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你自己相信嗎？”大塊頭講完後，小瓷不屑地問道。
“我只是想告訴你，留在這就會被強迫去獻祭，會很慘。”
大塊頭話音剛落，屋外就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刺破長空的哀嚎聲在房區久久迴盪着，不肯散去。
“聽到了吧，我沒有唬你們。待會吃午飯的時候巡查會鬆一點，我找兩件衣服給你們換上，但能不能摸得出去就看你們自己了。”
“你瘋了是不是！”見小瓷拉門要出去，王川連忙攔住她。
“難道你聽不出來嗎？這根本就不是因爲身體上的疼痛。”聽着外面持續的哭喊聲，小瓷突然聯想到墮落巷裡被暴亂分子逼在角落裡的燕子，她同樣也是哭得這般無助。
“那是什麼？”王川似乎沒有聽懂。
“因爲內心的絕望啊，笨蛋！你給我讓開！”
小瓷用力推開王川，剛握住門把手，哭喊聲戛然而止，似乎意識到爲時已晚，小瓷退了回來，一臉沮喪地坐在牀邊。
“哦……我明白了，你是說……難怪一開始他們幾個色眯眯地盯着你看！”王川后知後覺，“居然還堂而皇之地說是獻祭，真是一幫狗賊！”
“你明明知道這是他們的陰謀，爲什麼不去揭穿他們？讓這麼多無辜的女孩受辱！還是你本就是跟他們是一夥的？”小瓷越想越覺得氣憤，她揮棍指着大塊頭問道。
“呵！”
大塊頭冷哼一聲，“那你來告訴我應該怎麼去揭穿他們？教徒們對神父的信仰早已深入骨髓，難道讓我走出去跟他們說，你們的神父已經死了，所以振作起來啊！別再妄想什麼封印什麼靈魂了。你覺得這樣的話，我現在還有機會站在你們面前，苦口婆心地告訴你們趕快找機會溜走嗎？”
“這邊還有多少被抓的女孩？”小瓷問道。
“應該沒有幾個了。”
“怎麼說？”一陣沉默後，王川看着小瓷問道，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
“你不是已經決定好了嗎？”小瓷檢查着腿靴裡的彎刀，頭也不擡地答道。
“好！就等你這句話呢！怎麼搞？有沒有具體計劃？”
“等半夜人們休息了，去大廈一探究竟。”
“開玩笑呢吧？”聽完小瓷和王川的對話後，大塊頭連連搖頭反對，“我承認你很快，但是高架上的歪把子機.槍可不跟你講什麼操作。”
“這個簡單，到時候你去跟高架上巡查的人說你睡不着，今晚幫他守夜。”雖然是臨時決定的計劃，但小瓷早就想好了每一步該怎麼走。
“我什麼時候說要幫你們了？”
“嘴上是沒說，但這裡已經答應了。”小瓷指着心臟的位置說道，“和你對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們會成爲朋友。”
見大塊頭猶豫了，王川也連忙勸說道，“其實我跟她是一個隊伍的，當然並不只有我們兩個，還有很多好兄弟，我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救世主確實是存在的，因爲我們就是這場末日的翻盤點。”
“聽起來好像很拽，不過夜闖大廈的計劃還是懸。”大塊頭看着信心滿滿的兩人說道，“因爲深夜裡隨機地點都有可能出現巡查的人。”
“這你放心，只要高處的機.槍解決了，地下的再多對我們來說都不是事，今晚我將會讓你看到無與倫比的暗殺。”
王川快拳猛揮，無端生出一陣風動。
“多帥喲！”大塊頭笑了笑，再次確認道，“現在能活下來可不容易，真的要這麼幹嗎？”
“就是因爲不吝嗇自己的命，我纔沒有變成屍體。”王川看着小瓷說道，“我跟這位姐姐，專打奸賊惡狗！”
“行吧，他們好像換班吃午飯了，我去給你們拿點吃的。”大塊頭站在門口，偷偷瞄了瞄屋外，推門走了出去。
似乎飯菜不合胃口，小瓷隨便吃了幾口，就蜷縮在牀上睡着了。
“心上人？”
見王川盯着囈語中的小瓷傻笑，大塊頭嚼着肥肉八卦了起來。
“瞎講！她是我上司！”王川做賊心虛般地收回目光，“你困嗎？要是不午休的話，我跟你聊一聊這一路的經歷，保準讓你大跌眼鏡。”
“好啊，就怕你把我講乏了。”
……
.
臨近午夜的時候，只有寥寥幾間房子還亮着燈光，大塊頭騙走高架上巡查的人後，三人招搖地走向教堂後的大廈。
“不是月黑風高夜，說明不會有什麼大.麻煩。”
腳踩着皎潔的月光，仰頭看着滿天的繁星，王川差點就忘記了此時正身處末世。
“噓！”
經過教堂的時候，小瓷突然看到迎面走來了四個人，她連忙翻滾到一旁的樹後，慢慢抽出甩棍，緊盯着來人的方向。
“什麼人！”
大塊頭和王川來不及躲藏，四人發現他倆後，連忙把手電筒照過來，高舉起刀棒警惕地問道。
“哦，沒事沒事，我帶他上廁所。”
認出是大塊頭，幾人才放下警惕心，還未走近，小瓷已經迅速起身閃到了他們身後，手起棍落，眨眼的功夫就把四人解決了。
“我看着都疼。”大塊頭把暈倒的幾人拖到路邊藏好。
“總比要了他們的命好吧。”
小瓷指了指腿靴裡的短刀，意思是已經手下留情了，然後手持雙棍，繼續往前走去。
順利來到大廈樓下後，小瓷剛伸出手，門“吱”的一聲就自己打開了，這瞬間讓三人的情緒莫名地緊張了起來，頂着刺鼻的屍臭味，小瓷沒有過多猶豫就走了進去。
雖然心裡忐忑不安，但見小瓷和王川已經走向樓內，大塊頭只好硬着頭皮跟了上去。
“嫌被發現得晚了是不是？”
見大塊頭要按下室內電燈開關，小瓷及時阻止了他。雖然月光極其微弱，但還是能看到遍地都是女孩們的衣物和正在腐爛的屍體，她們臉上猙獰的表情在月光的映襯下顯得及其觸目驚心。
在樓梯口附近大塊頭髮現了早上的那個女孩，連忙喊來小瓷和王川。從死狀上明顯可以看得出來不是喪屍所爲，她的衣褲已經被撕爛，身上也沒有顯眼的傷口。
“咬舌自盡了……”
幫女孩整理好衣服後，小瓷只覺得恨得牙癢。
“有動靜！”突然樓上一陣異響驚動了王川。
“上去。”小瓷長呼一口氣，平定好情緒後，打開微型手電，慢慢跨上了臺階。
剛走到二樓，耳邊就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三人不約而同地屏住了呼吸，電筒順着聲音掃過去，才發現二樓的地板上同樣橫躺着一些屍體，幾隻肥胖的老鼠正在肆意地啃食着腐肉。
“我要吐了！”大塊頭覺得馬上就要控制不住胃裡的翻騰了，他用力捂着嘴說道。
“小心！”
王川拉着大塊頭正準備邁向三樓，小瓷突然喊了起來。
藉着手電的微光，幾人看到黑暗中慢慢走出一個佝僂的老人，他的白髮白鬚和身上的教服都已經被血漬染紅，因爲看不清臉，整個大廈瞬間便籠罩在了一種無形的恐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