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是狼是狗

葉小梨輕輕的拉着方芳的手讓她坐到自己的身邊。背後的陽光讓她的臉看起來異常的溫和同樣讓人感到燙貼和溫暖的同時還有她的聲音:“方芳, 這件事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但是你不能這樣因爲這樣就無視自己犯的錯誤。方芳你明白嗎!你現在之所以活得這樣的恣意自在,那不是因爲你自己的努力,而是因爲你有你爸媽這樣的強硬靠山。當然我不是說你依賴父母這有什麼不對, 但你不能總這樣, 你知道嗎?”

“我沒有依賴父母, 我出來工作好幾年啦!”方芳皺了皺眉頭, 不服氣的反駁道。

“那你的工資都用到哪裡去了呢?只怕你一年的工資也不夠買這個包吧!”葉小梨順手指了指方芳新買的LV的新款的包包。

“可是你總不會讓我去過那種一個月只能用一兩千元得日子吧!我會發瘋的。再說我真的有替爸媽着想, 連買車都買的是大衆款,過生日的時候,我爸可是準備給我買寶馬的。”

“我是讓你體會一下工作的重要性, 它不僅僅是謀生的工具,還應該是一個人實現價值的途徑。你不會覺得現在的生活雖然無憂無慮但是很無聊嗎?你應該找一個你真正喜歡的事情。然後去一步步的做好它。在這個過程中你會體會到與以往完全不同的快樂。其實, 你應該慶幸你有自由選擇工作的機會, 要知道這世界的大多數人沒有這樣的特權。”葉小梨耐心的解釋着。

方芳難得的安靜下來, 專注的聆聽着她平時最反感的說教。看着她一臉的若有所思的表情,葉小梨繼續引導她進一步的思考:“你剛纔說的做買賣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大有可爲的, 至少擁有大量的可支配的自由時間,對你來說,除了自己做老闆沒有哪一項工作可以做到這一點,但你想好做什麼了嗎?”

無視方芳向她投來的可憐兮兮的求助的目光,葉小梨偏過頭避開她的實現勾勾脣角繼續說:“你別看我, 這次我可真不會幫你了。再說了要不是你真正喜歡的事情, 保不定你又會像以前那樣半途而廢。那我這個合夥人可就要倒大黴了。”

看見方芳張口欲言, 她有連忙出聲阻止。“你可不要張口就來, 別急說一大推有的沒有的。等先想好了再說。”兩人正聊着正在這時草坪的方向突然傳出了孩子的哭聲。葉小梨悚然而起, 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雖然距離不近,又有幾個孩子的哭聲夾雜在一起, 但她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那裡面有她的小旭旭的哭聲。

到底出了什麼事,葉小梨心急火燎的順着鵝卵石鋪就的蜿蜒的小徑迎了過去。才走出幾十米就見到一大幫子孩子大人讓她這邊走了過來。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自己的寶貝兒子小旭。孩子哭得很大聲,離的老遠都能聽出孩子哭聲中蘊含着的憤怒和委屈。

葉小梨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面沉似水的站在那兒等着孩子們的過來。”媽媽......媽媽......”大老遠的小傢伙看見媽媽的身影就大叫了一聲,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一樣跌跌撞撞的像媽媽跑了過去。但就是這樣孩子手裡還沒忘,緊緊牽着小白的狗繩,而已經頗有一隻成年大型犬風範的小白則緊緊的跟在孩子身側,一副保護的姿態。

葉小梨蹲下身把自己的孩子納入懷裡。一雙波光灩瀲的大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裡面有一道冷厲的光閃過。她看了一眼後面跟着的孩子,那些孩子大的有九十歲,小的也有五六歲。還有一個看起來就很刺頭的小男孩被一個他奶奶或是姥姥的老太太領着一副像是問罪的架勢。

“阿姨,他不跟我們玩,還讓他的狗狗咬人。”“阿姨,他推我。”“阿姨,.......”“阿姨,你們家是不是養了只大灰狼啊!”

孩子們圍着葉小梨七嘴八舌的告起狀來。那個領着孩子的老太太說的最離譜,只見拔高聲的指責起葉小梨來:“哎哎,你這個丫頭是怎麼回事,街坊鄰居看見你一個離婚的女人帶着孩子挺不容易的,平時也沒少照顧你們娘倆。但你也不能在家養只狼啊。看看你養的這隻狗出來進去的叫過一聲沒有,我前幾天剛帶着我孫子逛動物園回來,我可是看得真真的這就是一隻狼啊!剛纔這個畜生還把我的孫子給撲到嘍。要不是我就得快,她還不得把我孫子給吃了啊!”

撲哧一聲,方芳笑噴了。這老太太可夠可以的了,這瞎話說的真是忒有水平了。小白要真是一隻狼的話,你一個老太太能攔得住。還不得一塊兒撕了。這不是睜着眼睛說瞎話嗎?但是她笑歸笑,卻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她這個朋友別人不知道,她可是最瞭解的。要是那看她表面上一幅美麗婉約、溫柔可親的樣子就把她當成一隻人欺負的小綿羊,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她環起雙臂,在一邊津津有味的看起好戲來。

葉小梨毫不理會那些四周此起彼伏的告狀的聲音,她的孩子她瞭解。根本就還沒學會欺負人。輕輕的擦着孩子沾滿了眼淚鼻涕的小泥臉,拍着孩子的背,安撫着孩子聽到這些言論後更加激動情緒。她在孩子的耳邊鼓勵着:“別怕,我的乖孩子,來告訴媽媽告訴大家剛纔發生了什麼事。”

小旭經過媽媽的安撫和鼓勵,終於鼓起勇氣挺起了小胸脯說起剛纔發生的事情了 。原來事情是這樣的,小傢伙牽着狗一到小草坪,就被大大小小的孩子們給位除了,開始氣氛還是挺融洽的。小旭旭讓小白趴着,任由一幫孩子又抓又摸的逗弄着。直到後來一個孩子提出了大家騎着小白遛彎的玩兒的要求。這個要求被愛狗如命的小旭理所當然的一口回絕了。開玩笑他家的小白還沒有半歲大,還是一隻狗寶寶呢。連他自己想的不得了都捨不得騎一下。又怎麼能給那麼多人騎呢?

這幫孩子在家裡橫行慣了,一個人起鬨,大家就圍上來爭先恐後的要騎狗。小旭前去阻止的時候被人被幾個大孩子推推搡搡給摜到了地上,他人小力弱再加上穿得多一下子沒爬起來被人踩了手指頭,疼的大哭起來。這才惹得小白髮了威,吼得一下把鬧的最兇的孩子一下子撲倒在地。

嚇的一個女孩大哭起來,剛巧這孩子先兩天在動物園了看了狼。於是就大叫着:“狼、狼咬人了......”知道惹來了四周的大人們。

小旭旭只有三歲多,說起這一大段話來難免邏輯混亂夾雜不清,但他吐詞清晰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的講來,四周的人們還是弄懂了他的意思。正是因爲這是出自一個不到四歲的孩子之口,所以沒有人懷疑這段話的真實性。

葉小梨走到那個被小白撲倒的孩子身邊,仔仔細細打分大量孩子一番,發現這孩子身上除了一些草屑泥土牙印爪印一點都沒有。不由冷笑了一聲擡起頭看了四周一眼。那些孩子們紛紛心虛的低下了頭。她對着猶自不服氣的孩子奶奶說:“這事賴我,不該讓一個孩子遛狗。我跟您道歉。可您家的孩子但也忒大了點,怎麼都敢去騎狗。得虧遇上咱們家的小白脾氣好,要是別的狗別說騎。即使拽一下尾巴您試試。回頭就給你一口。您也得教教您家的孩子,太危險了不是。”

“你們家這哪是養狗。就是養狼。你別欺負我老了好糊弄,小時候山溝溝裡野狼多了去了。我看你家養的就是狼。小心我打公安局告你去?”

“大娘,你別費事了,”方芳終於忍不住笑着插嘴“這真是狗。您看哪隻狗有這麼溫順。小白的的狗證還是我給辦的。它還是名犬呢,叫哈士奇。不信的話您儘管查。”說着爲了取信於人她命令着狗狗,“小白,叫兩聲搖搖尾巴,免得因爲你教養太好,讓大家誤會你是一條狼。”

誰知小白狗頭一偏,毫不理會。方芳狠狠的跺跺腳,你這隻臭狗一天到晚和我作對。仔細下次不給你帶宵夜,大狗仍是紋絲不動。知道葉小梨發了話,小白的才意思意思的叫了兩聲並搖了搖尾巴。

伴着小白的叫聲人羣散去,遠處偶爾傳來大人們教訓自家孩子的訓斥聲。葉小梨他們也施施然的往家走,一路上,小傢伙都牽着小白的狗繩不放。走的是雄赳赳氣昂昂像是得勝而歸的大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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