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嶽!”
“趙警官!”
看着燒成死灰的血蝙蝠一隻接着一隻從天上跌落,而殘餘的喪屍也逐一被小瓷射殺,王川和胖子興奮地朝站在不遠處的兩人喊道。
“仙仙姐姐!”
見到仙仙后,似月立馬撲進了她的懷裡,摟着她的脖子怎麼都不肯撒手。
“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乖……”
抱着安然無恙的似月,痛失霜兒的悲傷才稍微緩和了一些,見黑虎承受不住斷臂之痛突然跪倒在地,仙仙連忙上前爲他止血。
“行啊你老嶽,我覺得以你現在的水平,單殺奧特曼毫無壓力!”
王川回味着剛纔突然升騰的漫天火焰,簡直比那天黑衣人在樓道里表演的要夢幻百倍。
“那肯定啊,再加個美國的蜘蛛俠也都不是事!”胖子附和道。
但當老嶽走近後,他們才發現事情並沒有他們想象得那麼簡單,看着老嶽充血流淚的雙眼,以及他銀灰色的頭髮,衆人的表情都逐漸凝重了起來。
“爲什麼你會變成這樣?”仙仙面露惶恐。
“放心吧,我沒事。”
老嶽微微一笑,拭去仙仙眼角的淚痕,然後對衆人解釋道,“這些火不會憑空而出,它們也是需要‘燃料’的,我每一次使用異能,都會消耗我自身的能量,加速我的衰老。”
“難怪冬宇會變成那副模樣。”
王川幡然醒悟,但怕小瓷難過,他連忙轉移話題,“那老嶽以後你就別再用了。”
“我根本沒的選,他就是在不斷的製造危險,逼着我跟他玩命,他想看。”
對於老嶽嘴裡所說的“他”,王川等人都心知肚明,並且對於剛纔的那種情況,也確實只有老嶽才能解圍。
“趙……趙警官……”
發現一向活潑的小瓷此時格外沉默,胖子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連忙環顧四周,但並沒有找到布魯的身影,一種不祥的預感瞬間讓他渾身冰冷,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布魯人呢?我怎麼……沒看到她?”
“我把她和烈風埋在一起了。”小瓷眉目低垂,眼中含淚。
“你說什麼?誰,誰和烈風埋在一起了?”
“胖子,胖子!”
見胖子顫顫巍巍地走向小瓷,渾身帶着戾氣,王川連忙一把拉住他,“冷靜!”
“你讓開!”
胖子一把甩開王川,兩眼直勾勾的盯着小瓷,“布魯怎麼了?你一定是在逗我玩對不對?”
“我沒能救回布魯,對不起……”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答應過我,要把布魯完好無損地帶到我面前的嗎?虧我這麼相信你……”
“不要啊胖子!”見胖子突然舉槍對着小瓷,衆人瞬間驚呼了起來。
“把槍放下,布魯的死跟小瓷沒有半點關係。”
老嶽擋在小瓷面前,看着胖子說道,“布魯是在小瓷回來之前被咬的,這隻能賴你自己照顧不周害她受傷,也怪我沒有及時帶着似月趕回來,她屍變後小瓷一直下不去手,是我最後送她上路的,你想要報仇,就衝我來吧。”
“你別以爲我不敢!”見老嶽慢慢走向自己,胖子雙眼通紅,狠狠地咬着牙。
“懦夫!你有種就開槍啊!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槍是小瓷和王川冒死帶回來的,是用來殺敵的,你以爲現在在場的哪一個人比你承受的分量要輕?”
老嶽擡手抓住槍管,頂在自己的腦門上,“你知道的,我從來都是把秋水的命看得比自己還重要,但她現在已經被人害死了;你口口聲聲說你最敬重小瓷,但現在你卻拿槍指着她,難道她就好過嗎?他們最初是四人來的清城,現在就只剩下她自己了。仙仙親眼看着從小把她養大的三叔三嬸被喪屍分食,王川每隔幾日就要忍受萬蟲噬心的痛楚,就連似月,這麼點的孩子,都在時刻準備貢獻自己的血液來救被感染的人,而你呢?”
“你別說了!”
“是不是槍裡沒子彈了?接着。”
老嶽抽出腰上的彎刀扔給胖子,“來,劈了我給布魯報仇,或者省着力氣,我們去科研基地,把背後的人碎.屍萬段。”
“啊!”
胖子舉刀橫掃,割下老嶽一縷頭髮後,轉身跑了出去。
“胖子!胖子!”
怕另出事端,王川也連忙追了上去……
.
看着面前的一堆堆屍體在火焰中逐漸化爲烏有,老嶽長嘆了一口氣。爲了防止屍變,他門只能把被咬死的信徒們收集起來,火化是唯一的辦法,只不過遺憾的是,他們沒有時間和精力來爲每個人挖墳立碑。
爲霜兒的墳培了最後一抔土,仙仙望着晚霞發起呆來。
“走吧,從昨晚到現在你一直在幫他們處理傷口,該回去休息休息了,明天還要去東郊。”
見仙仙神情疲憊,老嶽伸手準備拉她回去。
“再看一會雲。”
仙仙摟着似月不肯起來,她很享受大夥聚在一起的感覺。
“胖子怎麼樣了?”老嶽轉頭問王川。
“關在屋子裡不吃不喝,誰叫都不開門,我真怕他自殺了。”
“大概是在遺憾沒能見布魯最後一面吧。”小瓷幽幽問道,“我是不是不應該連同布魯把胖子支開?”
“你和布魯都是對的,如果當時胖子在的話,代價只會更大。”老嶽說道。
“明天真的要去東郊科研基地嗎?要不要稍微整頓一下?”王川問。
“我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把他揪出來撕爛。”老嶽眼中滿是憤恨。
“經歷了這麼多,跟一開始比較,你覺得靠我們替清城翻盤的機率是大了還是更小了。”
老嶽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小瓷的疑問,從墮落巷裡的洪荒猛獸到體育館裡的六眼毒蛛和鐵鉤巨屍,他實在是不敢想象接下來還有什麼怪物在等着他們,而對於拯救清城的計劃,他已經很久沒有去想了,他現在只希望在他跟黑衣人了斷之前,不要再有人出事。
“兄弟連心,其利斷金!”
沉默中,幾人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句話,他們回頭就看到緩緩走來的胖子,雖然神色有些許黯然,但仍然帶着不可一世的孤傲和睥睨天下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