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低頭看了看手錶，胖子已經喋喋不休地講了近二十分鐘了，但全是一些有的沒的，他不由得打了個長長的哈欠，“你要喝點水嗎？”
“謝謝，別說嘴還真有點幹。”胖子舔了舔嘴脣，最後又總結了一句信息量爲零的廢話，“我們這幾天的遭遇真的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啊！”
“聽你叨逼叨逼這半天，無非就是說這場天災末日正是那個黑衣人搞出來的唄，並且他這麼幹僅僅是爲了弄死你們。”
“然也然也！”胖子豎起大拇指，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就不懂了，殺你們有必要鬧這麼大動靜？還有明明就是黑衣人救的我啊。”王川覺得胖子的講述毫無邏輯可循。
“黑衣人這麼做是爲了讓我們按照他設定的方式死去。”老嶽解釋道。
“還是不明白。”王川越聽越覺得複雜。
“這有什麼不明白的，他就是不想讓你們這麼便宜的死了。他救你跟老嶽是爲了更長久地折磨你們。”小瓷跟仙仙她們取完藥後，推門走了回來。
“折磨我？爲什麼啊？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老嶽聳聳肩沒有回答，一副“別問我，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怎麼傷的。”看到仙仙給小瓷處理傷口，王川這才注意到小瓷身上的血跡。
“我的一個隊友鬼迷心竅，跟惡人站隊了。”隨着碘酒滴進傷口，小瓷痛得一哆嗦。
“小瓷姐，你說讓你們隊友之間互相殘殺，算不算是對你的折磨？”仙仙拿起繃帶問道。
“最殘忍不過如此了。”小瓷沉沉地嘆了口氣。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仙仙連忙轉移話題，“我已經幫你消過毒了，傷口不算深，包紮好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謝啦，也不知道接下來還要麻煩你多少次。”小瓷回頭對仙仙笑道。
“趙警官哪有你這麼講話的！應該說以後再也不麻煩你了。”胖子指着王川說道，“現在川爺也迴歸了，保你以後無病無災，所有傷患他都幫你扛着，是不是啊川爺？”
“等等！我好像明白你說的折磨是什麼意思了！”
王川沒有迴應胖子，他眉頭微微蹙着，說道，“黑衣人好像真的不是單純的在救我，他其實是給我埋了坑的，現在的我是強了許多，但我需要週期性吸血，不然就會發癲。從警局出來我救過倆兄妹，但突然控制不出自己把男孩咬了，吸了他的血。”
“我說你爲什麼把醫院門都堵了，想在這裡養老問過我了嗎？墓誌銘想好了沒？”老嶽輕輕擂了王川一拳，他知道王川心地善良，是因爲不願意禍害別人才把自己鎖在這裡。
王川躲開小瓷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對了，你有沒有看清黑衣人的模樣？”見小瓷和烈風的傷口處理起來還要一會時間，老嶽再次問王川。
“我當時也很奇怪他是誰，但我掀開他面罩的時候，又被他給遮住了，並且當時我頭昏眼花的，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我記得他個子不高，好像還戴個眼鏡……對，是的，我搶他面罩的時候，把他眼鏡打了下來。”王川回憶着當晚的場景說道。
“眼鏡，眼鏡……”
嘴裡唸叨幾句後，老嶽情緒突然激動，他擡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王川問道，“當晚你來找我之前，你跟四眼說好約在星隕碼頭對不對？你負責來通知我和仙仙，他負責胖子跟布魯。”
“是的啊，怎麼了？”看老嶽臉色漲得通紅，王川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忙回答道。
似乎發現了什麼重要的線索，老嶽又轉過頭急切地問胖子，“去星隕碼頭之前，我們在家裡給烈風包紮的時候，四眼突然回來是不是解釋說沒有去寵物店找你們是因爲他遇到了屍羣，並且逃亡中把眼鏡摔斷了？”
“不是老嶽，四眼人都沒了，你老提他幹嘛？”胖子不解地問道。
“是還是不是！”
“對的……他當時就是這麼說的，”見此時的老嶽像被點燃了的炸彈，胖子不敢再多問，認真地點了點頭。
“在墮落巷你親眼看到四眼被槍殺的嗎？”老嶽又問向小瓷。
“他渾身被打了數槍，是我幫他閉的眼……”
小瓷話音未落，老嶽手裡的鋼管“啪”的一聲就被掰斷了。看着他周身縈繞着一層赤紅色的火罩，王川伸手碰了碰，但馬上就被灼燒得縮了回來。
“這？”看着丟過去的紙片瞬間被燒成了灰，王川瞪大了眼看着胖子。
“你不是說黑衣人給了你異於常人的超能力嗎，老嶽也是。”
因爲之前在墮落巷養傷的時候，經常看到老嶽像修仙者一樣操控這種“邪力”，胖子見怪不怪地說道。
“這可比我牛逼多了呀，我就是試聽嗅三覺被放大了一些而已。”王川眼界大開。
“我跟你說，現在老嶽還不怎麼駕馭得了這種能力，等以後熟練了，估計毀天滅地。”胖子牛逼哄哄地說道。
“那他這是在幹嘛？”
“一激動就這樣，控制不了的，等他體能消耗消耗就沒事了。”胖子解釋道。
“老嶽你先不要這麼激動，有什麼慢慢說。”仙仙知道老嶽每次動用這股異能，都要花好久調養，她連忙把繃帶遞給布魯，上前安撫着他的情緒。
“真的是他，居然真的是他啊！他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啊？”雖然火罩漸漸散去，但老嶽情緒還是異常的激動，他無法接受一直視爲兄弟的四眼會這樣處心積慮地害自己。
“這個白眼狼王八蛋，這麼多年吃我的住我的，到頭來還要反咬一口！可別讓我逮到了，不然我一定打爆他的眼鏡！”胖子也突然覺得血壓飆升，眼前慢慢出現了星星點點，然後一屁股歪在了椅子上。
“誰啊？”聽着他們的對話，王川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
“四眼啊！”胖子回道。
“他不是死了嗎？”
“你不是也死過嗎？”
見王川一臉困惑，老嶽跟他解釋道，“只有假裝死了，才能方便藏在暗處操作這一切。”
“不可能吧！”
半個多月沒見，王川就感覺自己像脫節了一樣，完全跟不上老嶽他們的節奏，但以他對四眼的瞭解，很難相信這樣一個書呆子會成爲滅世邪神一般的存在，他搖頭說道，“四眼是熱衷於科學研究不假，但他的夢想是有一天能造福像他這樣的殘疾人羣體，他怎麼會這麼玩呢？況且你們忘了嗎？疾病最初開始的時候，他也廢寢忘食地把自己關在屋裡鑽研來着。再說他要真的能起死回生給人賦能的話，又何必一直瘸着個腿呢？”
“就這樣吧，等到了東郊科研基地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見老嶽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汗，小瓷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不要再想下去了。
“東郊科研基地？那裡可是一片大峽谷啊，你們是有什麼計劃嗎？”王川摸着腦袋，只覺得雲裡霧裡的，“怎麼一段時間不見，感覺你們經歷了好多啊，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給我講講你們接下來的打算嗎？”
“當然。”
小瓷坐下後，細細地把她來清城前後接到的任務，以及和老嶽他們共同制定的計劃都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