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陰沉,冰冷的寒意充斥整片空間!
明明是季夏時節,卻有股寒冬的氣息籠罩!
衆人無不驚愕,這還是魯肅、陳羣、賈詡、伊籍等人第一次見呂布動怒!
就連任雲、呂玲綺也還是第一次!
天之驕子的呂布,動怒之後竟然如此恐怖!
難以想象,當呂布上戰場廝殺時,他的敵人會是怎樣膽戰心驚!
“唉,張鬆先生,方纔是在下失禮,還請先生寬恕!”曹性抱拳拱手,雖有不甘,但卻無可奈何。
“不夠真誠!”呂布雙眸宛如獵鷹,死死凝視曹性,“難道這就是你認錯的態度嗎?跪下!”
“主公!”曹性神色緊繃,“如此認錯,就已經足夠了吧?張鬆無禮在先,我斥責兩句,又有何錯?”
“張鬆爲客,你爲主!無緣由斥責客人,此乃待客之道麼?”呂布眉頭緊鎖,神色冰冷,“若非看在你跟隨我多年、出生入死的份上,我必重罰於你!”
“……”曹性滿臉揪成一團,宛若苦瓜,屈膝下跪,“先生,方纔曹性失禮,曹性知錯,望先生寬恕!”
【哦吼,呂布,你整過頭啦!你讓曹性如此受辱,就不怕日後他在關鍵時候反叛你?】
【完了呀呂布,你算是埋下禍根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但無名之罪,卻讓人最爲窩火!】
【相比魏續、宋憲這些傢伙,曹性還算更能幹一些!你把曹性得罪了,就不怕他夥同他人,一起造你呂布的反?等下會見結束,趕緊和曹性談談心吧!不然怨恨越積越深,等到有一天爆發,就爲時已晚啦!】
“好!”呂布頗爲滿意的點點頭,“張鬆特使,曹性如此誠懇道歉,你就原諒他吧!就算賣我呂布一個面子!”
“溫侯,這……”張鬆連忙後退一步,深鞠一躬,“在下斷無此意,溫侯待客之道,讓在下惶恐!還請溫侯快讓曹將軍起身!”
“曹性,先生讓你起身!”呂布雙眼微眯,上前抓住張鬆的臂膀,“布孤陋寡聞,斗膽請教先生字!”
“溫侯厚愛,在下惶恐,粗鄙、低賤之人,怎敢在溫侯面前稱字?”張鬆受寵若驚,“在下姓張名鬆字子喬!”
“子喬遠道而來,還請讓我盡地主之誼!”呂布滿臉笑容,扭頭看向曹性,“曹性,你下去讓人準備酒宴,我要宴請子喬!”
“啊?”
曹性一臉懵逼。
衆人也大眼瞪小眼,全都不知道呂布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
“主公,張鬆雖爲特使,但從益州而來,益州劉璋與主公身份相差不齊,無須如此鋪張浪費吧?”魯肅眉頭微皺,抱拳拱手,“如今揚州地界災情稍有好轉,若主公如此,於救災無益啊!”
“子敬,子喬遠道而來,我們怎麼能吝嗇呢?”呂布深嘆一口氣,“我知道大家心裡都惦記災情,而我心中又何嘗不是呢?但就算我們再窮,也不能虧待客人呀!子喬是遠道而來的朋友,還望諸君莫再勸說!”
“諾!”衆人抱拳拱手而答。
“且慢,溫侯厚待,在下惶恐至極!在下何德何能,怎敢讓溫侯如此?”張鬆滿臉笑容,“溫侯啊,弄些粗菜淡飯,略作充飢即可!切莫鋪張浪費、毀溫侯愛民之形象!”
“好,那就應子喬所言!”呂布爽朗大笑數聲,“子喬,益州天府之國、地廣千里,想必人丁興盛、民富州強吧?”
“還好!”張鬆滿臉笑意,“溫侯,一路前來,見百姓勤懇勞作,臉上卻無半點怨恨,必是溫侯體恤愛民,才能成就如此之景!”
“唉,前番攻伐袁術,奈何袁術急收糧草、恰逢七天連綿細雨,導致谷粟黴變!”呂布深嘆一口氣,“我雖接管揚州,但糧食依舊是最大的問題啊!我常常在想,如果揚州百姓能每日吃飽飯,那該多好啊!”
“溫侯寬厚愛民,又有諸多良將賢臣,揚州必能渡過難關!”
“不說了,我帶先生前往遊歷壽春!”呂布右手抓住張鬆,左手抓住任雲,拉住兩人便往外走!
呂玲綺未有遲疑,連忙跟在三人身後。
這一幕,看的衆人無比疑惑。
“主公爲何如此行事?不就是個特使嗎?爲什麼要如此禮待他啊?我無法理解!”
“回想當初,程昱也是使者,但程昱卻被主公軟禁,爲何張鬆卻有如此待遇啊?”
“主公到底爲什麼啊?難道張鬆身上有主公想要的?既然主公想要,爲何不一刀殺了張鬆,掠奪過來即可,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啊!”
……
衆人議論紛紛。
“子敬,你怎麼看?”
“嗯?”魯肅循聲看去,卻見賈詡走到身旁,“文和,此事我暫不發表意見,不過跟隨主公多日,我知曉主公爲人!主公寬厚待人、如此對待張鬆,必不會錯!曹將軍,主公責罰於你,並非真心,望你莫往心裡去!”
“嗯!”曹性臉色陰沉,轉身而去。
“曹將軍想去哪?”魯肅深覺大事不妙,三步並做兩步上前,“曹將軍不必動怒,雖然我等未能看出主公用意,但主公如此行事,必有用意,望曹將軍消消氣!”
“主公令我準備酒宴,我怎敢違令?”曹性一臉不耐煩,“我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我懂得分寸!”
說完此話,曹性頭也不回的離開!
衆人見狀,各懷心思,陸續離開。
“唉!”魯肅長嘆一口氣,“希望曹將軍能釋懷!主公如此積怨,於大局不利啊!”
“子敬,我覺得主公心中已然清楚,要不然也不會讓曹將軍準備酒宴!”賈詡嘴角微翹,“子敬,你認爲張鬆這個人怎麼樣?”
“此人生的一副奸險小人的嘴臉,其貌不揚,傳聞有過目不忘的本事!”
“我觀此人乃是賣主之徒!”賈詡顯現一抹詭異的笑容。
“賣主求榮之徒?”
“不,賣主之徒,並非求榮!”賈詡搖搖頭,“賣主並非爲己,而爲益州百姓!劉璋庸而不昏!然亂世之中,昏、庸沾一不可!”
“文和此言!”魯肅抱拳拱手,“張鬆此番前來,實屬賣主?是想把益州送與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