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刺史,這可是壽春城最大的官!
平時就連魯肅、陳羣、賈詡等人都要遭受許攸的牽制!
“主公,這會不會太……大了?”許攸滿臉歡喜,內心宛如捲起滔天巨浪,“在下這點才能,怎麼能承受如此賞賜?”
“三十萬石糧草,這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呂布雙眼微眯,顯現一抹淡淡的笑容,“以子遠立下的功勞,授予壽春刺史,足以匹配!還請子遠不要推辭,切莫讓壽春城軍民失望!”
“主公如此厚愛,在下感激涕零!”許攸連忙抱拳拱手,深鞠一躬,“主公啊,您是天底下最英明、神武的君主,我許攸能跟隨您,簡直是在下三生有幸!”
“子遠啊,如今袁紹意欲何爲啊?”呂布淡然一笑,“如今袁紹是天底下最大的諸侯,雖然他遲早會敗亡,但以他如今的實力,我不能不擔心啊!若他南下攻伐徐州,我也只能用盡全力抵抗,縱使能抵擋進攻,我也會元氣大傷!”
“主公勿憂!”許攸輕捏山羊鬚,顯現一抹得意的笑容,“只要有我在,我就一定不會讓袁紹與主公爲敵!哪怕爲之獻上性命,我也萬不足惜!”
“能有子遠此話,我心裡就放心了!”呂布爽朗大笑數聲,“子遠啊,此番你留壽春多少日呢?”
“啊?”許攸愣了一下,嘴角一陣抽搐,“主公啊,此番前來,我也奉袁紹之命,希望能與主公您聯合!三十萬石糧草,也爲得到主公一句話!一句不會北伐的誓言!”
【哎呦,原來也不全是你許攸的功勞呀!原來是袁紹那傢伙想做萬全準備啊!不就害怕呂布趁他攻打公孫瓚的時候,揮師北上嗎?】
【就算袁紹不用三十萬石糧草收買,呂布也不能北上呀!呂布北上非但樹敵袁紹,還會遭受孫策、曹操的夾擊!】
【趕緊答應,也好讓許攸受到袁紹的重用,許攸可是奸細,他在袁紹陣營中越受重用,他對你的作用越大!】
【當然,根本不用擔心許攸會因爲利益反叛你,因爲許攸內心比誰都清楚,袁紹並不是一個明主!跟着袁紹混,三天餓九頓,九頓還不跑,腦袋沒處搞!】
“這個簡單!”呂布顯現一抹爽朗的笑容,“區區一句誓言太簡單,我給你書寫一封字據吧!”
“主公,此字據還請讓我代筆!”賈詡上前,抱拳拱手道。
“這樣也好,我蓋上大印即可!”呂布扭頭看向賈詡,發現賈詡整對自己使眼色,顯現一抹淡淡的笑容,“那就有勞文和代筆!”
“諾!”賈詡抱拳拱手,轉身往一旁而去。
不多時,賈詡把書寫好的絲綢交給遞到呂布手中。
“請主公過目!”
“北方不變,溫侯絕不北伐!”呂布當衆朗讀,眉頭微微皺起,“文和啊,這字……寫得漂亮啊!”
【賈詡,你是不是在玩文字遊戲?北方不變,絕不北伐?北方怎麼可能不變啊!袁紹正在攻打公孫瓚,只要攻打下公孫瓚,北方不就發生變化了嗎?不是吧,你這是不把袁紹當人看啊!】
【袁紹雖然蠢,但他不豬啊,他還是有人的智商好吧,而且袁紹也只是有時昏庸,更何況袁紹手下那些謀臣也不是吃素的啊!你把這句話當作字據,你怕是和許攸有什麼深仇大恨哦!】
【你心裡到底是不是想把許攸千刀萬剮,下油鍋?】
“這……怎麼行呢?”許攸眉頭緊鎖,惡狠狠怒視賈詡,“主公,倘若在下拿此字據返回,必然遭受刀斧之刑啊!還請主公另寫字據!”
“怎麼會呢?”賈詡淡然一笑,“我主乃大漢溫侯,大漢最希望的就是安定、和平、沒有戰亂!只要沒有戰亂,我主就不會揮師北伐,難道這有什麼錯嗎?”
“唉!”許攸長嘆一口氣,抱拳拱手,“主公,如今大漢衰微、天下大亂,諸侯互相攻伐,時局瞬息萬變,北方怎麼會不變呢?袁紹雖然昏庸,但也不是傻子啊!還請主公看在三十萬石糧草的份上,另寫一封吧!”
“我覺得也不好!文和,你還是不要逗他了!”呂布雙眼微眯,臉上顯現一抹淡淡的笑容,“袁紹送我三十萬石糧草,給他一個承諾並無大礙!”
“主公,此事還需計議啊!”賈詡眉頭緊鎖,抱拳拱手,“倘若主公答應不北伐,主公就不能食言於天下,到時候主公能成就的最大功勳,只是與袁紹劃南、北而治!”
“主公,文和所言極是!”陳羣站出行列,抱拳拱手,“倘若子敬在此,也定會阻止主公,還請主公三思!”
【雖然說的有道理,但亂世之中哪有那麼牢固的聯盟啊?縱使秦、晉,也有互相攻伐的時候!】
【若有癡迷於盟約、字據,那就顯得迂腐!亂世之中,無纔不可怕,可怕的是迂腐,不懂變通!】
【而且有許攸在,害怕袁紹不毀約嗎?若袁紹一朝不毀約,許攸就能在袁紹那裡潛伏一天,並且一點點吸血!袁紹總有一天會發現許攸吃裡扒外吧?等到那個時候,袁紹還不揮師南下?】
【字據?切,不過是一張寫上字的爛布而已!勝者爲王,對手下要誠信,但對敵人誠信,那就是傻子!】
腦海中響起任雲的心聲,呂布動搖的內心‘唰’的一下子變得無比堅定。
“各位不必在爭,現在天下大亂,若我們和袁紹是朋友,必然要守住承諾!但,亂世之處,利益爲上,現在是朋友,明天未必是朋友!諸位懂我意思嗎?”
“主公的意思是,對敵人不需要堅守承諾?”陳羣眉頭微皺,“人若無信,則不立!主若無信,則國邦難安!天地下最嚴重的事情,莫過於失信於民!還請主公三思啊!”
“長文!”呂布雙眸熾熱,如鷹般凝視陳羣,“勝者爲王,身處亂世,若只知守住信譽、不懂變通,那就略顯迂腐、頑固!”
“唉!主公啊,對於法家來說,一個君主要是失去信譽,那天底下的百姓又怎會放心跟隨這位君主呢?”陳羣搖頭嘆息。
“我不同意!”賈詡站出行列,“主公,成王敗寇,事無常師,縱使秦、晉,亦有相攻伐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