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李傕乃董賊餘孽,你怎可赦免?”
“陛下,西涼軍爲禍朝政,強行遷都,你怎可輕易放過?”
“陛下,胡軫乃老臣親點的長安守將,未犯過錯,你怎可擅奪軍權?”
王允甩開兩名老宦官的手後,直接對着劉協來了靈魂三問。
劉協沒理會他,眼神冰冷的望向了兩名老宦官。
“朕曾說過,讓你們二人看住司徒,不許他出未央宮一步,你們是怎麼做的?”
“陛下,老奴也是沒辦法啊,王司徒執意要出來,老奴攔不住啊。”
“陛下,老奴覺得司徒也是一片忠心,全是爲陛下您考慮,所以……”
兩名宦官跪在地上各有言辭。
“來人。”
劉協一聲令下。
長安城樓上一名守將迅速帶了幾個士兵跑了過來。
“陛下有何吩咐?”
劉協指向跪在地上的兩名宦官:“朕於未央宮曾有言在先,若此二人守不住司徒,必取其項上人頭,現在,給我砍了他們的腦袋!”
“末將領命!”
長安守將聽了劉協的話後,直接帶着士兵衝了上去,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輕鬆至極就將兩名宦官制服。
兩名宦官完全沒想到劉協如此殺伐果斷,當場懵了。
“陛下,老奴再也不敢了。”
“陛下再給老奴一次機會吧!”
劉協面無表情,靜靜的看着他們。
“陛下,內臣無過,豈可擅殺?”
王允攔在了劉協面前,伸出雙手,厲聲道:“社稷動盪,皆因天子不修其德,因此上天震怒,如今陛下倒行逆施,可是嫌漢室還不夠動盪?”
“老臣受先帝託付,今日斗膽一言,陛下若要處決這兩名內臣,就連老臣也一併處置了吧!”
“你當朕不敢麼?”
劉協冷哼了一聲:“來人,將王允奪去司徒官職,削爲平民,打入天牢!”
“末將領命!”
很快又有手腳麻利的士兵,一左一右衝了上去,按住了司徒王允。
自從經歷過劉協親自登樓,然後天生異象,飛火流星之後。
這些長安城的守將,對劉協這個漢家天子的忠誠度,比之前王允把持朝政時,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個層次!
“昏君……昏君啊!到底是何人蠱惑陛下,你這是在敗壞大漢河山啊!”
王允死賴着不肯走,手指都摳進了地面的泥土中,對着劉協撕心裂肺的吼道。
“把他嘴堵上吧。”
劉協揉了揉耳朵,轉過身,懶得再聽這老傢伙瞎BB了。
說起來,王允是忠臣。
最後也算是以身殉國了。
但這種平日袖手談心性,臨敵一死報君王。
既不識時務,又沒有實幹才能的忠臣,要來何用?
一個無用的忠臣,對天下的傷害,要勝過十個有用的奸臣!
劉協處理完王允後,在長安守將及士兵的恭送下,擺駕回宮。
“陛下,原來您一早就想好了要去城樓上督戰,奴婢白擔心了這麼久,收拾的東西都沒用上呢。”
回到未央宮後,小宮女給劉協捶着腿,一邊輕聲說道。
“陛下果真是真龍天子,一上城樓,連老天爺都幫我們了,奴婢可聽說了,此次之所以能大勝西涼軍,都是陛下您的功勞呢!”
“哈哈,不談這些,不談這些,朕也只是做了一些微小的貢獻而已。”
劉協自然知道其實不是老天爺幫忙,而是隕石術的威力。
現在沒了隕石術,再讓他上去一次,別說他是真龍天子了,就是真龍本尊來了,怕也是不好使!
所以還是要低調,不能飄!
“這次危機,你的表現還不錯,收拾東西挺利索的,你叫什麼名字啊?”
劉協拍了拍小宮女的雙鬟頭,隨口問道。
“回陛下的話,奴婢名叫迎春。”
小宮女被劉協拍着腦袋,臉色微微發紅,小聲說道。
“你叫迎春?那你會不會叫春啊?”
“啊?陛下在說什麼?”
“害,沒事沒事,隨口開個玩笑。”
劉協哈哈一笑,揭過此事了。
“報!”
就在這時,一道喝聲在殿外響起。
被劉協帶入未央宮,讓他負責皇城安全的徐榮在外大聲稟告道:“啓稟陛下,朝中文武百官,悉數奔赴未央殿而來,請求覲見陛下!”
文武百官都來了?
想搞什麼名堂?
“讓他們進來!”
劉協將原本是左腿壓在右腿上的姿勢,換成了右腿壓在了左腿上。
“陛下,奴婢先行告退。”
小宮女乖巧的站起身來。
“不用走。”
劉協拉住了她的手,拍了拍大腿:“繼續按。”
片刻後,二十餘名身穿朝服的老頭子個個面帶怒容的走了進來,在爲首一個留着山羊鬍子的瘦老頭帶領下,向劉協行禮。
“他們都是誰來着?當的什麼官?”
劉協猛地看到這麼多人,別說回憶清楚官職了,就連誰是誰都分不清楚了。
“回稟陛下,爲首那人,便是太尉楊彪,在他身後左手站着的兩位,是侍郎趙彥、吳碩,右手邊的……”
迎春一邊給劉協捶腿,一邊小聲講解着。
沒看出來,這小宮女懂得還挺多。
“好了好了,不用說了。”
聽了一會兒後,劉協揮手打斷了迎春。
反正他以後也不打算用這羣人,記住他們誰是誰,也沒什麼太大的必要。
“諸位愛卿,此番入宮見朕,所爲何事?”
劉協直接問道。
“陛下,大臣朝見,您卻衣冠不整,坐姿輕佻,這成何體統?”
太尉楊彪眉頭深鎖,上前一步奏道:“如此作風,豈不是有損天家顏面!”
天家顏面?
劉協聽了想笑!
直接回懟:“大漢如今衰敗至此,別人都快騎在朕這個皇帝頭上拉屎拉尿了,你們不去管,也想不出辦法,朕坐姿不端正,你屁話倒是不少,怎麼?你是紀律委員啊?!”
“紀律委員?”
楊彪沒聽懂劉協這句話的意思。
“沒什麼事,衆位愛卿就退下吧。”
劉協也懶得跟他解釋,揮了揮手,打發他們滾蛋。
“陛下!臣等此番前來,是爲了司徒王允而來。”
楊彪見劉協趕人,也顧不上抓坐姿的問題了,連忙拋出了殺手鐗:“按照我大漢律法,罷黜官員,需經過三公與尚書檯共議,陛下未曾與我等商議,怎能擅自做主!”
“太尉說的沒錯!”
楊彪開炮後,站在他身後左手邊的侍郎趙彥挺身上前:“司徒大人他到底犯了什麼錯!陛下居然直接將他削爲平民,豈不是視國家法律如同兒戲?”
“陛下,你這是在胡來!”
羣情激奮中,楊彪厲聲說道:“陛下,臣等建議您,馬上釋放司徒大人,以安百官之心!”
鬧了半天,原來是替王允那老傢伙說清來了!
劉協聽着階下官員們的抗議,眼神發冷,直接揮了揮手。
侍立一旁的徐榮迅速上前,拱手道:“各位大人,陛下累了,你們請回吧。”
“別攔着我,滾開!”
楊彪朝着徐榮吼了一嗓子,望向軟榻上的劉協。
“陛下,臣等希望你能清醒一點!試想一下,若天子都不依漢律,天下又有何人肯守漢律?如此行事,朝廷要亂了,天下要亂了!”
難道朝廷現在沒亂?
天下現在沒亂?
一羣老匹夫!
劉協笑了,他直接站起身,直視太尉楊彪,一字一句的說道:“祖宗之法是祖宗的事,以前的法是以前的事!”
“從現在起,你們給朕記住。”
“只要這大漢朝廷還存在一天!”
“朕說的話,就是漢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