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一句,孫俊男再次轉身,這一次他沒有像剛纔那樣遲疑而是直接打開門就走出去,然後帶上了門。這中間,他沒有回過頭。如果他回頭了,就一定會看到滿臉淚水的東紫婷。
可惜的是,他沒有。
他走的很快,而且越走越快。他下樓梯幾乎就是在用躥的,像是在追趕着誰,又像是在被誰追趕着。很快的他跑出了東紫婷所住的樓,他沒有停下來,也沒有放慢腳步,反而是越跑越快。
他覺得胸口發悶,像是堵着一塊大石頭一樣。堵得難過,壓得難受。曾經他很引以爲傲自己的重承諾與守信,而現在他恨死了自己是這樣的性格。如果可以,他好想和東紫婷和盤托出一切。
但是就因爲當年的一句承諾,讓他現在不可以那麼做。而東紫婷曖昧不明的態度也讓孫俊男心中不痛快。
她應該是有一點喜歡他的,但是再多,孫俊男就不敢肯定了。
也正是因爲這種不肯定,纔會讓他們明明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可是說出口的或是表現出來的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東紫婷呆呆站在原地,身體上的冰冷她已經感覺不到了。自孫俊男踏出門口,她就一直站在那裡發着呆,眼睛注視着關閉着的門。眼前總是出現幻覺,那個可惡的傢伙會突然打開門,然後直接衝進來,把她按在牆壁上面,狠狠地吻住她。
只是這些只是幻想,那扇門自關閉之後就再未開過。而且外面走道傳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也說明了他是真的離開了。
她哪裡是讓他走了?她只是說她身體有點冷。以他之前的蠻不講理,不是會亂沒臉當做沒聽到後面的她說的不送,而會衝過來緊抱住她,說些讓她臉紅心跳的話。
爲什麼他會變了?他什麼時候這麼的聽她的話,她讓走就真的走了?
東紫婷都沒有感覺出自己已經都矛盾了,她只是哭着氣着埋怨着,卻是仍等不來那扇門被打開,那個讓她開始想念的人再度出現。
終於站到腿發木,東紫婷才終於肯相信那個男人不會再出現。她慢慢走回房間,慢慢爬上牀,窩在牀上,像是無助的孩子一樣蜷起身體,蒙着被子痛哭起來。到了最後,她是哭到累哭到昏才睡着的。
第二天,東紫婷病了,發了燒,度數不是很高,但卻讓她爬不起牀來了。於是一向以鐵人著稱的東在全公司上下的人的不可思議的感覺中請了病假。而這一天,還有一個人也請了假,那就是孫俊男。
他不是病了,而是酒醉未醒。
他前一天晚上從東紫婷家出來,居然一路狂奔的一直跑回了迪森的餐廳。看到孫俊男渾身是汗,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迪森果斷決定不管餐廳的事了,先送他回家。他是管不了孫俊男的,只能把他交給那兩個女人來管。
但是光是把孫俊男勸回去就十分的難。孫俊男一到他那裡就直接進到吧檯裡面,拿出了高度的威士忌喝起來。
看孫俊男的樣子,不用說了,一定是感情上面的事情。迪森實在不好說不好勸,雖然知道個大概,但是太過具體的事情還是不如家中的那兩位知道的完整。於是在怎麼勸也勸不了的情況之下,迪森只好早早打烊,並且電話叫來了家中的兩位。
其實凌雲一直都有知道孫俊男的動向,知道他去了那裡。其實剛纔在看到孫俊男的位置處於東紫婷家的時候,她原本以爲今晚也就這樣了。想着安慰一下鬱汀之後就睡覺的,結果才把自己心愛的冰激凌分出去一部分之後,卻接到了迪森的電話。
聽迪森說孫俊男在他的餐廳裡面喝酒,凌雲一下子就明白了,看了滿臉陰沉的照舊回房去睡覺的鬱汀,有些無奈的搖搖頭,只好獨自出門去接哥哥回來。
“哎呀,你終於來了。看看頭兒吧,也就你能勸他了。汀呢?她怎麼可能不出現?”
凌雲白了迪森一眼,暗罵迪森爲什麼在處理任務上很是把好手,怎麼一碰到尋常事卻白目的要命。鬱汀不來比出現在這裡,表現得更
要明顯。
迪森也因爲凌雲白了他的這一眼而有些醒悟過來,摸摸鼻子尷尬一笑。
而孫俊男卻彷彿沒有聽到剛纔迪森說的一樣,仍舊低着頭在喝着酒,直到凌雲伸出手去奪酒瓶。
“哥!”
“原來是小豆豆來了。過來,陪哥喝一點。”
凌雲沒能奪下酒瓶,卻是被孫俊男扯住了手腕。
“你已經喝的夠多了,要想喝也行,回家去,回家我陪你接着喝,喝個夠!”
聽到孫俊男都喊出了他給她起的小名,凌雲就知道他是真的醉了。不用猜也知道,他會成這副樣子是因爲誰。想到他和東紫婷之間的糾葛,凌雲就覺得頭疼。但是無論如何,她也要把他拖回家去。
凌雲去拉扯孫俊男,沒有想到忽然被孫俊男往他的懷中那麼一拉,然後就在迪森的目瞪口呆之下,凌雲被孫俊男困在了他與吧檯之間。
“哥,你看清楚,我不是鬱汀,更不是東紫婷!”
凌雲的一聲吼讓孫俊男愣了一下,不過很快的滿不在乎的神情浮上了他的臉。
“小豆豆,我問你,從小到大,你有沒有對我有……”
凌雲很自然的看着孫俊男,雖然姿勢曖昧到不行,可是單看凌雲的表情卻彷彿此時此刻她沒有與孫俊男靠的有那麼的近,近到幾乎孫俊男稍一低頭就可以吻到她。
而她的回答也是震驚了迪森,震驚了孫俊男。
“有!說實話,面對着這麼帥氣又優秀的哥哥,說不心動那是騙人的。但是我比鬱汀灑脫就在於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和血緣無關,和朝夕相處無關,只和這裡有關。而這裡沒有我,沒有鬱汀,只有她。我從來就知道,所以我不趟這混水。”
凌雲指着孫俊男心的位置斬釘截鐵的說。
迪森不由得重新去審視凌雲,這個他一直以爲只是愛吃吃喝喝,甚至偶爾有些迷糊的,更像是個芭比娃娃的女孩子,居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