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不調皮!”
多多瞅了幾眼容越琛,大聲否認道,就差沒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容越琛上下打量着他,那種表情分明像是在說你確定?
事實上,他覺得幾乎所有的孩子都鬧騰的慌,這讓他覺得有些煩,他希望的是能有一處清淨之地。
至於如果是自己的孩子,那就......另當別論。
“多多!要有禮貌。”何風說教了一番,多多卻不領情,嘴巴一直都是嘟着的。
陸青芽見狀,終是不忍心,調整了他的坐姿,輕聲細語,“咱們多多最懂事了,對不對?”
她的這一句話立馬有了效果,多多小眼珠轉了轉,立馬點頭。
“青芽,還是你厲害。”何風在一旁笑說。
看着他們三人的互動,容越琛倒真的有種局外人的感覺,這是他鮮少體會到的。陸青芽對多多的溫柔體貼,都被他看在了眼裡。
他的眼神微微閃爍了幾下,如果,如果幾年前沒發生意外,現在會不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一頓飯終於結束。
上車時,陸青芽緊繃的心終於稍稍鬆了些許。要是一直繼續呆在那裡,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
透過車窗,陸青芽隱約能看見站在餐廳門口那道熟悉的身影,幾欲對視上他的雙眸,察覺到他正往這邊看,陸青芽趕緊收回了視線。
只是幾秒後,她意識到車外的人是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的,鬼使神差地又往外看了幾眼。
抵達她的住址,陸青芽交代幾句便下車。
多多依依不捨地看着她,不想讓她走。
陸青芽無奈一笑,摸了摸他那雙滑嫩的小手,“多多,你回去好好休息,要是想我就打電話給我。”
“隨叫隨到的那種麼?”多多眨了眨清澈的雙眸。
“你說是就是。”
勸說了好幾句,多多才捨不得地鬆開了陸青芽的手。
站在路旁,看着那輛車行駛漸遠,到最後連蹤影都見不着了,陸青芽才收回了視線,眼底透露出了倦怠。
這場飯局可謂是驚心動魄。
她往住宅樓的方向走去,來到一樓大廳乘坐電梯時,電梯門剛一打開,餘光突然瞥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她瞳孔一縮,微微張嘴,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時,背後傳來了一股推力,推着她走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的剎那,狹小的空間更使得氣氛逼仄起來。
陸青芽不自覺地靠着最邊上,掀眸看着男人。
“說!”男人的回答言簡意賅。
“說什麼?”陸青芽眉心微蹙,不喜他逼問的語氣。
儘管她已經站在了最邊上了,依舊感覺到了一陣強大的壓力,容越琛緊站在她跟前,頷首盯着她。
她身子僵在原地,怕是亂動一下,就會觸碰到他的胸膛。
“多多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他喊你媽媽?你跟何風到底什麼關係?”容越琛一口氣將心中的疑問統統問了出來。
早在飯桌上,他便想問出來了,這些疑團圍繞在他身邊,讓他坐立不安,只是奈何旁人在場,他只得將這些疑問給活生生壓在了心頭上。
陸青芽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些跟你沒關係。”
男人瞳孔地震,死死抓着她的肩膀,“說不出來了?”
“你快放開我。”感覺肩膀都快要被他抓的脫臼了,陸青芽疼得緊咬牙根,不斷掙扎,鼻尖充斥的盡是男人身上傳來的酒味。
“你要是不說,我是絕對不會放開你的!”容越琛態度堅決。
一怒之下,陸青芽咬牙切齒,“就是你想的那樣。”
容越琛表情慢慢變得龜裂,越發抓緊她的肩膀,在她疼得想要喊出話來,容越琛的力氣突然少了些許,到最後驀地鬆開了她的肩膀,雙手無力耷拉着。
“呵,原來你這麼會拈花惹草。”
一陣輕嘲聲就這樣不偏不倚地撞進了陸青芽的耳朵裡,她表情頓變,心如刀剜。
原來,在容越琛的心中,她是那種拈花惹草的人。
陸青芽喉嚨一酸,一時澀到說不出話來,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落差感。別過臉,避開了男人投射過來的目光。
“怎麼不說話了?”耳畔又傳來男人的逼問聲。
正在這時,只聽叮的一聲,電梯門被打開了,陸青芽徑直要走出去,不去理會身旁的人。
只是還沒有走幾步,手臂一燙,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住,腳步只能停下來。
“放開我。”陸青芽餘光冷睨了她一眼,語氣淡漠到了極致。
男人仍舊無動於衷,始終沒有放手的意思。
陸青芽眉頭一皺,想要甩開他的手,猝不及防之間,腰肢一暖,自己被帶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頓時感覺天旋地轉,眨了眨眼睛,視線變得清晰後,那張熟悉的臉在她面前驟然放大,她呼吸一滯,明顯感到強大的壓迫感。
想要後退幾步卻被抵在了牆上,腳步一頓,直視着那雙寒氣逼人的目光,剛想要怒斥,嘴脣卻被堵上了。
“唔唔......”陸青芽睜大了雙眼,感覺呼吸困難,嘴脣傳來了滾燙的溫度,敲打着容越琛的肩膀。
容越琛的力度越來越大,瞳孔緊縮,在他看來,陸青芽敲打的動作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良久,在陸青芽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男人才放開了她。
陸青芽只感覺自己的身子癱軟成了一團泥,大口喘着氣,胸脯上下起伏,快要站不住時,男人扶住了她。
剛觸碰的剎那,陸青芽揮開了他的手,嘴角勾起一絲冷嘲:“容先生的品味還真特別,專挑這種拈花惹草的人。”
提到拈花惹草這四個字時刻意加重了語氣。
“你非要這樣和我說話麼!”容越琛眸色一沉,咬牙道。
懶得再繼續說下去,陸青芽一刻都不想在這裡繼續待下去,徑直打開公寓的門走了進去,徒留容越琛一人站在門外。
一扇門,隔絕了兩人,門外與門裡儼然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陸青芽背靠着門,一時只覺支撐不住,雙腿發軟,直接倒地,腦海中不斷徘徊着方纔容越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