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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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的要你妹妹回來,你爲何不去找她呢?”楊康說,“你在這裡自暴自棄是無濟於事的。”
謝玉說:“我不是沒想過,可是,謝策王府都有重兵守護着,我怎麼進得去呢?連個幫我通傳的人,恐怕都沒有。”
楊康笑道:“誰說謝花寶是在京城王府呢?她和謝誥命夫人來這附近度假了,你不知道麼?”
謝玉一怔:“此話當真?”
“我從來不騙人。”楊康說,“你去找她吧。如果你一個人不敢去,那我讓端午帶你過去。這消息,還是端午打聽到的,她知道謝誥命夫人現在住的田莊,在哪裡。”
“端午姑娘的意思呢?”謝玉想到就能見到謝花寶了,自然是很高興的,“她願意嗎?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她應該會答應的。”楊康說,端午沒有理由不答應的,畢竟,謝玉和謝花寶都已經是病貓,舉手之勞罷了,就算幫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謝玉大喜在望:“那就有勞了。如果我妹妹花寶可以回來,就算是給我全世界,我也可以不要的。”
“你倒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楊康說,一個人若是太重感情,哪怕因爲重感情而受傷害,那麼,他這個人,也是壞不了哪裡去的。
當下就約好明日,謝玉在楊府門口等候。
而此時,穆熊身體已經沒有大恙,他舒展筋骨在院子裡舞劍。
謝花寶提着花籃走了進來,穆熊連忙收了劍,看到謝花寶,他的眉眼就舒展開來笑的如同三月陽光。
這麼美好溫柔的笑,若是別的什麼女子,早就被迷得近乎魔怔了,可是,謝花寶的心已經堅硬的如同黑洞,陽光般的微笑也化不開她心裡的堅冰。
“九姑娘。”穆熊走過來。
他的笑容透着孩子氣,可是那在謝花寶的眼中,卻是不夠成熟,她裝作關心的說:“你的傷還沒好呢,怎麼就舞劍了?真的不懂你們這些武人,身體重要呢還是武術重要啊。”
“九姑娘這麼關心我——”穆熊笑得更加傻氣了,古銅色的臉上染上紅雲。
他害羞了呢,謝花寶瞟了一眼,在心裡說,倪重陽就從來不會害羞,穆熊實在是太容易到手了。
可是表面上,她還是低垂着頭,“哼,你傷好了吧。好了你就要走了吧。唉,終歸是要離別的。”
“九姑娘,你是不希望我走嗎?”穆熊高興極了,看來謝花寶也是喜歡他的吧,要不然怎麼會不捨得他走。
“唉,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謝花寶故意拿出手絹,擦拭着眼睛,“爲了天天來看你,給你療傷,我都被我乾孃罵死了。我現在也不知道父母親在哪裡,寄人籬下,可是爲了你,我也不管幹娘了。你還不明白嗎?”
穆熊怔住了,“九姑娘,你別哭啊。都怪我。”
“你們男人都是隻會說,不會做的。也怪我可憐了。”謝花寶哭着跑走了。穆熊連忙追了上去,“九姑娘。”
“你讓我走吧,既然遲早都是要分開的,你攔住我做什麼?”謝花寶哭的更傷心了。
穆熊說:“你別哭啊,你這樣哭,我的心都要被你哭疼了。”
謝花寶說:“我不哭能怎麼樣呢,你是堂堂的穆府二公子,你是遲早要回去的。難道我還能天天見到你嗎?”
穆熊說:“九姑娘,你當真希望天天見到我嗎?”
“那還有假。難道你忘了,你是怎麼醒過來的嗎?是我把你救醒過來的。我頂着壓力救你的。”謝花寶開始給穆熊施加道德壓力了。
穆熊說:“對,九姑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衝這一點,我穆熊也是不能辜負你的。”
謝花寶聽了大喜,“那你要怎麼做呢?”
“其實,我也是——很喜歡你的。如果九姑娘你不嫌棄的話,我可以回家,和我娘說,娶你爲妻。”穆熊說着又難爲情了。
“我不嫌棄啊。”謝花寶高興極了,這就是她想要的,“那你還不快點去和你娘說?”
穆熊握住了謝花寶的手,“不如你跟我一起回去吧,橫豎你也說,呆在謝誥命夫人身邊不開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謝花寶爲難了,她和穆熊認識才七天,如果她就這樣跟他走了,那她豈不是一點後路都沒有了。
穆熊雖然答應娶她,可是,穆老太太和穆風呢,他們會同意嗎?若是他們不同意,穆熊態度也不堅定呢?
謝花寶纔不會爲了穆熊,冒這麼大的風險呢,說:“我是個正經人家的姑娘,我在謝誥命夫人身邊,等你回來迎娶我。”
穆熊想想也是應該這樣,便說:“你放心。”
“如果你母親不同意呢?”謝花寶可不放心。
“不,她一定會同意的,這麼漂亮的兒媳婦兒啊。”穆熊笑道。
謝花寶說:“人家和你說正經事呢。你盡是說笑。我的意思是,萬一你孃親,已經給你想好了哪家姑娘,這樣的情況,你怎麼辦?”
穆熊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你放心,婚姻大事豈可兒戲,我選擇的人,是不會放棄的。”
一早,楊端午帶了奴婢哈密和芒果,坐上了謝玉的馬車,謝玉坐在了前面的馬車,就朝鄉下趕。
端午要帶謝玉去見謝花寶,這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謝花寶現在是和謝誥命夫人在一起。謝誥命夫人不讓見,他們也沒辦法。
可是,謝玉畢竟是謝花寶的親哥哥,謝誥命夫人若是不讓哥哥見妹妹,只怕說來也是沒道理的。
一個時辰後,兩輛馬車都停在了一座富貴的山莊前。
端午和謝玉身後跟着奴婢,走進了山莊的客廳。
有奴婢進去給謝誥命夫人彙報。
“什麼,謝玉過來找謝花寶?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謝誥命夫人正好在染指甲,蘭花指上俏麗的顏色和身邊的花的顏色融合在一起,好像手上開了花一樣,耀眼絢麗。
奴婢說:“小的也不知。不過那個謝公子是非常執著的要見他妹妹,還說不讓見到他就守在這裡不走了。”
“哼,明明是他妹妹要留在我身邊,倒好像弄的,是我強行帶走了謝花寶一樣。真是太無禮了。”謝誥命夫人氣得把指甲油都推到地上去。
頓時,地面也開了花。奴婢們趕緊去收拾地面。
“那夫人,是見還是不見?”
謝誥命夫人問:“謝花寶在哪裡?”
“不在府上,一大早就出門了,說是要去採野果。”奴婢答。
“這個謝花寶,來山莊之後,這性子也變的野了,成天往外頭跑。”謝誥命夫人說,“這下可麻煩了,她哥哥來找她,可是,她人卻不知道哪裡去了。我就算是同意他們兄妹相見,可我上哪裡去找謝花寶呢。”
奴婢說:“有人看到謝九姑娘這幾天都是去了周圍的那個廢棄的村落。”
“那就讓她哥哥自己去破村落找她吧。我可沒空去幫他找人。橫豎謝花寶在我們這裡,白吃白住這麼久,我對她也算是夠了,她這幾天竟然輕浮起來,連家裡也不呆了,我對她很失望。”謝誥命夫人揮了揮手,讓奴婢去回謝玉的話。
這幾天謝花寶性情大變,謝誥命夫人本來是打算介紹幾個貴公子給謝花寶的,可每次要找謝花寶的時候,她都不在,謝誥命夫人忽然就後悔了。
也許謝花寶並不值得她這麼付出呢,這樣輕浮的女子,若是經她介紹嫁給了貴公子,以後貴公子後悔了,豈不是她要被人詬病了?
這做媒,可不是那麼容易做的。
做的好了,沒人說你好,做不好了,反而還被人說。
客廳裡,一盞茶都喝完了,端午看到有奴婢走了出來。
“謝九姑娘這幾天,每天都是一大早就出了門,去了旁邊那個村落,我們也不知她去了哪裡。可我們也管不了她,也沒有責任管她,所以,既然謝公子你來找你的妹妹,不如,上旁邊的村落找找看吧。橫豎,我們也不是她什麼人。也是邊遠親戚罷了。”那奴婢說的有頭有理的,竟讓謝玉半句都駁斥不了。
端午起身笑道:“你說的對,橫豎都是邊遠親戚,再怎麼也不關謝誥命夫人的事。不過我們也是聽說,九姑娘是被誥命夫人給帶到這裡的,所以來問問,既然不在這裡,那我們自己去找吧。”
這話暗藏的意思是,大家都知道謝花寶是被誥命夫人給帶走的,若是出了事,謝誥命夫人可逃脫不了干係。
奴婢黑着臉,送謝玉和端午到了大門口,“啪!”的一聲關上了山莊的大門。
“還真是兇啊,花寶跟着她們怎麼過的下去啊。”謝玉嘟囔了一句。
“好了,找你妹妹要緊。”端午說,“那村裡太荒涼,馬車開不進去,只能步行進去了。不如這樣吧,我看那村裡只有兩條路是通向這裡的,謝花寶若是要回來,一定會經過其中一條路的,不如,你走這邊,我走另外一邊,這樣遇上你妹妹的機率,就大一點。”
謝玉同意了,當下兩個人就分開行路了。
端午和兩個奴婢芒果,哈密,小心的走過一段長滿荊棘的山路,終於來到了那村落。
人眼稀少,只有一個年紀很大的老者,眯着眼睛坐在陽光裡,他身邊用破布打出一個大大的“醫”字。
“看來是個土醫生呢。”端午上前鞠躬,“你好,這位前輩。”
那土醫睜開了眼睛,“你怎麼又來了?是不是那個人死了?那不能怪我啊,我給你燒蛇蠍湯的時候,就告訴過你了,這藥湯有毒性的。是你說沒關係,只要他能馬上醒過來就可以。”
端午一怔:“前輩,你認錯人了吧?”
那土醫生揉揉眼睛,這才舒了一口氣,“你們兩個都是年輕貌美的姑娘,我老了,看不清了,以爲你是她來找我呢。”
“你是說,你見過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的姑娘?”端午問。
“是啊,七天前,她來找我醫治一個溺水的男子,她要我馬上就救行他,可是他當時的體力這麼貧乏,不調理一下怎麼能醒的過來呢?她出了很多銀子給我,我就用蛇蠍湯灌醒那個男子。也許是我做了虧心事吧,這幾天眼皮總是在跳啊。看到你就以爲是她來找我了。”
端午想起倪重陽寫的醫術,介紹蛇蠍湯是大毒之藥,眉毛皺了起來,“你給那男子喝了蛇蠍湯?”
“看來姑娘你也是略懂藥醫的。我也是一時貪財,才鋌而走險啊。蛇蠍湯的確可以馬上讓人清醒,可若是不在七天內,服下我的發散丸,那他的體質就會差到極點,不出三天可能就挺不過去了。”那老者臉上露出愧疚來,“我也是很久沒收過銀子了,纔會起了這個貪念啊。”
端午說:“既然你知道錯了,爲何不送解藥給那個男子?”
“我也想送啊,可是那姑娘有言在先,說再也不能去找她。我怕我去找那男子,那姑娘會要我還她銀子啊。”
端午冷冷的說:“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你竟然還在猶豫。既然如此,你把解藥給我,那個男子在哪裡,我去拿解藥給他吧。”
那土醫生說:“我可以帶你去,可是,你千萬不要說是我帶你去的,那姑娘這麼毒辣,爲了得到那男子的歡心,連那男子的性命都可以做實驗,我很怕她啊,若是讓她知道是我帶你去的,她有可能會殺了我啊。”
端午說:“一個姑娘罷了,竟把你嚇成這樣,好吧,我不告訴她,可以了吧。不過,那個男子是誰?”
那土醫把發散丸遞給楊端午,說:“姑娘啊,看你眉目清秀,眼中充滿慈愛,和那個姑娘完全是不一樣,那個姑娘雖然長的比你還漂亮,可她眼中藏着殺氣。我會看相的。那個男子遇上那姑娘,只怕也活不久了。可惜他還是不知道啊。姑娘,你是觀世音菩薩,你是好心人,我什麼都告訴你,就當給我自己積德吧。你快去救救那男子吧,再晚一些,那男子就要帶那姑娘進穆府了。”
“什麼?”端午一怔,“穆府?對不起,我不信什麼觀音菩薩,那些在我眼中,都是雕塑罷了,不是真的神靈。”
“是穆府啊,也是我偷聽的,那男子名字叫穆熊,是穆府二公子,那姑娘就是看中他的身份,才設下這些計策引誘他的。”那土醫繼續說道,把謝花寶和穆熊這七天的對話,基本上都講給了楊端午聽了。
原來這幾天,這土醫生心裡愧疚,知道他做錯了事,就偷偷藏在那附近,看發生了什麼事,本來想找個機會拿解藥給穆熊的,後來發現,謝花寶心機如此之深,他害怕了,生怕謝花寶報復,就跑開了。
雖然是跑開了,可也不能都不當一回事,畢竟他也算是幫兇啊,這次遇上楊端午,他看楊端午就好像一個好人,就希望楊端午救救那男子,以減輕他在他的那些“神佛”面前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