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還好媽媽你沒事。”
多多自顧自地說着,將心中的擔憂全部說了出來。
他這一路上可謂是驚心動魄,心一直都是提着的。
陸青芽被他緊緊地抱着,臉上泛起一絲心疼,“多多,對不起,我該早告訴你的。”
所謂的成年人就要爲自己所做的任何決定付出代價,並承擔相應的責任。
“他叫你媽媽?”老人面色疑惑,“青芽,你什麼時候都有孩子了?”
這話她事先沒有聽陸青芽提及過,畢竟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多多這纔將注意力落在了老人身上,主動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解釋道:“她是我乾媽,我叫她媽媽習慣了。”
“原來是這樣。”老人臉上的疑惑消散了些許,點了點頭。
何風這時也將注意力落在了老人身上,禮貌地笑了笑,“多謝你照顧青芽。”
“你太客氣了。”
老人笑起來時,臉上的皺紋擠成一團,面色慈祥地看着他們,“你們快進來,不要在外面站着了。”
“我去給你們倒水。”說完,她又開始忙着招呼客人。
“不用了,婆婆。”何風趕緊說了一聲,“不必這麼麻煩,打擾您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老人搖了搖頭,笑容和藹,“一路上過來挺辛苦的吧。”
多多仰着頭看着她,眼神堅定地閃着光芒,“我們不辛苦,婆婆您才辛苦。”
老人撲赫笑了聲,目光落在多多身上時,變得柔和親切起來,似乎想到了前不久來看他的孫子。
大家暢談時,只有一人站在一旁,臉色僵硬,心中滿是不情願。
“乾爸爸,你怎麼了?”
這時,多多終於將視線轉移到了容越琛身上,見他緊繃着一張臉,看起來有些不大高興。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當然不想自己的心思被看穿,容越琛抿了抿脣,面色即刻恢復如常,“我沒事。”
隨後他與何風的目光對視了幾秒,各自的思緒難以猜測。
聊了一會,很快又談到了睡的問題,老人憂心忡忡,“我這兒房間不夠,可能要委屈你們打地鋪睡一晚了。”
何風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容越琛,“婆婆,不要緊的。”
陸青芽終於逮到了機會,也迅速表達自己的意見,“這樣吧,我跟多多一起睡,你們兩個大男人打地鋪,怎麼樣?”
說話之餘,她掃了掃兩人,向兩人徵求意見。
何風似乎明白了一些,在他們來之前,容越琛定是要跟女人一起睡覺的,於是瀟灑開口,“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
“你呢?”見容越琛一直未開口,陸青芽只能再次問了一遍。
“我當然也沒意見。”
這句話幾乎是從他的喉嚨裡面擠出來的,臉上也是一副坦然的表情,心中卻是千萬個不情願。
心中鬆了口氣,陸青芽跟在老人身後,打開了衣櫃,從裡面拿出了被子,鋪在了外面的地板上。
“招待不週,還請別放在心上。”
老奶奶話落,何風趕緊搶先應了聲,“我們沒事,倒是覺得婆婆對我們太好了。”
說完他還主動幫忙鋪被,結果當然是得到了一陣表揚。
容越琛從始至終都是抿着脣。
聽見何風的聲音一直響個不停,他原本就心煩意亂,語氣淡淡地來了一句,“還是做事吧。”
這時,多多從房間裡面屁顛地跑了出來,“媽媽,我找到了你的手機!”
陸青芽立即停下手中的工作,回頭一看,果不其然,多多的手上正拿着她的手機,她迅速地走了過去,眼中夾雜着驚喜,“在哪找到的?”
要知道她可是找了許久都沒有結果。
容越琛的視線難得轉移,落在了手機上,目光微閃。
多多眉毛得意地一挑,“從乾爸爸的西裝口袋裡找到的。”
陸青芽臉上劃過不可置信,甚至懷疑自己一度聽錯了,只得將疑惑的目光轉到了男人的身上。
容越琛面色淡然,裝作不知情的樣子,繼續低頭整理着,只留給她一個後腦勺。
心中的疑惑難以消散,陸青芽快步走了過去,皺了皺眉,“我的手機怎麼會在你的衣服口袋裡?”
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男人的語氣淡漠,“我不知道。”
陸青芽仍舊不相信,“難道它自己長腿跑到你的口袋裡了?”
沒想到容越琛竟然順了她的話,“沒準。”
“……”陸青芽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迴應。
好在這個話題並沒有繼續下去,地鋪已經整理好了,老奶奶率先開口,“不早了,你們都累了,快點休息吧。”
她似乎有些倦了,打了個哈欠。
陸青芽只得將心中的疑惑憋了回去,跟着多多一起回到了房間休息。
“媽媽……”
多多抱住了她的胳膊,確認無誤地看了她一眼,唸叨着。
陸青芽只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軟了,親拍着她的後背,語氣溫柔,“快睡吧。”
多多似乎有些不放心,又抱緊了她的胳膊,“那你不要離開哦。”
心中難免一陣感慨,陸青芽朝着他確定的點點頭,“你放心,我一直都在這,哪兒我都不去。”
聞言,多多完全放心下來,眨了眨眼睛,還沒過多久便睡着了。
倒是陸青芽一時沒有睡着,躺在牀上盯着天花板看。
中途,實在憋不住,她起身準備上廁所。
這裡的廁所建設在外面,外面並沒有燈光,要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去。
輕輕打開門,耳畔傳來了一聲均勻的呼吸聲,隱約看見兩人躺在地上。
看來是睡着了。
她躡手躡腳地走過,剛走出去時,一陣涼風吹過,帶來了蕭瑟。
整個大地被暗夜包裹。
深吸了口氣,陸青芽摸黑往着廁所的方向走去,正欲走近,只聽見近處的草叢傳來了一陣動靜。
她差點驚呼,幸好及時剋制住了,後背冒出一陣冷汗。
這種場景確實有些駭人。
掙扎再三,她咬了咬脣,只能放棄,往回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