣了?”白世竟問身後的人。
“大哥,絕對沒問題。”身後的人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那就去吧,把他請回來,找幾個人好好服侍一下,過程拍得清晰點。”白世竟微笑。
“是。”
半個小時以後,白世竟的手機響得象警笛似的。
白世竟嘴角掛着微笑接起來,前一刻還很囂張的老頭子此刻卑躬屈膝:“世侄,手下人不懂事,做事也不打個招呼,皇甫鶴翔我們已經送回去了。那個我兒子……”
“皇甫鶴翔是誰?我不認識。”
白世竟掛斷電話,設置拒絕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