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見過何曾以後,我倒是平靜的過了這幾天。當然,爲了配合程以諾,我不得不陪他參加大大小小的宴會和飯局,畢竟他已經決定在A市常駐,倒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他竟與何曾幾乎同時入駐A市,這方面,我倒不會多想什麼。他一個成功的男士想想也不會爲了看我笑話而專門放手加拿大的公司來A市專門對付我吧,何況,我和他其實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我只是他在百無聊賴的生活中的一劑調味品,我想他也是閒着筋疼了。還有沐曉婷,她沒找我倒是讓我意外,卻更讓我害怕。當初我倒追何曾也是看在他並沒有和沐曉婷交往,只是久而久之,我發現她與何曾之間有某一層的關係,當時也是費了不少功夫在她身上,到讓何曾對我進一步厭惡了,反而也促使了他們的好事。到最後我真的離不開何曾,成了……好吧,破壞人家關係的第三者。奈何當時的我就有一種女二號的特質——永遠能把女一號的名聲搞垮。。呵呵。
程以諾也兌現了他的承諾,幫我公司渡過了難關,在外人眼裡他幫我是那麼理所當然,殊不知程以諾做事又怎會吃虧。自從他回來,我一直以公司剛度過危機有很多事等着我處理爲名,而幾乎很少回家,這些除了我婆婆那邊經常嘮叨幾句,程以諾倒是做足了好男人的樣子,我自然樂得自在。其實公司早就被託尼處理的滴水不漏了,相信這一點程以諾也知道,我們誰都不說,每天只要見上一面,做一下恩愛夫妻的樣子就好。
今天是我這一個星期第一次回家,不過也已經很晚了。慶幸的是程以諾睡下了,起碼書房的門看樣子是鎖上了。這個時間我沒想到吳姐還沒睡,這次並不是睡眼惺忪的樣子,我想一定是程以諾吩咐他要等我回來,是有什麼事吧。“太太,這是沐小姐和何先生訂婚宴的請帖,先生吩咐您回家一定要親手交給您,屆時先生會跟您一起出席的。”看吳姐的樣子是等了我很多個晚上了,“知道了,去休息吧。”我從吳姐手中接過請帖隨手丟在客廳的茶几上,他又很形式的問我用不用做飯,我回絕了,轉身我就走進了臥室,我想以後我該長期住在酒店了。。。
我打開燈,程以諾側身躺在牀上,臉是朝着我這邊的,現在我沒心思去管他到底睡了沒,到底對我有打什麼主意。我脫下小外套,走進浴室,躺進浴池,慢慢閉上眼睛,多想沉浮在這一片水中,永不甦醒。。我真的不得不佩服現在的自己,從來不會讓人看到我無助痛苦的樣子,當然,程以諾那傢伙不是人。
當我醒來時,已經躺到了自家的牀上,牀頭櫃上儼然放着幾粒藥,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出現的也只有程以諾那個十分美好的丈夫,“醒了?來,吃藥。”他朝我勾起嘴角,這貌似是他招牌表情,不知道是我病傻了還是怎的,我他媽竟然感到莫名的幸福和溫暖。程以諾邊說着邊朝我走來,扶起我,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熱水遞到我的嘴邊,“先喝一口水在吃藥。”這是的程以諾彷彿帶上了個小女僕的帽子,讓我不由輕笑出聲,他倒難得溫柔,我是說難得真實的溫柔。他像是也知道這樣很不像他,也抿嘴笑了下。“快吃吧,我怕照顧不好你,奶奶朝我開火不就完了。”我很聽話的吃了藥,乖乖的躺下。他轉身像是要走出去,我叫住他“程以諾,你……”我不知爲什麼,總不想自己一個人,應該是生病的人都缺乏安全感吧,想我莫湘依竟然也有這個時候,不覺臉紅。
他彷彿瞭然,可是……“放心,我都看光了,總不能讓吳姐抱你到牀上吧,睡衣也是我啦。這樣,不用謝我啦,你知道我的,做好事從來不求回報。”說完轉身離開了,輕輕關上門,可還是能聽見他想死的笑聲。不過我竟忘了這茬,我並不是什麼輕易放心別人的人,而現下我竟能放心的得到程以諾的照顧,並且連被他看光了身子的事竟會忘記,我只當是我生病生傻了的原因。。
不知什麼時候我睡着了,隱約聽見有人進來,嘆了口氣,厚實的手摸着我的臉,牀漸陷了下去,只聽有人隱約說了句“爲什麼還是放不下他?”不知爲什麼我明知道是程以諾,可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我只下意識鑽到溫暖的地方,頭頂硬硬的下巴和背上的偌大的五指讓我安心的睡下了……
第二天醒來時早已日上三竿了,吳姐彷彿料到了一樣,推開門,端着稀粥朝我微笑走來,“太太,來,吃些東西。”說着,在我身後墊了枕頭,一勺一勺的喂着我,果然是生病的人容易感到滿足,像我,竟感到無比滿足。“夠了。”說完我還疲憊的朝他扯了扯嘴角,這麼多年,好像我從來不會這樣疲憊的朝一個相當於陌生人的人會心的笑。我想我是傻了。我是八輩子不會生一次病的,所以偶爾一次生病纔會這麼的……額……傻。。
我來不及想那麼多,我知道三天後他們的訂婚宴我就是死也一定要去參加,看來沐曉婷的意思是讓我去找她了。出門前,確定了我的形象還是可以見人的,我也不得不話很厚的妝來遮藏我貞子般蒼白的臉的。約好她,我便出發了。。
“下季咖啡廳”向來安靜,我挑了個靠窗的地方,窗外也淅淅瀝瀝的下起細雨來,大部分人顯然沒料到,在細雨中奔跑的的人看起來倒是滑稽,我想,我也將成爲這樣一個滑稽的人,因爲我也屬於大部分人。。。
沐曉婷沒有遲到,卻讓我等了不少時間,她到是變精許多。“喝點什麼?”我微笑朝她說着。
“黑咖啡,謝謝。”她精緻的臉讓我有想要撕掉的衝動,我想我們應該彼此彼此。
“你跟何曾能走到現在到真不容易,恭喜。”
“謝謝,希望你能賞臉參加我們的訂婚宴。”她朝我微頷首,“想現在何曾的地位應該能請動您了吧,莫家大小姐?”挑釁,明顯的挑釁!
“當然,何曾現在當然有資格邀請我了,何總的訂婚宴我定會參加,可是如今何曾的地位是高了,沐小姐好像還沒有資格邀請我參加您沐小姐的訂婚宴吧。”我挑了挑眉,勾起嘴角,我想這時的我肯定他媽的像慘了程以諾那個賤人,當然,我還需修煉,畢竟他那個境界已然不是人的境界了。。
她顯然沒有想到,敷衍的扯了扯嘴角,“哦,我忘了,莫家大小姐豈是人人都能請得到的?”即使快戰敗了,還不忘給我一擊,而我莫湘依又是誰,練了這麼多年的狐狸。。
“沐小姐錯了,我當然是人人都能請得到的,請不到我的只有一種情況,……除非請我的那個在我眼裡壓根不是個…人。呵呵。”
“你……莫湘依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做作。”
“這麼多年,你倒是變了,到頭來還是怎樣,你我一樣,又多說什麼呢?”
“哼,到頭來怎樣?到頭來何曾終是我的。”像是得到了救命稻草,朝我驕傲的瞪大了眼。我承認這傷到我了,這麼多年即使我得到比沐曉婷多得多,可是我終無法得到何曾。只是我說過,我不會再別人面前露出我挫敗的樣子。
“何曾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如今我不是還是得到了最好的嗎?”她置氣,我高興了。
“那我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等着你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宴。”
“會的”說完我站起身,朝門外走去,忽然停了下,轉頭笑着說“對了,莫家大小姐已經變成莫總了,倒是和你未婚夫,哦不,男朋友同一地位啊。”我高傲的走進雨中,即使我的腦子已經沉得我的脖子都但不上了,走進車裡,我知道我需要幫助,嫺熟的按了程以諾的號碼“我在下季的車庫”我真的沒有力氣再多說什麼了。彷彿解脫似的,甩手……睡了。
醒來時,已經在醫院的高級病房裡。“好好養病,三天後別忘了最重要的事。”程以諾將我額前掉落的發撥到耳後,我虛弱的點了點頭,
“睡吧”他細如水的關懷讓我很快睡去,只是睡着之前我疑惑他這次竟沒有看我好戲。我知道三天後,無論怎樣我都要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