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雲一直欣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好像不管什麼時候,他總是那麼引人注目,讓人捨不得離開視線。
突然,她餘光察覺到一抹目光正落在她們這邊,不經意間看去時,竟然是陸青芽。
她不動聲色地收回了目光,假裝沒有看見,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在容越琛準備往試衣間的方向走去時,她突然喊住了他。
“怎麼?”容越琛疑惑地脫口而出。
“你領帶好像有點歪。”沈之雲一邊說一邊走到他跟前,在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直接伸出手來幫他整理着領帶。
一旁的導購員看見這一幕,心中閃過着驚訝,只覺得此刻兩人的姿勢太過曖昧,看起來十分的親密,這不是一對還能是什麼?
結果,陸青芽剛看了幾秒,就看到了這一幕,從她這個角度,只能夠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兩人靠的十分近,沈之雲親暱地幫着他整理着領帶,臉上掛着溫柔的笑意。
更爲重要的是,男人並沒有拒絕,好像對此已經習慣了。
她實在看不下去,轉身離開。
“青芽!”
顧歡顏看着她突然離開,心頓時漏掉了好幾個節拍,緊緊拉着她的手臂,見她悶聲不說話,想必是因爲看到剛剛的畫面。
她心裡面氣不打一處來,很爲陸青芽感到打抱不平,想了想後,她胸口那股悶氣實在壓不下去,突然拉着她的手臂準備往回走,“我們找他去!”
陸青芽臉上閃現慌亂,“你這是幹嘛?”
“我倒要問問他爲什麼這麼做?難道這麼快就忘了你?事情沒搞清楚之前就這麼被他誤會,我實在替你咽不下這口氣!”
顧歡顏一邊說一邊拉着她往回走,表現出了少有的勇敢。
她這個人膽子不大,碰到緊急的情況會慌亂,可是她也是個重情義的人,看到自己的好朋友受傷難過,她沒辦法坐視不管。
“別去了。”陸青芽趕緊拉着她,要是就這樣闖過去的話,事情一定會鬧大。
顧歡顏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不行,今天我一定要當面質問他!”
一想到他們可能是真正的一對,並且有了愛的結晶,陸青芽雙腿發軟,艱難地從口中吐出話來,“我不想陷入難堪的境地。”
聲音很冷,帶着一股寒氣,顧歡顏聽了這話,從頭到腳包裹着一層寒氣,如墜冰窖。
她自以爲是站在陸青芽的角度,沒想到這樣會使她更加難堪。
她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面色顧慮地看着陸青芽,“對不起,青芽,我剛剛沒有想到這一點,是我太沖動了。”
陸青芽目光薄涼,看不到任何的暖意。
她暗自倒抽了口涼氣,努力地壓制了情緒,“我們走吧。”
話落,她艱難地挪動步伐往前走着,雙腿猶如灌鉛。
顧歡顏站在一旁,看見女人往前走,她趕緊跟上了她的步伐,面色擔憂地看了她好幾眼。
與此同時,西裝店內,沈之雲剛觸碰到男人的領帶時, 男人眉心一皺,不動聲色地與她拉開了距離,言簡意賅,“我自己來就可以。”
剛伸出去的手一時落空,甚至還沒來得及觸碰他的領帶,沈之雲嘴角尷尬地抽搐了幾下,好在早已習慣他的冷漠,嘴角仍舊扯出一抹弧度。
不過唯一讓她感到慶幸的是,這一幕一定被某人看見了。
這就足夠了。
至於之後發生的事情,她相信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訂婚宴。
剛來到現場,整個會場十分奢華,大理石鋪就的地板亮得發光,頭頂上的吊燈燦爛奪目。
會場人來人往,大多數來的人非富即貴,舉止優雅,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卻看不出他們心中所想。
陸青芽剛走進去,便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她一身長裙,勾勒出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全身散發着清冷的氣質。
“陸導,你來了。”
投資人王總也看見她走進來了,淡笑地走到她跟前,主動打着招呼。
“王總你好,祝賀你。”陸青芽臉上露出了得體的笑容。
兩人寒暄了幾句後,只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聲音,似乎在喊着王總,王總瞬間應了聲,最後又將視線落在陸青芽身上,“請便,如果有招待不週的地方,還請多多見諒。”
王總一走,陸青芽一隻手拿着酒杯,輕輕晃動着酒杯裡的液體,隨意看了看四周。
對於她來說,大多數的宴會都是無聊的交際,都是一些逢場作戲罷了。
她一個人站在角落,看着周圍談笑風生,幾人站成一團,高興地聊着天。
她喝了幾口酒,感覺到不對勁,整個會場好像突然安靜下來了,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伴隨着疑惑,陸青芽也順着他們的目光往門口的方向看去,看到走進來的兩人時,她的呼吸一窒。
還真的應了那句話,越是不想看到的越是能碰到,總是在毫無防備的時候碰到。
只見頭頂上的燈光籠罩在兩人身上,在他們的身上投下了淡淡的光影,男人身材頎長,全身氣質非凡,一身黑色西裝更顯沉穩,女人站在他身旁,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爲過。
兩人一出現,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
王總也看見了,趕緊走過去迎接,“容先生,你們來了。”
容越琛臉上的表情不大,淡淡點頭,一隻手隨意插兜。
“你們能來真的是太好了!容先生,今天有幸碰面,我們要多聊聊纔是。”
陸青芽站在角落處,跟他們之間隔了一段距離,看着男人嫺熟地跟着衆人交談,舉止非凡,相貌不可一世。
大多數的時候他都是靜靜聽着,偶爾表達自己的觀點,會簡單說上幾句,站在他身邊的沈之雲臉上的笑意不減,輕車熟絡地加入他們的聊天隊伍當中,得到了他們的賞識。
從男人進來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只是簡單地掃了掃四周,陸青芽敢肯定他沒有看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