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快急瘋了。當時把昏過去的葉小梨抱回來的時候他不着急, 因爲他知道懷裡的人多半是累的。人躺在牀上高燒昏迷,他在門外被醫生告知病人臉上的傷口傷的深,疤痕是註定要落下了, 就算是之後做了美容手術也不可能恢復到沒受傷之前的樣子, 當時一同守着葉小梨的方芳急的眼淚直飆, 他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神色。那是因爲他心裡門清着呢!對凡人來說世間了不得的大事, 要是擱在自己這實在算不上什麼。在他們聖域靈丹妙藥多的是, 讓人長生不老,他可真沒這個能耐。就是他們玩修真的還有三災九難時不時來個天打雷劈呢,怎麼可能隨手拿出個藥丸子就讓人壽與天齊了?但要是除個疤美個容什麼的他堂堂的狼族繼承人都搞不定的話, 那就根本不用混了,下次渡劫的時候直接讓雷劈死得了。
可這一會他可真急了眼, 醫生的那一大嘟嚕傷口感染, 病人身上出現高耐藥性的病菌了, 極有可能進化成敗血症,導致渾身潰爛, 然後傷者會因爲內臟衰竭然後死亡等等等等......的廢話這一大堆充斥着醫學術語的話他統統的聽不懂。就在剛纔,他看了葉小梨的傷口,那些發黑的留着膿水的傷口,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葉小梨這是中毒了。
胡月那個王八, 竟然給葉小梨用了他們聖域狐族的毒藥, 這個毒的特點就是不會致人死地, 它會讓中毒者身上的皮膚肌肉一點一點潰爛掉最後只剩下骨架但就是死不了, 所以它有一個風雅的名字剎那芳華。也有一個在修真界很不好的名聲, 誰也不願沾上這個。就算是他們玩修真的也是要講究儀容的好不好。剩下一堆骨頭架子了,壽與天齊又有什麼意思。當然這一切的症狀只是適用在修真者的身上, 而用在普通人的身上結果就沒這麼好了。它會讓人迅速而又幹淨的腐爛掉。然後在讓人在無比的痛苦中死去。黃海娜用來砍傷葉小梨的那把刀子上就塗上了這種毒,直到現在發作的原因不僅僅因爲她的身上帶着狼族的寶貝,還因爲白朗曾經用自身的真元不辭辛苦的爲她療傷。
可如今他是真的急紅了眼,跟進跟出的眼看着一幫子醫生出出進進的會診,大量的抗生素不要錢似的輪換着往葉小梨的身上注射,病危通知書像雪片一樣一張一張的下,然而白朗心中明白的很,這一切都會是徒勞無功的,人間的醫藥根本就救不了葉小梨的命。眼見這些個庸醫連剜肉這樣的餿點子都想出來了,白朗卻不想她的小梨早這樣的洋罪,更重要的是,這樣做根本就於事無補。連提出這個意見的醫生,都一臉心虛的淨說些虛乎話來忽悠他們這些病人家屬,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他們醫生已經盡力了啦!奈何比病人的情況太危重,成功率不高,要不要手術家人要自己拿主意啦!言下之意很明顯:那個我們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你們可別抱着太大希望啊!這種明知道沒用還躺牀上挨刀子的蠢事,白朗當然不能幹了。當即就拍了板——出院。
關於出院這檔子事,除了方芳之外醫院的醫生還真沒太攔着。向白朗這樣的會下金蛋的金雞,他們當然也想人家多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好給醫院創收不是,但這樣的人物他們還真得罪不起,人家可是正宗的M國籍,他的那個朋友眼瞅着是不行了,重度敗血症,身上的傷口大面積的潰爛。這樣的情況他們還真不敢留人家,萬一整出人命來這位據說在中央都掛了號的國籍友人一發飆,他們這些小人物還真是傷不起。
白朗親自的抱着葉小梨出院的時候大家在走廊兩側列隊圍觀,一大堆白大褂看着葉小梨的眼神都和看死人差不多。方芳等着兩隻紅彤彤的兔子眼跟在他的身後,連人都顧不上瞪了,眼淚滴滴答答的就沒停過。坐在車上白朗看着方芳一邊不停地因爲流淚太多而缺水而打着嗝,一邊還在用手背揩眼淚。饒是他狼心如鐵也被感動了。
方芳這孩子蠢是蠢點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但難得是心實,葉小梨交了這麼個一心爲她着想的朋友,還真是一件幸運的事。他嘆了口氣,升起了車內和前面司機隔離的玻璃擋板,這樣他接下來和方芳所說的一切,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了。
“別哭了,我有方法救小梨”白朗有些頭疼,這個女人實在太能哭,這麼嚶嚶嚶嚶的一個勁兒不停的哭,哭的他是頭大如鬥。
“你就別說胡話安慰我,我知道小梨這回是凶多吉少,但是但凡有一份希望我們也不能放棄治療啊!”方芳對白朗還有些埋怨,她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男人把好友接回家的決定,這不是等死嗎?一想到自己親如姐妹的好姐妹會死,她就接受不了。
“我沒有胡說,也從不說假話安慰人。小梨是真的有救。”白朗一本正經的說。
“難道你打算用中醫,難道你還是你要把小梨送出國......”剎那間方芳就想出來數個方案。
“不是,現在就是把她送出國也救不了她。我就她是用別的手段。”接下來不管方芳張的越來越大的嘴,白朗儘量簡潔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歷。
“不是真的把?”可憐的方芳被雷得外焦裡嫩,眼睛裡竟是一圈一圈的漩渦。“是你在說胡話,還是我耳朵出了毛病,你竟然說你不是人?”
“我可以證明給你看”白朗淡定的說。“你閉上眼睛......”他的話就像是有魔力似的,方芳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就閉上了。也就過了不到兩秒的時間,方芳隨着那句“好了,你可以睜眼了”聽話的有睜開了眼,她驚訝的發現自己哪是在車上,分明是在一間雖然處處裝修的非常低調但卻有一種掩飾不住的奢華氣息臥室。這間房間的色調是藍白兩種這種本來清冷的色調在這裡被很完美的結合在一起,讓人第一眼看上去就會不自覺的覺得舒適和放鬆。那個本來一直躺在白狼懷裡的葉小梨好端端的躺在牀上。因爲注射大量鎮痛劑的關係,她此時的表情還算的上是安祥和放鬆的。
方芳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轉圈摸了屋內所有的東西一回,以確定它們是真實存在的之後,又用她那雙穿了一雙高跟的小牛皮靴子的腳狠狠的照着牆就來了兩腳,直到疼的她抱着腳哎哎呦呦的直叫喚,這個傻孩子纔敢確定這種只會出現在電視和玄幻小說中的瞬移,現在就水靈靈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真的不是在做夢耶!”就在方芳用將信將疑的眼光打量眼前這個新鮮出爐的或是神仙或是妖怪的白朗時,白朗卻突然說了一句話,讓方芳徹底相信了他這個令人匪夷所思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