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
佛祖開口，彷彿天音繚繞：“我曾說過我不回來，你戰勝不了這個我。”
孫悟空微微點頭：“那又如何？”
“是我錯了。”
佛祖說道：“你戰勝了我。”
孫悟空啞然失笑：“你究竟是哪個佛祖？”
“兩者都是。”
佛祖說道：“我欠你一個情，但不允許你現在的做法。”
孫悟空問道：“還要打嗎？”
佛祖搖頭。
孫悟空畢竟救過他和小世界的蒼生，他不能不還這情。
“我等你一天。”
佛祖說道：“一天之後再來定勝負。”
這一天，是留給孫悟空解決天道詛咒的。
孫悟空笑了：“不用一天。”
光芒在他身上綻放，下一刻，孫悟空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青華。”
勾陳大帝看向青華大帝。
青華大帝微微點頭：“我們一起去。”
兩人隨即帶着仙人們飛離了靈山。
“佛祖。”
衆佛圍向如來。
“他們去了天宮，你們都跟過來。”
佛祖說道，化作光芒飛向天宮。
衆佛緊隨其後。
天宮，孫悟空忽然出現。
他走向黑焰燃燒的萬靈樹。
正在對弈的玉帝和祖師站了起來。
“御弟。”
玉帝吃驚的看過去。
一道道光芒相繼飛上天宮。
玉帝回過頭，看到是兩位天尊和靈山衆佛。
“陛下。”
佛祖真靈向玉帝合手行禮。
玉帝看着他若隱若現的身體，而後嘆息：“佛老又是何苦來着？”
佛祖的肉身已經不在，雖然兩道真靈合一，卻也只是拖延之計，業障反噬之時，必然隕落。
“陛下無須掛懷。”
佛祖看向萬靈樹：“那詛咒該如何解除？”
“我不知道。”
玉帝回答。
他雖然創造了這個仙術，卻不知道要怎麼把它解除。
孫悟空站在樹下看着黑焰，眼中閃過無數可能性。
一種又一種破解的方法在他心裡呈現，卻都遠水解不了近渴。
玉帝的仙術已經擴散開來，再好的方法也趕不及了。
“只能這麼做了。”
孫悟空張開手。
光芒在他手心點點綻放，彷彿漣漪擴散，密密麻麻的仙文從中衝出，而後綻放，在空中化作一道巨大的萬靈圖。
就像是晨光噴薄，萬靈圖發出光芒，與三界各地的天道使用者產生了共鳴。
身中黑焰的人們彷彿預感到了什麼，擡頭看向天空。
天空，萬靈圖逐漸擴大。
“不、不行……”
雲霄城，敖鸞的身上仙光閃耀，忽然睜開雙眼：“不行，兄長！”
“二大王！”
妖怪們欣喜的圍過去。
“讓開！”
敖鸞吃力的站起來，看向天空的萬靈圖。
萬靈天道的失序，只能從根源解決。
“我要阻止兄長！”
敖鸞向天空飛了一會，又掉了下來。
天空，萬靈圖旋轉着，一條又一條線條發光，而後一個璀璨門扉浮現，隱約間透出仙文來。
孫悟空看着通往萬靈圖的門扉，朝天空踏了一步。
“你又要犧牲自己了嗎？”
忽然一個聲音響起：“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孫悟空停下腳步，光從他的胸口飛了出來。
那是小鳳凰。
她的本尊不在三界之內，因此沒有回去的地方。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
小鳳凰說道：“你要和萬靈圖加強融合，實現對天道的完全掌控。”
孫悟空點頭：“這不是難事。”
最快驅散詛咒的方法就是加強對天道的控制。
如果可以精細的管理三界每個角落的天道，他就能輕易的驅除仙法詛咒，就相當於是天道的——一箇中央智腦。
但這對孫悟空的負擔非常重。
他的神魂還不能完全的和天道融爲一體。
“你的負擔已經夠多了，這是多餘的負擔。”
小鳳凰說道：“讓我來吧，你是天道之主，沒必要被它約束。”
天道管理者，是管理天道安全和秩序的人。
而天道之主，是創造和指引天道未來的人。
孫悟空在創造之餘還要管理那些細節的事，就是自我束縛手腳。
“讓我來管理天道。”
小鳳凰說道：“我將存在於三界的每一個角落，和天道一起前進。”
孫悟空一愣：“你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
小鳳凰說道：“我的神魂不比你弱小。”
三界沒有她的棲身之處。
“也許我會在天道中找到我新的歸屬。”
小鳳凰說道。
孫悟空沉默許久，然後點了點頭：“好。”
“謝謝。”
小鳳凰道謝一聲，向上衝進了璀璨的門扉。
剛剛踏過門扉，無數仙文就包圍了她，溫暖而又燦爛。
這些仙文向着小鳳凰涌去，小鳳凰知道，一旦接受它們，她就會受到天道規則的限制，變成失去自由的天道管理者。
“沒關係。”
小鳳凰敞開心胸迎接漫天涌來的仙文。
她沒什麼好失去，也沒什麼好畏懼。
這是她爲自己找的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