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暖凝恍惚間想到莊可的話。
莊可，那個替賀泓節把東西給她的女生。
所幸初中的羣她一直沒有刪掉，找人起來很容易。
莊可高中因爲生病休學了一年，現在在外市讀書，鄭暖凝險些認不出她來，在她的印象中，莊可笑起來很好看，總是在桌上安安靜靜地畫畫，班裡的黑板報也都是她主筆，每次評比都能得一個不錯的成績，老師們都說莊可有藝術生的天分。
現在的莊可高高瘦瘦，帶着一頂貝雷帽，梳着俏皮可愛的劉海，她笑起來還是那麼好看。
“是他讓我給你的。”莊可看着她，微微一笑。“我以爲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連我都快忘記了。”
鄭暖凝心頭一緊，“爲什麼？”
莊可眯着眼睛，抿了一口橘子水，“因爲他是男孩子啊，他要避嫌。”
因爲不想給一個清白的女孩子添麻煩。
“鄭暖凝，你喜歡他，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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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暖凝沒了聲音，摳着杯子一言不發。
“我也喜歡他，所以我答應他不告訴你。”莊可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說道，看着她警惕的樣子，忽然又笑了，“畢竟那時候年紀小，有點羨慕也有點嫉妒你，但是鄭暖凝，賀泓節他真的是一個很值得喜歡的人。”
十幾歲的少年少女不經意的舉動就能讓人起鬨好久，成爲一時間津津樂道的話題。
曖昧的行爲固然讓人感覺甜蜜，但也會讓所有人誤會，最後受傷的還是朦朧感情之下一廂情願的女生。
是怎麼一個細心的少年，纔會連這一點都想得到？
鄭暖凝睫羽輕顫，是不是所有人，他都會這樣做？
……
思緒拉回，賀泓節靠在她身上，均勻的呼吸表示已經睡着了好久。
鄭暖凝忍不住再碰了碰他的頭髮，真的好乖。
也是這樣，總是上課的時候看到他的頭髮被窗邊射進來的陽光染成金色，如果能回頭看看她，那就更好了。
賀泓節突然動了一下，擡起狹長的眸看着她，眼裡有細碎的光。
鄭暖凝被他措不及防地看着，心跳直到一百八。
四目相對，鄭暖凝好像扇自己一個巴掌清醒一點。
“我，我，我剛好路過，是你要靠的！”鄭暖凝語言功能差點紊亂。
賀泓節啞着聲擡起頭，靠在長椅上又閉上了眼，發出細微的呼吸聲。
鄭暖凝：“……”
完了完了，這酒味兒是不是會傳染啊？
鄭暖凝皺着一張小臉不敢再看旁邊的人。
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