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
一聽這話,衆人齊齊傻了眼,無不將目光落在了丁原身上。
只見丁原面色一滯,扭頭看上一眼,這才憤懣出聲。
“逆子!誰讓他出手了的!”
怒聲落下,也不待他人有所迴應,丁原憤然起身,就朝着外邊衝了過去。
不過,也就當他剛一走到門前之餘,一道偌大的身影卻忽然攔在了他的面前。
擡頭一看,不正是呂布嗎?
“義......義父......”
呂布興奮之至,直接喚出,可迴應着他的,卻只是一記響亮的巴掌!
啪——
清脆聲下,又令得在場衆人瞠目結舌,連連投去目光,也正迎上丁原的怒斥。
“誰讓你擅自出陣的?誰允許你去擊殺華雄的?”
“誰......誰?”
呂布懵了,嘀咕着就愣在了原地。
而與此同時,從其身後也正好傳來了一聲稟報。
“報——”
“稟報主公,呂布將軍當真神勇,竟只一招就將華雄斬於馬下!”
斬......斬於馬下?
就一招?
一聽這話,衆人詫異更甚,其中也終於有人注意到了呂布手中所持之物。
“那......那是什麼?那不會就是華雄的項上人頭吧!”
一語驚醒!
衆人這才齊齊朝呂布手中望去,也令呂布一把就將人頭擲在了地上。
“沒錯,這就是華雄的人頭,我本欲拿此來給義父兌酒的,可如今看來,是我不該了,是我不該去斬殺華雄了!”
呂布憤憤一聲,怨恨頓起,轉身就衝離開了營帳。
而丁原也總算反應了過來,趕緊追了出去。
“奉......奉先!你等等爲父,是爲父錯了,你等等我呀!”
感情一旦有了破損,便再難以縫合,愛情如此,親情亦是如此!
瞧見這一幕幕,楊辰不禁就皺起了眉頭。
倒不是因爲呂布擅自出陣,而是因爲丁原同呂布的關係!
原先的歷史中,說是呂布爲了赤兔而背叛了丁原,而如今一看,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呂布早就與丁原產生了裂隙,所謂的赤兔根本就只是一個引線!
如此一來,倘若董卓一方在此時對呂布進行勸說的話,那呂布豈不就會如歷史一般,直接殺父而去?
一想到此,楊辰頓時心神一顫,作勢就也要隨之而去。
然而!
身爲盟主,又豈能說走就走?
他纔剛剛踏出數步,袁紹的身影就愕然攔在了他的面前。
“楊盟主,你這是要去哪裡?此時華雄已斬,偌大的汜水關已無大將,難道不應該是聯盟軍推進之時嗎?”
無人守塔,自該推塔!
袁紹所言非虛,頓時就得到了衆人的認可,紛紛站出身來發出了附和。
楊辰眉頭一皺,卻也只得退回,只是偷偷衝張遼使上了一個眼色。
......
是時。
呂布匆匆衝回到了自己的營帳之中,其內,竟早已是有了一人等候。
“哼,李肅,你說得果然沒錯,丁原那廝當真不是個東西,這些年來對我好,也僅僅只是將我當做成了晉升的工具,若是阻礙到了他的仕途,他根本就不會和我談什麼感情!”
李肅!
歷史上策反呂布之人!
一聽呂布如此說着,李肅心頭暗喜,當即就又湊到了呂布跟前。
“呂將軍,我們是同鄉,我又怎可能對你說謊呢?丁原之心,人盡皆知,僅僅只是呂將軍身在其中,被矇蔽了雙眼罷了,如今這一出,不正好是讓將軍看清了丁原的真面目嗎?”
“對!真是骯髒的真面目!你知道嗎,剛剛在議事營裡,他竟然當着所有人的面打了我一巴掌,就因爲我擅自去將華雄給斬了,難道他就不想想,我斬了華雄,是在給誰長臉嘛!”
“就是,華雄將軍兇猛異常,我們犯了這麼大的險去斬殺,他竟然還要責怪我們,這是太過分了!”
“咳咳,這一點我倒是要澄清一下,那華雄也沒傳說中的那麼兇猛,一招就沒了。”
“呃......那還不是呂布將軍太厲害了嘛......”
......
你一言,我一句,在這種策反之事上,李肅顯得很少得心應手,僅僅只是三言兩語的功夫,便將呂布的怨恨點燃到了極點。
稍許之後,呂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又望向了李肅。
“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就同你一起去投奔董卓嗎?我這纔剛剛把華雄給殺了,董卓他會接受我嗎?”
“當然了!董相國早就已經仰慕將軍許久,別說是剛殺了華雄,就算是再多殺幾人,只要將軍前往,那相國必然親身相迎呀。”
“真......真的嗎?”
“嗯......將軍若是還有顧慮,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在前往之前,也順便給相國帶點禮物如何?”
見着呂布遲疑,李肅靈機一動,順勢便道。
呂布一愣,當即反問:“什麼禮物?”
“人頭!楊辰的人頭!”
斬釘截鐵!
李肅雙目一凝,當即就狠下了神色。
呂布心神一顫,卻也逐漸陷入了深思。
若真能拿着同盟軍盟主的人頭去見,那就算是自己殺了華雄,又有何妨?
不過是華雄與盟主的一換一罷了,難道不香嗎?
一想到此,呂布這才雙目一亮。
“有道理呀!要真是如此,區區一個華雄又有何妨?董相國肯定仍會對我讚賞有佳的!”
驚呼聲下,兩人相視一眼,皆露出了喜悅。
然而!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那營帳之外,竟忽然傳出了一絲響動!
雖是輕微,卻仍未逃過呂布之耳!
“誰!誰人膽敢偷聽!”
他面色一沉,也不遲疑,提上方天畫戟便直衝營帳外邊刺去。
不過,這一刺,戟尖還未抵達,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徒然響起。
“別!別衝動!奉先,是我呀!”
熟悉之至!
不是丁原,又是何人?
兩人掀開營帳,這纔將大汗淋漓的丁原看入了眼中。
呂布心神一顫,卻又很快嚴肅下了神情。
“哼,你都聽見了?”
“我......我......”
丁原支支吾吾着,未作出迴應,卻也代表了迴應。
一旁的李肅見狀,眉頭一皺,連忙就湊到了呂布耳邊。
“呂將軍,不能猶豫,必須得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