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oise。”門被“叩叩叩”地敲響,Zoise揉着朦朧的睡眼拉開門,就看見小水興高采烈地站在門外,一把握住Zoise的手,“ZoiseZoise,聽說執事人要見你!就是這間公司的最高管理人!”
Zoise顯然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小水見Zoise沒有迴應,又輕輕推了推Zoise“Zoise?”Zoise點點頭,“知道了。你出去吧我梳洗一下。”隨即不給小水任何反應就把她推出門外,靠在門邊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才慢悠悠地拾起地上散落的衣服,走進洗漱間。
待到Zoise打開門已經過去了半小時,映入小水眼簾的是完全與剛剛睡眼朦朧頭髮散亂的人不是一個樣子。穿着高跟鞋和碎花裙,劉海放了下來,齊齊得顯得眼睛更加水汪。頭髮被隨意別到耳後,給人一種清新的美。
“小水?”Zoise看着眼前雙眼發光的女孩,是怎麼了?小水把自己從想象中拉回來,“啊,不好意思。你跟我來吧。”
小水帶着Zoise來到電梯前,“你進了電梯後直接按18樓就是了。”Zoise詫異地看着小水,“你不是和我一起的嗎?”小水搖搖頭,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我們這些低層人物怎麼可能有機會見到大老闆呀!”Zoise明瞭地點頭,心裡卻是鄙夷,正是因爲大老闆纔要體恤下屬纔對不是麼?跟下屬見個面都不行?
不再多想,Zoise走進電梯裡,向小水揮揮手,照着小水說的按了18這個數字。電梯一層一層往下,Zoise的心也不知爲何跳的特別快。
按住自己的心口,平復心情,電梯“叮”地一聲打開了。Zoise走出電梯,這層樓顯得有些空蕩。不遠處便看見一個大大的玻璃門,應該是那裡吧。
然而,剛走進那個門口,一個人就迎了上來,“Zoise小姐是吧?請跟我來。”來人正是秘書Amy。Amy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心裡嗤之以鼻,也不怎樣嘛!以爲還真的那麼“乾淨”,最後還不是乖乖來見大老闆……畢竟從執事人辦公室走出去的一般都是他的女人。
Zoise被Amy帶進另一扇門裡,走進去才發現這裡有許多個房間,兜兜轉轉纔來到辦公室。門是豬肝色的,門把是金黃色,雖然是很常見的顏色,但是仍然給人一種冷冷的感覺。Zoise的手不禁撫上*的兩條手臂。
“執事人就在裡面,你可以進去了。”Amy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妒忌和鄙夷,Zoise並不是瞎眼的人,但她只是笑笑。要是換做以前她肯定會反攻,但情殤的歲月,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原有的模樣。
Amy落下這句話對Zoise笑笑便離開了,剩下Zoise一人呆在這條空蕩的走廊上。Zoise敲敲門,只見裡面的人沒有反應,Zoise又再次敲敲門,還是沒有反應。Zoise有些不爽,
不是他約她見面的麼?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只好擰開門把,推門而入。進門便看見很簡單的設施。右手那兒是一張大沙發,上面放着冒着熱氣的茶。左手邊是一個辦公櫃,像書櫃那樣,上面放着許多檔案和文件夾。正前方便是辦公桌。讓Zoise眼前一亮的是那扇落地窗,彷彿人站在那兒便可將這個城市的景色攬入眼底,置身其中。她想走前去看看,但她知道,這裡面還有一個人。
Zoise看着背對着自己的男人,挺拔寬闊的肩膀,身穿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褲。圍着一條黑色的皮帶,很簡單的打扮。給人以乾淨的感覺。但他身上彷彿散發出無限魅力和男人荷爾蒙,Zoise真期待他轉過身的樣子,是否配得上他背影給人的感覺。
“咳咳。”Zoise輕咳兩聲,拉回站在窗前沉思的男子。男子聽到聲響,才發現有人。“進門不敲門,你倒很有‘禮貌’。”冷漠的聲音讓Zoise的笑容淡淡綻放在白皙的臉頰上,“哦?那麼,敲了門不應人的你,又很有禮貌?”Zoise知道他因爲沉思而沒聽到敲門聲,但聽到他這麼說,Zoise倒是有點氣憤。
的確挺有意思的女子。男子緩緩轉過身,想看清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究竟是怎樣的女子,能讓那個老古董Mike燃燒起興趣的寥寥無幾。
眼睛放在女子身上的那一刻,男子怔住。女子也同樣的,怔在原地。兩人的眼睛一直放在對方的臉上,彷彿是好久好久沒見面的熟人,眼睛裡透出一種逃離光年的亮光,緊緊糾結在一起。
“葉若夕。”張燦很快收回自己的眼神,眼裡投射出來不再是留戀驚訝驚喜,只留下淡淡的疏遠和濃濃的冷漠。
時隔六年,至今再見面,心裡彷彿有千萬種言語想要從嘴裡跳出來,然而,只是淡淡地說出了她的名字。他當初花了那麼多力氣去找她,那麼的人那麼的告示,她卻從來都當作看不見。
當他本人親自出現在電視機前,說要找一個女子,這個報道將在全球的衛星播報。引起了轟動。但他從來沒有收過她的來信和電話。彷彿在他世界裡消失得一乾二淨。然而,這個報道出現不久後,她便出現在電視機前,過着自己的生活,成爲一個有能力的女子。並再一次又一次地證明,“我不是那位先生要找的女子。對不起,請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從那一刻起,張燦便決定,要把這個女子從自己的生命裡抽出去!
Zoise的笑容無限擴大,“嗯。”鼻音輕輕地走了出來。兩個曾經互相誤會又互相傷害,到最後分隔兩地的未滿戀人,如今見面,愛恨交集,兩人眼裡雖然都是濃濃的陌生人,但,他們自己心知肚明,他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最熟悉的,過路人。
“我叫Zoise。以後,就是這個名字了。葉若夕這個名字已經留在遠方了。”最後一句和Zoise臉上燦爛的
笑容狠狠撞擊張燦的心口,是啊,葉若夕這個人已經遠遠留在遠方了,YipZoise不是葉若夕,葉若夕也不是YipZoise。
要是換做以前,Zoise肯定會流淚。然而,心中只有淡淡的情愫,還未來得及分析那是怎樣的一種情愫,驕傲自尊和傷痛過後的新自己,便張口說明了以前和現在的事情。兩個驕傲的人看似在互相在傷害着對方,再看清楚一點,又何嘗不像在舔自己的傷口傷害着自己呢?
張燦箭步坐在椅子上,伸出一個請坐的手勢,Zoise也輕輕坐下。張燦的眼睛仍然是幽幽地看着Zoise,Zoise並不會感覺到絲毫尷尬,她也回看他。“照道理來說,你現在很缺錢纔對啊。”
Zoise沒有否認地點點頭。張燦便接口說下去,“要不然十年,要不然就走人。自己選。”原本是六年,但是因爲她是葉若夕!所以便把*年數增多了思念而已。語氣是淡淡的,但給Zoise是致命的一擊。是的,Zoise現在很需要錢,一時之間根本找不到像C&R條件!更何況,爸爸的手術不能再拖了!
但驕傲和心酸心痛使她低不了頭,“我選擇離開。”說着便起身,轉過身想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空氣。張燦的嘴角上揚,不再是溫暖的笑容,而是給人以陰險而狡詐。“令父親呢?”一句話便讓Zoise停住腳步,張燦的笑容更加擴張,彷彿很滿意她的表現,“手術還能再拖了嗎?”張燦並不是不清楚Zoise現在的處境。
葉梓熙在Zoise離開中國的第二年,事業便一落千丈。不久後檢查出有肝癌,Zoise匆匆從外國回到中國,幫父親處理了事業上的一些事情,變賣了在中國所有的房子,折現成現金。帶着父親來到了美國最好的醫院進行治療。
“我自有辦法。”Zoise最最討厭別人威脅她!落下一句話便離開,空蕩的辦公室又剩下張燦一人。張燦疲憊地合上眼睛,手指附上睛明穴揉了揉,若夕的倔強仍然是沒有變,反而變本加厲。他發現若夕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偎依在他懷裡說愛他的那個若夕了,現在她彷彿變得很堅強很冷漠,肩膀上即使揹負着許多壓力,但,卻再也見到她眼裡的純真和霧氣。
說起父親,那是Zoise的另一個傷口,父親現在正在美國的醫院接受治療。是肝癌,至今尚未找到適合肝臟。一天的費用就是1000美元,這已經是打了折扣的了,除去父親的治療費,Zoise的錢已經不多了。
Zoise剛走進電梯,整個人便像失去力氣般跌坐在地上。剛剛她已經撐了好久,幸好她早一步離開,否則自己可能會倒在他的面前。Zoise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傷口。她只好掩飾起來,這個社會不適合存在脆弱的人,要的是有能力的人!她必須讓自己站起來,撐起這個已經支離破碎的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