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尚方斬馬劍,定斬爾頭!
這話不斷的縈繞在張光輔的腦海中。
“囂張,囂張至極!”
當時退一步,現在回想真的是越想越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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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光輔站起在大廳裡來回踱步。
他不過一個區區四品的刺史,就敢與自己這個當朝宰相對着幹,還想要砍了自己大好的頭顱。
他狄胖子是想要反了天?
啪。
張光輔把花瓶踹倒,憤恨的道:“等我班師回朝,定要在天后面前給你美言幾句!”
“報。”
張光輔重新平靜了心情,甩了甩衣袖,若無其事的道:“何事?”
大唐士卒跪在地上,手裡捧着信紙道:“稟宰相,左金吾衛大將軍丘神勣派人送來書信。”
“呈上來。”張光輔接過來書信道:“下去吧。”
“諾!”
士卒躬身退下。
張光輔打開書信,仔細一瞧,原來是讓自己帶着人跟上他前去嶽州平叛。
除了話裡話外透露出的得意勁,說什麼趕緊來,天大的功勞,來晚了就別怪他沒想着張宰相。
這個豬一樣的東西!
竟然千里迢迢的前往嶽州,想要幹掉葛王一家。
腦子是怎麼想得?
因爲李衝身死,沒有人可以在平叛,殺了許多百姓,上報平叛成功,這才升任爲左金吾衛大將軍的。
大家都是這種操作,天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當臣子的也要懂得進退!
不曉得前一陣子,嶽州剛被封爲祥瑞之地,現在你去那裡找事,不是打天后的臉面嗎?
如今天后正在爲登基作準備,而牝雞司晨則是最爲讓人詬病的。
可嶽州突然就出了祥瑞,母雞變成了公雞!
讓牝雞司晨之事的影響,簡直變得不值一提。
這是上天的旨意啊!
天大地大,誰能打得過天?
就算當今陛下那也是上天的兒子。
他丘神勣莫不是真的以爲殺了葛王一脈能讓天后對他刮目相看吧!
豬一樣的狗東西!
瘋起來連腦子都不動,還想拉着自己一起瘋!
張光輔哼了一聲,把信紙竄了竄扔在地上。
丘神勣就是個蠢蛋,否則怎麼自己在天后面前成了宰相,而他是個酷吏呢!
連自己都看到了他今後的命運,等到天后掃清反對他的臣子與李唐皇族,他們這些人還能活着嗎?
對於這種人,張光輔是不屑與他們過多接觸的,自己這個宰相還要培植好名聲呢。
再說了,連三大軍都拿不下嶽州,做不掉葛王,還他孃的有臉千里迢迢去做掉他們,獲得天后的賞識。
若是真的敗了,那還真是豬一樣的狗東西!
“來人!”
張光輔大喊了一句:“傳本節度使的命令,班師回朝。”
“諾!”
張光輔對於狄仁傑的話越想越氣,現在既然在也搜索不到什麼錢財,那就乾脆班師回朝,向天後交差,順便好好與狄仁傑美言幾句。
“老子讓你連豫州刺史的位置都坐不熱乎!”
相比於張光輔的氣急敗壞,狄仁傑坐在矮桌上,覺得還是要與天后說一說目前的情況,不管天后信不信,先把事情如實彙報。
在加上收到消息,左金吾衛將軍丘神勣攜副將麴崇裕領兵三萬前往嶽州方向追趕亂兵。
他們此舉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難不成丘神勣想要順手幹掉葛王一脈?
這種想法在狄仁傑心裡越來越重。
以丘神勣的性子,此事怕是真的會被執行下去。
狄仁傑向來不畏權勢,敢於犯顏直諫天后,雖然曉得天后的正治主張,也曉得她必定會篡奪李唐江山,但確是從心隱忍派的代表。
反正天后這麼大年紀,還能有多少活頭。
既然阻止不了,那就隨武后去,反正她也是李家媳婦。
只要太子還是李家皇族的人,那李家依舊會存在,保護皇族子嗣,扶植忠於大唐的勢力,也是狄仁傑要做的事。
所以狄仁傑立刻就給天后寫了一封奏表,採用迂迴戰術,說了嶽州乃是祥瑞之地,若是沒過幾月,葛王一脈便被屠戮,恐會惹怒上天的旨意。
否則祥瑞爲何單單的會發生在嶽州呢?
還請天后能及時召回左金吾衛大將軍丘神勣,否則產生何等後果與謠言,於天后不利等等。
一封奏報飛快的從豫州刺史府發出,快馬加鞭前往洛陽,希望還來得及。
“報。”探馬坐在戰馬上抱拳道:“雲麾將軍,叛軍大概不足三萬,奇怪的是沒有先鋒,沒有後衛,行軍毫無指揮調度。
即將到達魚躍渡口,度過長江,到達嶽州。”
“辛苦了,你且先去休息。”
“謝將軍!”探馬並沒有立即走脫,頗爲遲疑的道:“稟將軍,還有一事!”
“你說。”
“某盤問掉隊的亂兵說,他們帶頭的將軍是當今朝廷左金吾衛將軍丘神勣與左武衛大將軍麴崇裕。”
李易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這個消息,隨口道:“我就曉得他們會冒充天軍,連底下士卒都矇騙,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本將軍曉得了,等到時候幹掉亂軍,自然就能曉得到底是誰在冒充了,你且退下。”
“諾。”
願不得這麼長時間還沒到,原來他們是沒有坐船,否則就能順着長江直接進入洞庭湖,拐進支流到達湘陰縣城下。
大概是北方士卒一路行軍,不善坐船,晃晃悠悠的,容易把人整吐了,怕是影響士卒的戰力。
現在千里來襲,一路走來,更會影響軍力。
一幫子新徵發的民夫,丘神勣想着不給朝廷反應的機會,來個先斬後奏,估計掉隊的人有不少。
還沒有後軍?
岑長倩於張光輔都曉得丘神勣的想法,不參與到這裡,十萬變五萬,最後變成了不足三萬,他的兵力優勢倒是縮小了不少。
“啓稟雲麾將軍,我們要不要趁着叛軍半渡而擊?”左郎將蕭衛在次抱拳問道。
“半渡而擊?”
李易摸索着下巴,倒是可以試探一番敵軍的兵力到底如何。
“火油帶了嗎?”
“回將軍的話。”護衛頭子劉宏笑呵呵的道:“去歲油炸蝗蟲時營中儲存了不少油,只是點燃的時間會長點,與火油無異,若是將軍嫌棄它燃得慢,咱們也帶了猛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