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從洗漱室走回酒店的大堂,衆人還杵在大堂的中央,小雨接着朝人羣走去。小雨注意到了一旁,被桌子和客牀阻攔的門口,此時還在不停地傳來咚咚的猛烈敲打聲。不用說,這肯定是外邊的喪屍在搞鬼。
不過,由於被這麼多的東西阻擋着,門外的它們是沒有辦法突破進來滴,只能瘋狂地敲打桌子發泄。若是換個角度想想,小雨就覺得非常有意思。假設啊,外邊的喪屍都是肚子餓到了極致的人,但酒店裡邊卻存是在着大量的食物,香噴噴的味道進入了他們的鼻子,勾起了他們的食慾,致使他們想要進入酒店消滅掉那些食物。
可是,就是被一張桌子給阻隔掉了,香噴噴地味道正隔着這張桌子傳來,他們只能聞卻不能吃。這讓他們如何能受得了,餓到發瘋的人們,不停地流着口水瘋狂地撞擊大門,瘋狂地擠破頭想要進入酒店。這種情景,光是想想就令小雨忍不住笑了起來。
但實際的情況是,外邊敲打着桌子的傢伙,目的雖然也是食物,但它們流的不是口水,而是一條條粘稠的腥臭血液。肚皮甚至還張開一道猙獰血腥的豁口,一條血淋淋的滑溜腸子也從中甩出,像個吊死鬼一樣懸掛在半空,一晃一晃地隨風搖曳……
腦海中聯想到這樣的場面,小雨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渾身上下都在打着哆嗦。這樣的場面雖然已經見得多了,但是剛睡醒便見到這種場面,比見到爬滿蛆蟲的屍體差不了多少。小雨索性甩開了那種想法,鑽進人羣,站到了張芃的旁邊,和她一同嘰嘰喳喳。
人羣中,張鬱被一大堆倖存者包圍住、在中央站立着,然後,倖存者們便七嘴八舌地問着問題。問題多半是如何活着逃出這間酒店,張鬱沒有回答,或者說根本沒有理會,他則講訴自己的話語,“好吧,我就長話簡說,說太長了估計沒有多少人能夠聽得進去,我們首先得分析一下目前的情況……”
倖存者們都靜了下來,目光全都集中在張鬱的身上。看來剛剛的那場鬧劇,使張鬱等人的威望,在羣體中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張鬱非常滿意目前的狀況,他用平淡的語氣接着說,“目前的情況非常的不理想,就以外邊的喪屍來說明,我估計的數量大概是在一萬隻左右。”
倖存者們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時也屏住了呼吸,目光呆滯地看着張鬱,絲毫不懷疑他這句話的真實性。事實上,以他們的判斷,外邊的喪屍也不會少於這個數字,或者會更加的多。但他們需要的只是一個證實,當聽到證實的時候,卻紛紛害怕了起來。
一萬隻喪屍啊,這是一個什麼概念,就拿一萬個人來打個比喻。一萬個人,只要每人對着十平米的牆壁吐一口唾沫,牆壁就會被淹沒在粘稠的唾液河中。但一萬隻喪屍呢,喪屍會做的事比吐唾沫可怕多了,一萬隻爪子同時向你伸來,完全沒有活着的概念。可是張鬱的那個淡然模樣,彷彿是在說,今天這裡要宰的雞,我估計數量大概是在一萬隻左右。
一位倖存者立即發問,慌張的語氣證明了他的恐懼,“長官,外邊有一萬隻喪屍,我們,我們應該怎樣活着逃出去?”
張鬱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開玩笑說,“別擔心,別擔心嘛。我現在不正是在說明辦法嗎?不過啊,活着逃出去……這個難度挺大的,呵呵。”前面的一句還好,聽到後半句,這個倖存者的臉色瞬間化作慘白,渾身打着哆嗦。
張鬱收起了笑嘻嘻的模樣,用眼睛掃視着人
羣,最終,張鬱的目光停在了貝燦的身上。而這個女人卻沒有多大的意外,只是嗤笑,然後從鼻孔中冒出一個鼻音來。張鬱也不故作嬌態,直白地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也有吸引喪屍?”
聽到張鬱的提問,貝燦的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細長的眉毛,此時卻是緩緩地皺成一個‘川’字。貝燦對張鬱大聲地咆哮,“是又怎麼樣!怎麼,現在才後悔沒有殺掉老孃,如今翻起了舊賬準備剷除後顧之憂?”看那抓狂的表情,如果不是因爲身前還有人在,她絕對會衝上來對張鬱盡情撕扯。
張鬱聳了聳肩,依然是一副置身於局外的淡然模樣,或者說,他根本就沒理會貝燦的這段話。張鬱再次問道,“你是用什麼方法吸引喪屍的?”
貝燦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張鬱,嘴巴張成了o型,“噢,拜託,你現在是要想辦法逃出掉這座酒店、以及這座城市,跟我昨天晚上吸引喪屍的事情有關嗎?”
張鬱冷冷地回答,“有沒有關係由我來判斷,你的任務就是說出這個答案。”
貝燦變成了一副鬥敗公雞的模樣,腦袋也隨之垂了下來。她無奈地說,“其實也很簡單,吸引喪屍的工具也只是一些酒瓶子,然後加上幾個磚頭。在半夜三更,在所有人都進入夢鄉的時候,我爬上樓頂便將酒瓶子甩到樓下。酒瓶子碎裂的聲音,足以將附近的喪屍都給吸引過來了。”
她的表情很沮喪,似乎是在痛恨喪屍爲什麼沒有突破進這棟大樓。
張鬱揉着太陽穴想了想,又問,“方向呢?往樓下扔酒瓶的方向在哪邊?”
貝燦依舊是那副被打敗的模樣,但這次卻是很老實地回答,“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扔,但主要的地方,我還是扔到了被喪屍突破的那個通道口附近,我往那邊扔酒瓶子,就是想將所有的喪屍都給吸引進酒店來。”
頓了頓,她接着說,“至於爲什麼,就和我剛剛說過的一樣,我想讓它們將你們全都殺死。可惜,這個願望沒能完成。”她再次沮喪地嘆了口氣,“然後,也就是演變成了現在的情況,外邊都是密密麻麻的喪屍,而我們則固守在裡邊,只有一道薄薄的木板攔截着。”
聽完她的話,張鬱又再度揉着太陽穴,沉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