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袁愧的幻想破滅,他被捕的消息也很快傳回了袁氏大院,袁紹一行人瞬間就慌亂了神色。
“叔......叔父,這可該如何是好呀,父親被捕,董卓必然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呀!”
袁術率先失態,三兩步就衝到了袁逢面前。
只見袁逢眉頭深皺,陷入沉思,稍許才毅然作出了抉擇,一個勁地將衆人往裡屋推去。
“此處不宜久留,你們別幹愣着,趕緊去收拾行李,立即給我離開洛陽!”
“離開洛陽?”
一聽這話,袁氏兄弟皆是一臉茫然。
畢竟,袁氏的根基就在洛陽,此番離去,不就等同於葬送了袁氏多年的積攢嗎?
袁氏兄弟自是不願離去。
不過,袁逢見狀,卻更爲沉下了神色。
“大敵當前,你們就別去想什麼根基了,真正的根基,是我們袁氏的血脈,只要能夠保住袁氏的血脈,那就算是離開洛陽又有何妨?再說了,只有你們離開了洛陽,我和你們的父親纔能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們袁氏身爲四世三公,董卓就算將我們抓住也不敢輕舉妄動,再加上你們去到外地,掌握住兵權,如同楊家那個楊辰一樣,隨時能夠進京,如此裡應外合,董卓纔會更爲忌憚。”
“聽叔父一言,快快離去吧,這些年來,我們袁氏在外地也還有着門生,只要你們去了,那就必將被奉爲首領,到時候,我們才能與董卓有平等對談的資格呀!”
......
一陣苦口婆心之下,別說是袁紹了,就連袁術也意識到了其中利害。
同袁逢對視數眼,袁紹果斷就拱手行上了離別禮節。
“好,叔父,我知道了,還請叔父照顧好我們的父親,我們必將不負衆望!”
“對對,叔父,我也不會辜負你們的厚望的,不過,我們要去何處呢?”
“本初去渤海,公路去豫州!”
“喏!”
一聲應下,袁氏兄弟也不再遲疑,匆匆轉身就離開了袁氏大院。
自然,伴隨着他們的離去,洛陽之變也終於落下了帷幕。
幾名掌握朝堂大權的重臣皆是相繼離去,整個朝堂之上近乎於一片空白,區區一名年幼的帝皇,自是難以承擔起把持朝政的重任。
在這般情況之下,董卓也理所應當地出現,以雷霆手段迫使少帝冊封自己爲相國,真正意義上地將權力掌握在了手中。
而這,卻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
數日之後,晉陽城中,議事廳內。
楊彪握着手中的密函,頓時勃然大怒。
“放肆!簡直太放肆了!這個董卓,讓自己成爲相國也就算了,此時竟然還敢打上少帝的主意,竟想廢除少帝,擁立獻帝,難道他不知道,少帝乃是先帝親口所囑咐的嗎?這般廢立豈不是忤逆了先帝的遺志?”
怒吼聲下,一雙眼眸中更是通紅。
楊彪左右走上數步,這才毅然將目光落在了楊辰身上。
“子燁,從小到大,叔從未求過你什麼事,可這件事,爲叔卻不得不提,縱使我也知道,在你的認知中,大漢將傾,的確不值得再去費盡心思,可對於我們而言,大漢就是命脈,無論如何,我們也無法眼睜睜地看着大漢被人如此踐踏呀,所以,爲叔懇求你,立即出兵勤王,如何?”
話音漸落,楊彪的雙眸中亦泛起了淚光。
對於這種忠誠之士,楊辰並不意外,不過,此時的他卻也是心知,即便他真的願意出兵,也爲時已晚。
“叔父,不是我不願意出兵,可現在確實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出兵時候,原先董卓纔剛剛進京的時候,所攜帶的軍馬不過五千,我們若是出兵,少說也能有着七八層的勝算,可是現在......”
“根據探子來報,伴隨着董卓在洛陽站住腳跟,西涼的諸多軍閥也相繼歸附,涌入了洛陽,僅僅只是這幾日的時間裡,至少都有十萬有餘的軍隊進入了洛陽,我們現在若是出兵,恐怕不僅無法達到勤王的目的,反而還容易被冠上一個反叛的名號呀!”
楊辰說着,當即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可楊彪心還未死,仍是勸說道:“十萬又有何妨?我聽他人說,先前你們不也擊潰了匈奴十萬大軍嗎?擊潰了鮮卑二十萬大軍嗎?那又怎會被這十萬給嚇到了呢?”
這一次,根本不待楊辰解釋,一旁的郭嘉便先行走出。
“太尉大人有所不知,戰事從來都不是隻看兵力多寡就能夠決定的,我們先前能夠擊潰異族,所靠的都是計謀策略,地形人和,因此才能實現以少勝多的戰績,可洛陽董卓卻並非如此。”
“從地形上看,他們擁有着堅固的城防,以逸待勞,而我們的軍士又大多以騎兵爲主,難以攻城,又得疲於路途,天然就陷入了劣勢,從人和上看,他們操縱着少帝,隨時可以給予我們反叛的名號,而我們卻沒有任何能以反駁的理由,也必然會是劣勢。”
“如此之下,又如何去進攻他們呢?”
反問之下,郭嘉沒再言語,而楊彪顯然也逐漸冷靜了下來。
本身楊彪就不是無智之人,不過只是被忠誠衝昏了頭腦,此時經過郭嘉一點明,他自是知悉了其中利害。
只見其微揚起了頭,向着洛陽的方向,不由就悲從中來,發出了一聲嘆息。
“唉,我堂堂大漢江山,難道真就要被這西涼蠻夷之士給毀壞了嗎?”
嘆息之下,直令整個議事廳內都籠罩上了一層悲涼之意,人們無不沮喪地垂下了腦袋。
除了楊辰!
與衆人的悲涼恰恰相反,見着衆人如此,楊辰反而暗自泛起了一抹笑意,當即站了出來。
“咳咳,其實我覺得,大家也不必那麼悲涼,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上訴的分析無不建立在單單隻有我們出兵的情況下,自然不會是一個好的主意,可若是......出兵的並不僅僅只有我們呢?”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皆是茫然,無不疑惑地將楊辰所望着。
可楊辰卻只是淡淡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