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琛不屑地睨了一力維護容越安的衆人一眼,眼底的受傷神色隱藏地極深。
“總歸是個殘廢,這如花似玉的老婆,大哥娶回去也沒有用。各位叔伯還是多積點兒德,讓我們一家團圓吧。”
說着,他抽出牽着陸青芽的手,改爲抱她入懷,力道緊地陸青芽動彈不得。
不知道爲何,她看着男人緊繃的面部線條,還有他強有力的心跳,似乎可以感受到他內心深處的不甘和憤怒。
原來,容越琛在容家的境遇如此不堪,比至於她,似乎好不了多少。
似乎察覺到她打量的視線,容越琛垂眸看了她一眼,扯了扯脣,當衆表白:“老婆別怕,沒人能分開我們。”
陸青芽被這不要臉的一句話拉回了現實,方纔莫名生起的一點心疼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你夠了!”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徹底惹怒了衆人,以容大伯爲首的容家長輩忿忿。
“你們兩個眼底還有沒有長輩了?還有你這女人,簡直不知廉恥,明知道自己要嫁給越安,竟然還去勾引容越琛,搞得容家現在烏煙瘴氣,你滿意了?”
容越琛惹毛了這些人,陸青芽卻連帶着被抨擊,這完全是被殃及池魚,她抿了下脣。
“我早就跟容老夫人說過,我不願意嫁給容越安。法治社會還有人玩包辦婚姻這一套,現在玩出火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些人,以爲她不吭聲,就真當她是軟柿子任人拿捏嗎?
這夫妻倆一樣的油鹽不進,桀驁不馴,懟得一衆長輩臉色難堪,罵人的話來來去去都是這麼幾句,聽得陸青芽連反駁的想法都沒有了。
容老太太緩過神來,臉色陰沉:“你們絕對不能在一起,就算是結了婚也得立刻離了,否則,容家的臉往哪裡放?你大哥的臉往哪裡放?”
陸青芽眸光一閃,下意識想說,離婚就離婚,她樂意至極。
小嘴還沒有張開,容越琛忽然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聲威脅道:“你外婆還在醫院等你,乖一點,否則……”
他故意拉長了語氣,氣得陸青芽咬牙切齒:“無恥!”
若非是外婆被陸父拿捏,她早就逃之夭夭,怎麼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沒有想到,容越琛這混蛋竟然也將她查得一清二楚。
可偏偏,爲了外婆,她不得不隱忍。
容越琛滿意地擡起頭,看着衆人噴火的視線,慢條斯理地掏出手機,故意給容越安打電話,一邊衝老太太道:“奶奶若是怕大哥多心,我親自跟他說清楚,相信大哥會理解的。”
頓了頓,他嗤笑一聲:“畢竟,大哥總是那麼善解人意。”
容老太太一驚,下意識站起身:“你敢……”
話還沒說完,電話裡已經響起了容越安染了幾分喑啞的嗓音:“越琛?”
“大哥。”容越琛刻意看了一眼老太太怒氣橫生的臉,開了外放,“昨天的婚禮,我很抱歉。雖然奶奶囑意將青芽嫁給你,不過,青芽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們兩情相悅,相信大哥也會願意成全的,對嗎?”
頓了一下,他捏緊了陸青芽的手,暗示性地按了一下,笑盈盈地道:“青芽,你和大哥解釋一下,道個歉吧。”
陸青芽被那肉麻兮兮的笑容看得一陣惡寒,狗屁的兩情相悅,這傢伙說話都不打草稿的嗎?
她沉默的功夫,容越安溫潤的嗓音已經傳了過來。
“青芽嗎?我是容越安,原本昨天應該是我們的婚禮,本來還挺期待見到你的。”
他咳嗽了幾下,再開口,語氣愈發溫潤:“你不說話……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陸青芽挑眉,看了眼面色涼薄的容越琛,頓時明瞭。
這位容大少表面上似乎非常善解人意,並不責怪自己的弟弟做了這種半道搶婚的糊塗事,可字裡行間卻表明了自己的失意,還故意誘她說出自己是否是被容越琛逼迫的。
果然,這兩兄弟明裡暗裡針鋒相對,都不是省油的燈。
陸青芽張了張嘴巴,察覺到容越琛凌厲的氣息,還有他手指間無聲的威脅,撇了下脣,淡定道:“沒有。”
她瞪了一眼容越琛,示意他別再折磨自己的手了,都捏腫了。
“容先生,雖然很對不住你,但這樁婚事本來就非你我所願,若非是容老夫人執意相逼,事情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
陸青芽一字一句地解釋,容老太太聽得眼冒金星,指着她的臉咬牙:“你個賤女人,跟越安胡說八道什麼?”
容越安那邊只是一片沉默,呼吸卻沉重了幾分。
陸青芽原本是被容越琛逼着,半真半假地解釋,見老太太發飆,頓時想到自己受過的委屈,挑釁地看了一眼老太太,語氣愈發一本正經。
“事到如今,我已經懷了容越琛的孩子,我和越琛已經是夫妻,以後你也是我的哥哥……”
老太太既然這麼在意大孫子的感受,她怎麼也得利用容越安給自己出口惡氣!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陣異樣響動,緊接着響起傭人的驚呼聲:“大少爺!你怎麼了?”
衆人面色一變,容老太太更是如同被割了心頭肉一般,臉色驟變,踉蹌着撲過來搶手機:“越安!”
剛邁出兩步,老太太聽着傭人愈發焦急的驚呼聲,再看一眼親密無間的容越琛兩人,頓時氣得白眼一翻,一口氣沒喘上來,生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