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仁,你怎麼現在纔來!”曹操見到郭逸進來,不禁皺了下眉頭。讓他三天之內趕到,他倒好足足走了十天。
郭逸本來是跟在衆人後面,想要悄悄的混進來,突然被曹操喝了一聲,無奈的嘆息一口說道:“我以爲躲起來,主公就不會發現我了。可是我是這樣拉風的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衆。憂鬱的眼神、唏噓的鬍渣子,都深深的出賣了我。”
這一番話說出來,頓時讓寂靜的大廳中,爆發出一陣大笑來。荀彧正在喝茶,結果一口噴出來,噴的旁邊的程昱滿臉都是,荀彧連忙舉着衣袖,上前給程昱擦拭。而程昱卻擺擺手,低着頭使勁的憋着。
郭嘉笑的最不成樣子,整個人連椅子,一起倒在地上,捧着肚子開始大笑起來。跟他模樣差不多的,就是那般武將了。曹洪這廝最不厚道,直接衝過來,拍着郭逸的肩膀,只顧着笑卻說不出來話。
典韋許褚站在曹操背後,卻在那裡捧腹大笑,口水都飛濺到了曹操身上。郭逸在後面不斷的腹誹,你們這兩個叫犯上,還不趕緊止住!還有大哥,你說你都是孩兒他爹了,怎麼就沒有個整形,整個人都快倒在地上了。三哥你也好不到哪裡去,你啥時候成猴子了,怎麼就蹲到椅子上去了。咦,怎麼不見張郃呢?好像是在椅子下面,你怎麼鑽那去了。
“都不要笑了,你看主公都被你們氣的在那裡撞頭了!二哥、仲康你們還不拉住主公,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找你們兩個算賬哦!”郭逸向正中間一瞧,要不怎麼說是曹操呢!大家都在笑,就人家爲手下的行爲而感到羞恥,在那裡正撞着桌案呢。
“志才啊,你都老大不小了,怎麼你抱着伯寧在那流淚?難道說你們兩個,是傳說中的癡男怨男不成?還有妙才,你說你跟子孝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怎麼現在開始打起來了!”郭逸本來只想插科打諢一下,沒想到這效果也太大了吧。
“哇!還是我的徒弟有涵養,你看看你們,還不如人家昂兒呢!”郭逸終於找到一個正常的了,就是坐在一旁的曹昂。看那張小臉,一臉嚴肅的表情,真是讓人佩服他的定力。
“好了,好了!”曹操終於說話了,臉上的紅色還未退去,在許褚和典韋的攙扶下,終於止住了“自虐”的舉動。不過臉上的肌肉,表明剛纔他是大笑過,而且是十分劇烈的笑。
衆將連忙收斂身形,一個個的將嘴邊的口水擦去,強忍着笑意。現在每個人的臉色都差不多,都是憋的紅的發紫。
曹操也注意到曹昂的表現,不禁點點頭說到:“昂兒,看來你跟文若學的養性功夫不錯,比你的師傅強多了。”荀彧都沒有把持住,自己的兒子倒是能把持住,也不忘自己帶他來這裡,學習怎麼處理政事。不過是不是不讓他跟郭逸練武了,再這樣下去自己兒子成啥樣,那就很難說了哦。
“父親大人,我覺得師傅說的挺對的啊,他也確實是那樣的人啊!”曹昂一臉認真的說道,臉上絲毫不帶作僞的神色。何況郭逸現在也確實有點鬍子渣,眼神嘛,倒也算的上由於了。
曹昂的一句話,讓強憋着笑意的衆人,終於再也忍受不住,又是一陣鬨堂大笑。曹操在那裡也笑的很沒樣子,眼淚都留了下來。心中卻暗自尋思,看來是該讓他出去歷練一下,不然再這樣下去,就成了一個書呆子了。
鬨笑了好一陣子,直到大家都沒有力氣了,曹操才正色說道:“好了!現在我們開始說正事!眼下朝廷中那些大臣,只有一小部分來了。而更多的大臣,只是派族中子弟前來,諸位看有什麼辦法,能讓現在各處的空缺,儘快充實起來?”
“主公,還請下招賢令,招納四方賢才,來投在主公的麾下!”程昱站出來,拱手對曹操說道。
荀彧起身說道:“或許可藉助聖上,讓那些大臣,儘快來朝廷履職。”對於程昱的建議,荀彧很清楚,就是“唯纔是舉”!這要是放寬了品德,怕是會出些禍事。
曹操皺了下眉頭,隨着地盤的擴大,手下的人才,是越來越不夠用了。這次把這些手下都召回來,就是商量該如何取捨。
“主公!可藉助聖上的名義,下一道求賢令,明昭天下唯纔是舉!”知道自己有錯的郭逸,連忙上前說道。
荀彧連忙開口說道:“若是無德之人,怕是會爲禍百姓,是不是再從長計議?”
“文若說的是對,可是眼下主公已經多次派人,前往那些世家招募子弟,可是結果呢?”戲志才咳了幾聲,方纔擡頭對荀彧說道。
荀彧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件事自己不好開口,畢竟自己的家族,到現在也沒決定,要不要派人來。自己的家族尚且如此,何況其他幾大世家!光自己知道的,陳家就沒有決定。而且荊州的幾大家族,也完全沒有理會。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即轉頭向曹昂問道:“昂兒,若喚作是你,當如何決斷?”他想看看曹昂的表現,希望曹昂不會讓自己失望。
“孩兒以爲荀師傅說的不無道理,但是也正如戲軍師所說,父親的名望,還不足以讓那些世家,爭相來擁護父親。所以父親當從寒門中,選拔有才之士。當父親實力增長時,這些世族爲了自家的利益,必然會爭相投靠的。”這個問題郭嘉和郭逸,多多少少也說過一些,所以曹昂很快就能答出來。
曹操暗暗點點頭,自己的兒子能有這樣的見識,以他的年紀來看,算的上不凡。相信這些不是跟荀彧學的,應該是跟郭嘉,或者是那個神神叨叨的郭逸學的。而且這番言論,跟郭逸的一貫表現,也有些接近。
但是曹操手下真的沒有人嗎?看看曹操帳下的明星陣容,就知道曹操有多大的勢力了。如果說不算荊州那些未出仕的世族子弟。曹操可謂是天下人才最多,也是最豪華的陣容。曹操雖然嘴上說,各地方都缺人,難道說真的沒有人才了嗎?
對於這個問題,郭逸一直在思考。光是自己知道的,就有任俊、郝昭、應劭、婁圭、鍾繇、董昭、李通等一個個大名鼎鼎的賢才。無論是領兵,還是治理地方,都算不少個缺少人才。而且論起德行來,似乎並沒有什麼不良之人。那曹操想要下這個唯纔是舉令,究竟是爲了什麼!
“自古受命及中興之君,莫不求賢人君子共治天下。今天下紛亂方起,百姓流離失所,願求賢才襄助,成就中興大業。孟公綽爲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爲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後可用,則齊桓何以霸世?今天下得無有被褐懷玉而釣於渭濱者乎?但求其能,不求其德,唯纔是舉,我皆可用之。”曹操很快就從袖子當中,掏出一卷黃絹,展開對衆人讀到。
底下的衆臣,見曹操都把詔書擬好了,那還有反對的意見,當即紛紛出聲表示贊同。就連對這個問題有很大意見的荀彧,都出生表示贊同。曹操的這份檄文寫的很好,寫的也很到位。活生生的事例擺在面前,哪裡能容的衆人反對!
曹操笑着說道:“文若,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明天面聖之後,便可明昭天下!眼下公孫瓚派人來求援,諸位可有什麼意見?”將黃絹交給荀彧後,曹操正色對衆人說道。
“主公可求天子下旨,令兩家各自罷兵,謹守本地即可。”郭嘉笑了笑,提出了一個讓人跌破眼鏡(如果有的話)的計策。
開什麼玩笑!一道聖旨要是能讓兩家罷兵,那隻要下到聖旨,讓各路諸侯都來許都,這天下也就少了爭亂了。衆人心中都明白,現在皇帝說白了就是個擺設,真正能做主的,就是自己手裡的兵馬和地盤。
唯有戲志才笑了起來說道:“正是!主公同時還應下令,徐州牧陶謙已拖欠幾年賦稅,限其一月之內湊足糧草。若是有什麼苦衷,可來京當面向聖上陳述!”說完和郭嘉對視一眼,嘴角都彎了起來。
戲志才的一番話,讓那幾個人精,立刻就明白了郭嘉和戲志才的意思。皇帝雖然沒有什麼用,可是弄個師出有名,還是可以辦到的。先前陶謙就被敲詐一空,現在別說一個月,就是一年他也湊不出,要繳納的賦稅。除非整個徐州不吃不喝,也許還能湊的上來。至於讓陶謙進京嘛,意思很明顯,你不來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打你!
“主公!難道坐視袁紹坐大,讓他一統北方不成?”郭逸卻有些不忍,就算是趙雲沒在公孫瓚手下,但是郭逸對公孫瓚,還是存着一絲佩服之心。對於這樣有骨氣的軍人,而且是在對外族的戰場上,十分出彩的軍人。郭逸是由衷的敬佩,就像是對後世那場爲了民族存亡而戰的人們,始終是懷着一顆仰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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