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樓下同屍羣作戰的彬子,我對他說:“彬子現在有危險,你趕緊帶人去幫他解圍。”說着,我又指了指學校後牆的那個方向:“那是學校的後圍牆,你和彬子他們突圍以後,就趕緊往學校後面的那堵圍牆跑,越過圍牆你們就能跑出去。”
那人順着我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後說:“我們跑了刀子隊長怎麼辦?”
“我自有辦法解救他們,你給我留上三個人就可以了。”
那人半信半疑的從隊伍中叫了三個人,然後他帶着剩餘的幾個人穿過小洞,朝着樓下飛奔而去。
“墨兒,我們走吧!”扶着地,我艱難的站起身來。試着走了兩步,感覺自己腿上還是沒有力氣。無奈,我只好接着讓墨兒揹着我。
“我們要去哪裡?”背起我,墨兒側過臉問道。
“去三樓!”看着教學樓和教工樓之間的那條通道,我心裡已經知道該怎麼去救刀子了。
教學樓和教工樓之間有一條可以互通的樓道,那條通道懸空建立在兩座大樓之間,平時,那條通道一直都是關閉着的,通道兩頭各設有一個鐵門,想打開它我們只能依靠那些士兵的手雷彈。這是我們唯一能救他們的辦法,雖然我們很有可能被教學樓和教工樓裡面的喪屍包圍,但是除了冒險我們已經別選擇了。
在墨兒與那三個士兵的努力下,我們成功的到達了三樓的那個通道口。拿出幾顆手雷,那三個士兵在我的指揮下,將那些手雷全部扔到了鐵門的邊緣處。隨着幾聲爆炸,那扇鐵門成功的被我們炸了開來。
走進那條通道,我透過通道一旁的玻璃窗向下望去。那個帶領阻擊的人已經成功和彬子他們匯合了,但是不幸的是,他們二十多人已經被屍羣包圍住了。面對喪屍的層層包圍,彬子臨危不亂,帶着剩餘的二十多人,他們緩緩的撤回了教學樓,緊接着那些喪屍也跟着衝進了教學樓。
看着樓下慘烈的戰況,我的心幾乎都快懸到嗓子眼了,喪屍的速度比人類的速度快很多,如果按照這樣發展下去,沒等彬子撤到後牆,他們身後的喪屍就會追上他們。
正當我爲彬子他們的安危感到焦急時,教學樓門口突然傳出了爆炸聲,劇烈的爆炸將還在門口擁擠的屍羣全部炸成粉末,整個教學樓的門口也被炸成了一片廢墟。
見彬子他們脫離了險境,我懸着的心也放了下去。穿過狹窄的通道,我們一行人來到了通道另一端的大鐵門前。和先前一樣,在幾顆手雷彈的爆破下,我們成功的將門炸了開來。
小心翼翼的穿過門,我被眼前看到的情景着實嚇了一跳。只見整個教工樓三層的樓道中躺滿了喪屍的屍體,鮮血匯成小溪朝着樓下流去,令人作嘔的屍體燒焦味瀰漫在樓道之中。
“我們來晚了麼?”在一地的屍體中穿梭着,我們試圖尋找可能倖存下來的人。
這裡的槍聲早就停止了,在上百隻喪屍的圍攻下,教工樓裡面的十多個士兵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
心裡覺得奇怪,爲什麼刀子回來之後沒有去找彬子,並且在教工樓被圍困之後刀子也沒有向彬子求救。教學樓那邊,彬子也沒有竭盡全力救刀子。
彬子這人我瞭解,他爲人及其仗義,可以爲兄弟兩肋插刀。如果二人關係好的話,彬子是不可能放棄營救的,由此可見刀子和彬子的關係似乎並不是太好。
刀子這人吧,我對他的第一印象並不是太好,在我們求救與他的時候,他直接就拒接,而且隱隱之中還有看不起我們的意思。如果我先前知道他和彬子之間有仇的話,我是斷然不會救他的。不過既然現在已經來了,我們總得搜救一番吧,畢竟大家都是倖存者,我也不能在過於絕情,畢竟還得靠他們救我的兄弟們呢。
在茫茫多的屍體中搜尋了一番,我們並沒有發現刀子的屍體。既然沒找到他的屍體,那他一定還活着。
讓那三個士兵緊緊跟着我,我們一行人沿着走廊兩端的房間,一件一件的尋找過去。
在我們走到一間開着門的房間外時,裡面的屍體堆內突然伸出了一隻手,那是一隻血淋淋的手。
扒開身邊的屍體,刀子顫顫巍巍地衝裡面爬了出來。背靠着牆,刀子用顫抖的左手拿出了一支香菸,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他又拿出了一個打火機。摁了半天,他手中的打火機始終沒有打着火。
生氣的一下子將打火機扔到了地上,刀子對準天花板絕望的叫了一嗓子。大叫一聲後他拿出別在腰間的手槍,慢慢的將搶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與其痛苦的在這世上,還不如一槍了結掉這場噩夢,我想這一定是他現在心裡所想的。
“攔住他!”對身後的三人吼了一聲。那三人便飛快的跑到了刀子的身旁,將刀子的手腕一扭,一個人成功的奪走了刀子手中的槍。
迷茫的張開眼睛,刀子一臉詫異的看着身邊的幾人:“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是來救你的。”伏在墨兒背上,我看着一臉血污的刀子說。
“全死了,救下我我活着也沒什麼意義了。”刀子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來,看着一旁已經支離破碎的隊員,刀子的眼睛中流出了晶瑩的淚水。
在房間內的一堆堆屍體中,躺着幾具已經被吃的只剩骨架的士兵,那些就是跟隨刀子躲在教工樓的士兵。他們全死了,死的非常的悽慘。
看着那一堆已經看不出人樣的殘骸,我的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這個城市中倖存下來的人,但是現在他們卻成爲了一具具已經看不清模樣屍骨,唯一能辨別他們身份的,也只有那殘破不堪的軍裝了。
“活下去,爲他們報仇。”坐到刀子的面前,我拿出自己的打火機爲他點着了那根香菸。看着如此落魄的刀子,我又輕輕地拍打了拍打他的肩膀。
心裡對他已經不是那麼的仇視了,他和我有着同樣的遭遇。曾幾何時,我的身邊也着一羣生死相依的同伴,但是他們都成爲了一具具的行屍走肉。那個宿舍埋葬了我太多的同伴,爲了報仇我必須活下去。
抽了一口手中的香菸,刀子直接捂面痛哭了起來。
教工樓裡面的戰鬥情節,是刀子後來講訴給我的。
臨近傍晚,刀子突然接到了在外巡邏的一名士兵的警報。據那名士兵所講,至少有一百隻喪屍正朝着教工樓圍來。
刀子當機立斷,立馬派出了幾人炸掉了通往教工樓的大門。但是與此同時,更多的喪屍正從四面八方向學校這個方向涌來。
刀子本來打算求救於教學樓的彬子,但是想了想,彬子和他有仇,所以刀子便放棄了這一想法。
將教工樓裡的人分散開,刀子派出四個人鎮守二層的窗口,其餘的人全部聚集在了三層的窗口。一番激戰,教工樓二層終於還是失守了。
扔下幾顆手雷,刀子帶人撤入了一間辦公室,準備做困獸之鬥。但是正當他們準備撤離之際,教學樓下突然傳來了密集的槍聲。
聽到槍聲,刀子感覺挺意外的。重新衝回窗口,刀子帶着人和彬子一起成功的壓制住了教工樓外面的喪屍。
但是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學校操場的那個方向又涌來了那批的喪屍,彬子的營救隊瞬間被喪屍包圍在了教學樓前的空地上。
於此同時,教工樓三層的樓梯處,也涌出了大批的喪屍。絕望了的刀子,帶着人撤到了一間空曠的屋子內。在這裡他們與那羣衝進來的喪屍進行了殊死的搏鬥,最終刀子手下的人全軍覆沒,刀子在戰鬥中被幾名隊員保護着,幾人一塊壓在了刀子身上,爲刀子抵擋住了那些喪屍的進攻。最後刀子活下來,但是那些士兵,卻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