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沉思了一下,開口對袁尚說道:“眼下我大軍已經齊備,而且可以判斷,曹昂就在另一支部隊中。而現在東武陽、陽平已經陷落,不過等我大軍一到,自然能夠順利的收復。”他沒有說該怎麼辦,畢竟有的時候,還是要考慮袁尚的感受。
“軍師,不瞞你說,審先生暗中傳書回來,說是大哥已經在指責我了。”袁尚苦笑一聲,雖然將責任,都推給了韓莒子。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究竟是誰的責任。父親雖然沒說,怕是心裡面也會有塊疙瘩。
逢紀笑了笑,這一點他早就料到了,當即對袁尚說道:“現在各地都加強了戒備,相信曹軍也猖狂不良多久。若是伏擊另一路曹軍,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一路的曹軍行動,實在是有些古怪。”
“軍師說的是他們攻下涉縣的事?”袁尚立刻明白逢紀的意思,按照曹軍的行動來看,他們的目標應該是鄴城纔對。可是他們卻偏偏北上攻下涉縣,這一舉動卻讓袁尚糊塗了。
逢紀含着笑點點頭,說道:“公子所料不錯!我猜測這一路曹軍,可能是想調動各處的兵馬,好給另一路曹軍機會,來攻克鄴城!”
“那我們現在按兵不動,那曹軍的詭計不就落空了!可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等父親回來,再來平定這股曹軍吧!”袁尚當即明白,爲何逢紀之前建議按兵不動。要是依照自己的意思,絕對會調動兵馬,去將涉縣奪回。那樣說不定真的中了曹軍的詭計,鄴城也可能會丟失。
“倒不必等主公回來,那樣公子在主公心中的地位,說不定會一落千丈。眼下高幹將軍的五萬兵馬,也快到了冀州。卞喜將軍的兩萬人馬,也快趕到鄴城。到時候先讓表公子的軍馬,將這股曹軍纏住,然後我們在徐徐推進!”說着逢紀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大圓,正好佈置出一道密閉的包圍圈。
袁尚一聽不禁欣喜起來,眼中閃動着渴望的光芒。在廳中走了幾步,轉身對逢紀說道:“好!那就請軍師下令,讓表哥儘快帶人趕上曹軍。另外給卞喜法令,讓他加快行軍速度!”這可是七萬大軍,連各地駐防的兵馬都不用調動,就可以剿滅曹軍。只要抓住了曹昂,用他的人頭,來給自己證明!
郭逸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大口的灌着水,笑着看着雪影在那裡,歡快的吃着粟米。自己可是不缺糧食,要不然也不會奢侈的,用這麼好的東西去餵馬去。嘴裡喃喃的說道;“你這匹臭馬,看老子對你多好,沒事你還不給我面子。”
雪影似乎聽到郭逸的話語,擡起大腦袋嘶鳴了一聲,似乎是對郭逸的話,表示自己的不滿。然後將馬屁漏給郭逸,轉身又低頭去吃自己的美食了。
郭逸無奈的笑了笑,嘴裡笑罵到:“你這傢伙一點義氣都不講,見到琰兒她們,你就把我忘一邊了。唉,也不知道琰兒她們怎麼樣了,想想還有三個月就要生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趕回去。”
“怎麼,將軍在想家中的三位嫂夫人了?”曹純拿着一塊幹餅,笑着對郭逸說道。
郭逸也咬了一口,手中的幹餅,笑着說道:“是啊!你看今天天氣多好,要是在家的話,說不定可以帶着她們,出去好好欣賞下,這冬日的陽光。”
“快了吧!只要這次能成功,應該我們就可以回袞州了。”曹純笑這坐在郭逸的旁邊,也想起家中的嬌妻幼子,不知道她們是不是也在翹首期盼,自己能早日歸來。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將這一份平靜打破。就見邴仁急匆匆的走過來,開口對二人說道:“將軍,後面的追兵已經到了襄國,”邴仁本來是在張郃手下,不過這小子是河北人,所以張郃讓他來,也好帶個路什麼的。不過這小子很機靈,上一次就是他領命,前去引誘高幹先派人來。
“看來高幹這小子,是沒打算讓我們吃個飽飯。兄弟們,我們又要遛狗了!”郭逸笑着將手裡的餅,一口攢下去,喝了一口水方纔對衆人喊道。
不錯!現在郭逸做的,就是在遛狗,在遛高幹這條癩皮狗、這個形象的比喻,立刻就讓衆人鬨笑起來。都學着郭逸的樣子,將手中的食物吞進去,連忙翻身上馬。
而這個舉動卻是令高幹十分惱火,每當要追上曹軍的時候,他們卻像是兔子一樣,立刻就跑的遠遠的。自己從涉縣,一路尾隨追擊到這裡。這曹軍着實可惡,仗着有自己軍隊的盔甲和暗語,一路上詐開那些小地方的城門,然後將糧草擄劫一空。
“將軍,這樣追下去也不是辦法,我軍的糧草,怕是供應不上了!”岑壁的病好的差不多了,當即來到高幹身邊,低聲對他說道。這件事說出去還真是丟人,在自己的地盤,自己卻沒有糧草補給。
高幹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岑先生說的不無道理,可是你又說了不可輕兵冒進。這曹軍都是騎兵,跑起來比我們快多了。而且他們一路北上,常山、趙國、中山等地的兵力空虛,怕是又要遭了曹軍的毒手了!”
岑壁苦笑一聲,自己手上是有五千騎兵,可是於夫羅那五千人馬,都被人家給滅了。自己這唯一的機動兵力,實在是不敢輕易的放出去。萬一曹軍設個圈套,將這五千騎兵殲滅了,那自己圍剿曹軍的計劃,怕是就要落空了。
他相信對面曹軍的將領,絕對不是一個無能之輩。從強渡黃河,到奇襲涉縣,然後就設計伏擊了於夫羅的騎兵。從這一系列的舉動,岑壁絕對相信,只要自己的騎兵一出動,對面的曹軍,絕對會吃掉這五千人。這種自信連岑壁也說不出,是對自己有信心,還是對那個曹將有信心。
“將軍還是派人通知三公子,讓卞喜的一萬騎兵,儘快北上於我們南北夾擊曹軍,這方爲上策。”岑壁不得已只能出了這麼一個主意。本來按照他和逢紀的書信中商定的,是要將曹軍圍困在廣平郡境內。可是沒有想到曹軍居然北上,要知道北邊可是就接近袁紹大軍所在。但也是這一招,讓岑壁和逢紀都沒有想到。
郭逸在山上向下眺望着,下面就是趙國郡。當初自己下山之後,也曾在這裡和張郃嬉笑打鬧。再往北去就是自己熟悉的常山郡,也不知道老師的身體怎麼樣了。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還是回去看一看吧。
“將軍,公子來了!”曹純一臉欣喜的說道。
“師父!”曹純的話音還沒有落,後面一個身影,就立刻撲了過來。
郭逸笑着拍了拍那個小腦袋,將他扶好仔細打量了一番。差不多一個半月不見,曹昂長高了些,人也顯的有點黑,不過更加的精神了。笑着問道:“昂兒,這一個月過的還好吧?山中的日子不好過,是不是後悔跟着師傅出來了?”
“師父你好不講理,說什麼讓我準備東西來伏擊袁軍。結果我都等了這麼長時間了,連袁軍的影子都沒看到。”曹昂在那裡低着頭,嘴裡帶着一絲埋怨的說道。
郭逸笑着揉了下曹昂的小腦袋,開口說道:“昂兒不要着急,爲師這不是來了嘛。這一個多月你們躲在山裡,有沒有被袁軍發現?”
曹昂低着頭,支支吾吾的說道:“應該沒有吧!”不過眼神中卻帶着一絲躲閃,很明顯是沒有說實話。
“藍田!你給我滾過來!”郭逸當即轉身對躲在遠處的藍田喊道。看來應該出什麼事了,不然藍田那小子,爲何躲的那麼遠!小樣兒,你以爲躲那麼遠,我就看不見你了嗎!
藍田畏畏縮縮的跑過來,笑着說道:“將軍有什麼吩咐?”說着話卻看了一眼曹昂,眼神中帶着一絲爲難。
“這段時間發生什麼事了?還有你小子躲那麼遠做什麼,還怕我吃了你不成!”郭逸越發覺得其中有古怪,冷哼了一聲,扳着一張臉說道。
藍田帶着諂笑說道:“將軍哪有什麼事,我剛纔只不過是跟弟兄們,互相打個招呼。”說完就低下頭去,不敢看郭逸那逼問的眼神。
“師父!是徒兒的錯,跟藍校尉沒關係的!”曹昂卻挺身而出,鼓足勇氣向郭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