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疑惑不解道:“我聯合楊辰大軍,共計十一萬兵力,糧草供應充足,縱然是兩百里外征程攻打袁術大軍,也有一定勝算,爲何不可行?”
徐庶冷笑,將手指指向地圖,言道:“主公,縱然是勝了,又能如何?”
這下不等劉備說話,張飛自顧自接過話茬道。
“軍師好生糊塗,若是能夠大破袁術,我等便可以直搗黃龍,進入壽春,進入揚州,如此看來,又如何不可?”
徐庶哈哈大笑,搖頭不語。
關羽卻是聽出一點道道,問道:“軍師可是害怕,我等進入揚州之後,那楊辰翻臉不認人?”
徐庶輕搖羽扇,笑道:“非也非也,這只是其中一點而已。”
徐庶走到地圖之前,點頭說道:“諸位請看。”
“我等聯合楊辰,破了袁術,殺入揚州之後,便可以與楊辰的幷州大軍相連接,徹底剿滅袁術。”
“可現今局面,那幷州大軍,可一路向下,進入揚州。”
“到那時候,幷州,冀州,青州,幽州,兗州,徐州,揚州,共計七州一百三十多郡落入楊辰手中,天下三分之二,便已經被楊辰掌握。”
“到那時候,你說這天下大勢,還有主公的事情嗎?”
劉備幾人連忙看向地圖,心中不由得一陣寒意升起。
他劉備打的是匡扶漢室的旗號,現如今獻帝還在劉楊辰手中呢。
一旦被楊辰取得大勢,他劉備可還有生存的空間?
“那依據軍師所看,我等應該如何?”
劉備連忙問道。
徐庶輕笑,搖動羽扇,言道。
“到現在,我也知曉那楊辰的目的了。”
“他是以西路爲主力,中路做防禦,想要一舉拿下揚州。”
“而我們不想要他如此,便要破壞他的計劃。”
徐庶面色猛然嚴肅下來,指着地圖言道。
“據我推算,楊辰大軍糧草,不過五六日支撐,我等將大軍收攏城內,不開城門,那楊辰若是要糧草,便再三推遲,只給他不過一兩日的量。”
“以糧草控制他,他進無可進,想要攻打我們,糧草不足,退無可退。”
“若是那袁術有點腦子,便直接退兵,合力攻打併州,楊辰不退也要退。”
“若是那袁術還想要繼續攻打,楊辰大軍,便是我等的保護板,袁術想要打我們之前,要先撞破楊辰的大軍。”
“如此一來,我等可進可退,拒城而守,甚是逍遙。”
衆人聽聞,不由得眼中一亮。
此舉,正是一石二鳥,以糧草限制,楊辰左右撞壁,袁術的威脅也會被楊辰化解,楊辰也無力攻打豫州,自然更無力攻打揚州。
劉備讚歎道,“元直計謀,當真是經天緯地,讓我佩服啊!”
饒是關羽張飛聽聞,也不由得一陣敬佩之語。
徐庶笑容之餘,卻也帶着一絲憂慮。
雖說這個計謀以目前來看,根本沒有破解可能。
可楊辰是何等人物?
他的所作所爲,足以證明其多智近妖。
如此謀略,楊辰當真沒有辦法破解嗎?
此時此刻。
幷州大軍中帳下。
楊辰穿盔戴甲,手腕霸王槍。
一邊田豐很是憂慮,再三勸說道:“主公,劫掠糧草此等事情,過於危險,不可親自操勞啊。”
徐寧張遼也紛紛開口勸說。
“是啊主公,你讓我張遼前去,我定然將袁術大軍的糧草給你統統運回來。”
“主公,大敵當前,前有劉備,後有袁術,萬萬不可魯莽。”
楊辰看着三人,卻是笑道:“我等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一旦被那徐庶用糧草控制,便是再無翻天之力。”
“若是能夠劫掠糧草,一來可以大破袁術,二來可以延長數十日的續航,一戰便可以完成我們的所有目標,此等重要之時,我如何能不親自出戰?”
田豐聽聞,不由得搖頭嘆息。
他可太清楚楊辰的脾氣了。
這麼多年,就沒有見過哪一個主公,屢屢親自上場殺敵。
張遼徐寧還要再勸,卻被楊辰擺手打斷。
“張遼徐寧,二人聽令!”
“末將在!”
“你二人,各自率領五千幷州狼騎,以最快速度,繞到袁術大軍身後,不可延誤。”
“一旦我偷襲成功,張遼所率兵馬,阻攔袁術大軍援馳,徐寧所率兵馬,立刻轉移糧草。”
“務必在三日之內,將糧草運到指定地點,明白了嗎?”
二人抱拳冷喝,“末將明白!”
“田豐,你率領餘下六萬大軍,一路開撥,接應徐寧,切勿要記得,留下斷後兵馬,一定不要讓劉備有機可趁,你可明白?”
“明白!”
楊辰滿意點頭,高喝道:“諸位,幷州方面,袁術大軍已經攻打五日,幷州大軍已經堅持五日。”
“能不能儘快結束,全要看我們的了!”
衆人單膝下跪,怒喝道:“必不辱沒主公所命!”
一個時辰之後,楊辰率領一千幷州狼騎,率先離開。
兩個時辰之後,徐寧張遼兩人各自率領五千幷州狼騎,同樣離開。
而後,足足又過了三個時辰,一直到了深夜之時。
田豐命令諸多副將,開撥大軍,緩緩離開。
田豐看着豫州城頭,雙眼之中滿是冷意。
副將來到田豐身邊,低聲問道:“軍師,大軍已經開撥,我們也走吧。”
田豐嘆息一聲,遙遙看去,言道:“豫州之爭,終於要開始了。”
副將迷惑不解,問道:“軍師何出此言?豫州之爭不是早都開始了嗎?”
田豐搖頭不語。
一開始的時候,他也以爲楊辰不過是想要以上策,攻佔揚州而已。
但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楊辰目標,從來不是什麼袁術。
甚至於攻佔揚州,都只是一個順帶的目標,可有可無而已。
楊辰真正的目標,是打壓劉備,乃至於讓劉備徹底在他的掌控之內。
現如今,劉備以仁義名震天下,楊辰不可輕言殺之,否則容易觸犯天下百姓和仁人志士。
所以他才以西路大軍抵抗爲幌子,不顧衆人勸說,親自來到這裡。
一切的一切,都僅僅只是因爲一個人而已。
劉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