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文聘放聲大笑,笑得肆無忌憚,笑得前俯後仰!
“你他嗎的有屁就直接放!”
魏越氣得臉色鐵青,要不是徐庶站在身旁,以他出生西涼,性情豪爽、狂放、驍勇,恐怕早就一刀把文聘結果!
“文聘將軍,我所言是否有誤?”徐庶不氣不惱,抱拳拱手,“還請文聘將軍指點!”
“徐庶是嗎?我雖然是敗了,但我不是沒有是非觀、也不是缺少腦子!”文聘冷哼一聲,“呂布揮師攻伐荊州,世人皆知乃爲一己私利!何謂大義?難道這就是你口中的明嗎?”
“徐庶,你不妨出城看看,那倒在血泊中的屍骨是否堆積如山,那街道旁的百姓是否魂驚魄惕?那蒼白的太陽,能否溫暖世人的寒心?揮無名之師,攻伐仁義之主!”
“文聘將軍,此言差矣!大漢衰弱、諸侯並起、互相攻伐者數不勝數,連年征戰,百姓凋零,雖風調雨順,卻大地荒蕪!”徐庶淡然一笑,“我主呂布爲大漢溫侯,素以匡扶漢室爲己任,揮正義之師、斬絕叛亂!”
“我主劉景升怎成叛亂?”文聘眉頭緊鎖,雙眸如鷹般凝視,“我主從未侵略土地,也無傷害百姓之舉,又是漢室宗親,何爲叛亂?徐庶切莫混淆視聽、胡言亂語!”
“文聘將軍別生氣!如今梟雄並起,劉表雖爲劫掠,卻獨霸一方,坐擁天下之腹!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道理,文聘將軍不是不懂吧?”徐庶淡然一笑,“更何況公孫少主以乞求姿態,進入荊州,卻被斬殺!我主大義,爲報仇而揮師!”
“爲報仇而揮師?”文聘臉色陰沉,雙眸如鷹,“因一人之死,牽連數百萬人?這值得嗎?”
“非也!”徐庶再度搖頭,“文聘將軍,難道你覺得荊州能一直處於安定、和平嗎?北方曹操、素有奸雄之稱,袁紹四世三公、坐擁青州、幽州、幷州、冀州,帶甲百萬、良將千員,此兩人素有稱霸之志,難道文聘將軍想讓他們攻伐荊州?”
“曹操匡扶大漢天子,迎奉天子入許昌,事事盡心盡力,雖有奸雄之稱,卻無奸雄之舉!”文聘冷哼一聲,“袁紹帶甲百萬、勢力雄厚,卻獨佔北方,怎會不遠千里,揮師攻伐荊州?”
“文聘將軍此話,見識實在短淺!”徐庶臉上凝重,“大漢十三州,缺一不可!曹操、袁紹要想獨佔大漢,必得十三州!而荊州乃大漢之腹,民殷庫富、人才濟濟!兩賊怎會不想?”
“就算他們想,那爲何要讓呂布攻伐?”文聘嘴角一陣抽搐,發出靈魂般的拷問,“天下之大,爲何呂布不取其他地方?江東?北方袁紹?許昌曹操?西涼馬騰、韓遂?”
“將軍說到點子上了!”徐庶淡然一笑,胸有成竹,“天下梟雄並起,以劉景升之能,屬實拙劣!又無吞併天下大志,怎配擁有荊州?不怕告訴將軍,我在荊州待了多載,荊州風土人情,我瞭如指掌!”
“就算是將軍你,我也有所瞭解!”徐庶滿臉笑容,“我爲何如此和你言說,實屬看中將軍之才!希望將軍能爲我主效力!我主以匡扶漢室爲己任,坐擁徐州、揚州!前番于徐州打敗孫策、曹操聯軍!如此,難道還進不了將軍慧眼嗎?”
“呂布之能,我早有耳聞!”文聘眉頭微皺,臉色略顯猶豫,“只是我爲荊州將領,我不能背叛我主劉景升!”
“非也!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以將軍之才,爲何要爲庸碌之主看家護院?”徐庶上前,雙手重重按在文聘肩膀上,“我主志吞天下,卻只想效仿文王之舉,輔佐大漢,讓大漢重振雄風!”
“匡扶漢室?”文聘愣了一下,“大漢氣數已盡,爲何還要匡扶?”
“文將軍,此話實屬不忠不義不孝之言!”徐庶神情陰沉,雙眸如鷹,“大漢爲何而衰?還不是奸賊當道、宦官弄權?只要殺盡天下奸賊,大漢爲何不能再興盛數百年?文帝、武帝之盛世,我還記憶猶新!”
“先生……您的意思是在溫侯的匡扶下,大漢還能重振雄風?”文聘倒吸一口涼氣,“難道我們還能喊出那消弭許久的口號!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
“哈哈……”徐庶抱拳拱手,向北而抱拳,“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並應,天氣精明,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槀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此乃陳湯獻元帝書耳!”
“對對對!先生果然博學多才、聰明絕頂!”文聘連忙抱拳拱手,青腫的臉上,顯現敬畏之情,“先生,溫侯真能將此情景實現?”
“縱使溫侯再怎麼強大,只憑溫侯一人斷然不可能實現!”徐庶淡然一笑,“所以才需要我們這些人,共同輔佐溫侯,實現溫侯心中大志,匡扶大漢,稱霸天地之間!將軍,如此英明之主,難道你還要等待嗎?”
“這……”文聘愣了一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先生,罪將文聘願爲溫侯牽馬墜蹬、結草攜環!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好、好啊!”徐庶滿臉笑容,上前攙扶起文聘,“仲業將軍深明大義,我徐庶佩服!魏越將軍,快快帶仲業將軍下去,讓醫官好好醫治!”
“諾!”魏越滿臉敬畏,心中對徐庶更是佩服。
主公讓此人前來,主公真乃真知灼見、慧眼識人啊!
我雖然跟隨主公多年,但主公這般用人,還屬第一次讓我敬佩的五體投地!
主公真的變了!
自從主公來到徐州之後,主公就變得難以捉摸!
以前攻伐必親至,如今去讓部將放手去做!
就連剛剛投靠主公的趙雲、甘寧,都得到統領大軍的機會,我可不能落後!
“文將軍,請!”魏越後退一步,做出請的手勢,“昨夜冒犯之舉,還請文將軍見諒!”
“無妨,不打不相識!我也終於見識到魏越將軍的厲害!”文聘顯露一抹淡淡的笑容,“但是,這番交手我並不服氣!想我文聘也是自幼習武、弓馬拳腳無不精通!還望魏將軍能給在下一個雪恥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