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爲什麼,倖存者們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驕傲和自豪。將外邊的喪屍給吸引進來,然後利用它們殺死所有的倖存者。對於她來說,彷彿是一件很偉大的事,甚至足以讓她爲這個偉大的計劃而感到自豪。
倖存者們不免憤怒和疑惑,憤怒,是因爲自己的性命給別人往死裡玩弄過,雖說沒有成功,但沒有喜歡將自己的性命交代到別人的手中,任其玩樂。疑惑,則是因爲他們對這個女人感到過同情,不是因爲她的悲慘命運,而是因爲,她對於悲慘命運而產生的偏激的行爲。他們懷疑,這個女人是否在某些方面存有問題。
只不過,都沒有人敢哼出一聲,只是以同情並且帶着憤怒的矛盾目光,默默地看着她。
貝燦環顧在場人的表情,嗤笑了一聲,戲謔地說,“你們這些令人生厭的僞善者,如果對我感到憤怒,那就上來揍我一頓,少拿那種僞善表情對着我,噁心死了。”說完,貝燦還故作倒胃口狀,意欲作嘔。
倖存者們更是敢怒不敢言,出於雙重矛盾心裡,他們生生地抑制住了揍人的衝動。
片刻之後,貝燦諷刺地說,“我看,你們都最好放棄吧,沒有任何人能夠從這裡逃出去的。哪怕是一隻螞蟻,只要一現身,都會被它們給立刻踩死。”說完,貝燦也閉住了嘴巴,將自己的面龐隱藏在了長長的秀髮下。
此話一出,所有的倖存者都看向了張鬱,他們聽到過張鬱的保障,張鬱說過,會有辦法離開這棟大樓的。
這時,張鬱停止住揉太陽穴的雙手,點了點頭便淡淡地說,“想要逃出這棟大樓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我就借用你的思想。”張鬱看向了貝燦。
貝燦驚奇地指了指自己,“借用我的思想?”隱藏在頭髮中的面龐,有一種說不出的驚訝。驚訝中,還伴隨着一絲欣喜。
張鬱沉默着一句話也不說,反而轉身走上了樓梯,接着讓倖存者們也和他一同上樓。大概是到了七樓,總之,不知道過了多少層樓梯,大概就是七樓左右。大部分倖存者都累得直喘粗氣,只有少數人除外,包括王倩在內的李貫等人。
張鬱隨便打開了一個房間,接着便大搖大擺地走進去,衆人緊隨而上。這個二十多平米的小房間,立刻變得擁擠了起來。這個房間非常的乾淨,就連潔白的被褥還平平整整地鋪在牀上,一旁的寫字桌還被收拾地整齊,兩把椅子還安靜地靠在桌子上、很安詳。
此時,張鬱拉開了窗簾打開了窗戶,剎時,一道橘紅色的光芒灑滿了整個房間,太陽正露出半個腦袋緩緩地升起。
張鬱可沒有時間看這種風景,伸手抓起一把椅子便立即從窗口甩了下去。伴隨着咚的一聲巨響,張鬱立即開口說,“你們往下看。”
距離窗口最近的幾位倖存者立即靠到了窗邊,然後低頭往下看,見到的卻是一羣又一羣的喪屍,正在往某一個地點移動。那密集的程度完全不下於國慶閱兵時的方陣,可能還會超之,他們看到的只是一塊蠕動着的喪屍蛋糕。
張鬱開口解釋說,“那裡就是椅子落地的地方,相信你們都已經發現了一點,喪屍對於聲音特別的敏感。具體的就不多說了,我們利用它們的這些特徵,完全能夠安然地離開這棟酒樓。”
說着,張鬱令他們躲開,然後抓起這個房間中最後的一把椅子,又從窗口甩了下去。伴隨着咚的一聲椅子落地悶響,張鬱開口問道,“可是,我們離開了這棟酒樓之後呢?我們又該何去何從?”張鬱看向了倖存者們,而他們則是在思索。
張鬱繼續說,“這是非常麻煩的一點,我們沒有辦法爲你們做選擇,未來的道路需要你們自己去選。”頓了頓,張鬱接着說,“願意和我們去H市的人,站到我的右手邊,不願意的,站到我的左手邊,站在中央的算是自動放棄選擇。沒有選擇的第三項,請慎選。”張鬱凝重地深吸一口氣,看向了倖存者們。
大部分倖存者開始相互議論,然後接頭交耳。就在大多幸存者們熱烈討論的時候,李貫便站到了張鬱的右手邊,他沒有絲毫地猶豫,與他一起的還有幾人。例如他的同事——保鏢王徹以及楊振寧,又例如長途貨車司機——王國巍,還有看起來像個懦夫一樣的作家——丁木定。
見有人做起了出頭鳥,不少倖存者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基本上都站到了張鬱的右手邊。剩下來的一小部分,在猶豫了片刻後,也站到了張鬱的右手邊。目前的情況就是,除了他們三人外,大多幸存者都站到了張鬱的右手邊。
張鬱以爲所有人都會選擇和他們一同前往H市,但是看向了場中時,還有兩雙腳站在張鬱左右手的中央。李剛目前還在吐着白沫,但他還是站到了張鬱的右手邊。剩下來的兩個人究竟是誰?張鬱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不怕死的人?
張鬱擡頭看着她們,其中一個果然是貝燦。他對她冷冷地問,“你要選擇哪邊?和我們一同前往希望的H市?還是有着自己的歸宿?”
貝燦冷冷地笑,“我哪也不去,就留在這裡看你們是怎樣死的!”
張鬱放棄了繼續同她說話的念頭,看向了另一人,這是一個名爲柳雪兒的女人。張鬱問她,“那你呢,爲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前往希望的H市?”
柳雪兒直接回答,“我要我的孩子,他還在這座城市中,沒有他我哪也不去……”
張鬱同樣放棄了勸說她, 按照李貫說過的,他們去搜救多次也沒有發現任何的倖存者,她的兒子,張鬱不會往樂觀的方面想象。他不會拿這麼多條性命做賭注,然後去一所近乎廢墟的學校尋找生死未卜的倖存者,這樣的事情張鬱只是想象過,但是處於現在這個位置時,他實在是辦不到。
李貫深深地嘆了口氣,一直以來,他沒有任何的發現,反而損兵折將掉了幾十人。對於張鬱的態度,他除了嘆息還是嘆息。即使是故人的兒子,也沒有權利享受放棄多人的生命,去拯救一條生命的待遇。這種事情只存在於傳說中。張芃小雨以及王倩,她們三個女人便上前和柳雪兒說起了什麼,多半是一些鼓勵的話語。
張鬱避開了柳雪兒楚楚可憐的目光,她應該也知道目前的狀況,雖然她一早以爲,身爲軍人的他們一定會去拯救她的孩子。可是,她的祈求話語纔剛剛說出口,喪屍便在外邊發起了進攻,致使她生生地嚥下了祈求的話語。
當戰鬥結束後,她自然也想再次對張鬱等人開口。只是,他們經過了長時間的戰鬥,都非常地勞累了,現在說他們多半也不會給予理會。所以,她又來不及明白地說出口。到了今天,她再次打算對他們說明時,事情又發生了變化,大多數倖存者都對他們進行惡毒的言語炮擊,他們甚至差點死於倖存者之手。
之後,瞭解到了張鬱的想法,柳雪兒便更沒有理由開口了。
他們憑什麼去救她的孩子?
因爲他們是軍人?
不,她沒有理由請求別人去拯救她的孩子。而他們同樣也沒有任何義務去拯救她的孩子,這件事情就是這麼的簡單。
張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對着倖存者大聲地說,“好了,大家都願意和我們一起前往H市,那我們就是同伴了。我想要再重複一遍,也可以說是醜話放在前頭,如果出現任何抓替死鬼的場面,我會毫不留情地解決掉那個人。想要活下去,就只有團結!”
張鬱心中也是知道的,這之中有不少倖存者都是跟隨着大衆、站在多數人的這邊的。平常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在混的。張鬱不祈求他們能夠生龍活虎,但至少請求他們不要做出喪盡天良的事情來,只要做到這一點,張鬱還是會將他們帶到H市。
說到H市,張鬱的腦袋又變大了起來,揉了揉太陽穴說,“現在開始纔是最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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