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的甚是美麗,此時羞澀起來更是明豔不可方物。段大虎躲在假山背後,卻也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翌日,一日無事,曹操去朝廷辦事,很晚方回。見段大虎不曾出去,便來找他喝酒,一杯濁酒下肚,卻是嘆氣連連。
“曹兄何故嘆氣啊?”段大虎問道。
“哎,那董卓竟然如此按捺不住,今日便當朝宣佈,要廢了少帝立陳留王爲君,尚書丁管看不過,大罵董卓,卻被董卓命人拉出去斬了。”
“董卓一代奸雄,何故非要立那陳留王?”
“少帝劉辯爲何皇后親生,叔叔何進雖然是屠狗輩,但門生故吏不少,似那四世三公的袁紹便是。而廢了少帝,更能顯示他的權威,董卓並不傻,他以一武人身份入朝,勢必招士大夫一族抵制,而此舉可以打壓士族,建立起他自己的威信。董卓控制了西涼大部,兵強馬壯,又挾天子在手,這天下不是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曹兄,有個問題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我兄弟,有什麼不能講的?”
段大虎頓了頓道,“誰當皇帝,對我們這等百姓而言,即使是對你,又有何不同?”
“昔日周室衰落,天下諸侯並起。如今的漢室天下也是搖搖欲墜,王室衰落必然羣雄爭霸,大爭之世,我等大好男兒,又豈能等閒視之?大丈夫生於亂世,當戴三尺劍立不世之功,方可慰平生啊!”
他酒後這番話說的甚是慷慨激昂,也讓段大虎激動起來。便道:“他日你也成爲一鎮諸侯,我和你一起打江山!”
曹操握住我的手,道:“好兄弟!”
隨後,曹操又言道刺史丁原得到了士族的支持,率軍前來攻打董卓,董卓已經吃了幾次敗仗,也不知道未來如何。對朝廷大事段大虎是不懂的,便只能陪曹操喝酒。到了二更,曹操方纔離去。
段大虎也不睡覺,而是打坐到天明。這些日子來,他日夜勤加修習“長生訣”心法,只覺得丹田之中荷花逐漸長大,看來早晚也有進益。又想起那日對戰張讓,他滾雪球一線潮的圓滿之意,便將其融入了刀法之中,左思右量,竟然被段大虎琢磨出了一套武功來,實則也並不是新創的武功,而是將他所學刀法融會貫通,刀刀之間再也不留縫隙,自然就沒有破綻。
段大虎將它命名爲“滾刀術”。
雪兒每日也來和他聊天,閒時他也陪她去買些胭脂水粉,那洛陽城果然好大,一天竟然走不到頭。這一日走到街上,卻只見每家店門口盡皆掛着白色布條,頗爲奇怪。要說是誰家死了人,也不可能每家都死了人。
路過一個布匹店,段大虎實在忍不住問老闆:“掌櫃的,你家可是死了人?”
老闆也不怪他直言不諱,道:“公子有所不知,並不是我家死了人,而是,這天下死了一位皇帝啊。”
段大虎大吃一驚,問道:“那小皇帝死了?”
老闆看四下無人,這才悄聲和我道:“那董卓匹夫,鴆殺了少帝,聽說把何太后硬是活活給吊死了。現在每日晚上,都要***宮女,夜宿龍牀,禁庭公主,聽說連以前何太后身邊的五十多歲的容嬤嬤都不放過。這一下後宮直接就亂套了,董卓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完全將宮廷之地當做了自己發泄**的溫柔鄉。”
“這胖子竟然如何可惡?”段大虎大怒道。
“可不說嗎,聽說他還在西郊建了一所行宮,收羅了民間美女,有好幾百人呢,這些女子都不讓穿衣,好時時供他淫辱。我們鄰居王大娘家,有一個閨女長得如花似玉,名叫李瓶兒,前幾日便被官兵抓了去,聽說就被抓到行宮供董卓把玩去了。哎!王大娘身子本就弱,怎經得起這事,竟然沒過兩天就瘋了……”
正說之間,忽然一隊人馬來到,在街上橫衝直撞,甚是威風。那領頭的軍官剛掀翻一個脂粉攤,卻斜眼看到了雪兒,頓時眼前一亮,打了聲呼哨,徑直就往布匹店而來。我拉着雪兒躲閃不及,只得呆在那裡,那掌櫃的早已嚇得面無血色,連連作揖。
“哎呦,好俊俏的娘子,拿去給了董大人,一定要得不少封賞。”那軍官獰笑着,邊圍着雪兒看起來。
許千雪低了頭,假裝害怕,躲在段大虎身後。段大虎便朗聲道:“她是我……娘子,身子弱,小時候更是得了癡呆症,見不得生人。”
“是嗎?要是個傻子那就可惜了。”那軍官半信半疑,眼睛還是直勾勾看着許千雪。
雖然低着頭,可雪兒眼神明亮,又怯生生的千嬌百媚,哪裡像個傻子?那軍官越看越高興,身邊一個小卒子道:“這小娘子不給董大人,要不大人自己拿回去享用一番也好……”
“嘿嘿,你小子有眼色,我看就這麼定了。”那軍官一臉淫笑,就要伸手去摸雪兒的臉。
“軍爺,你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這還有王法嗎?”段大虎假裝委屈,伸手隔開了他的手臂。
“讓開!”軍官大喝一聲,“老子就是王法!”說着,就要伸手去拉許千雪。
段大虎再伸手一格,那軍官猝不及防,竟然被他掀了個趔趄。“錚!”那軍官惱羞成怒,拔出刀來,道:“我看你小子不想活了!”
就是一刀向段大虎劈來,段大虎看他雖然相貌兇惡,可這刀法卻不怎麼地,用刀劈人,重在刀勢,需當機立斷,一刀兩半!可他這刀慢慢吞吞,沒有半點刀風,腳下馬步虛浮,如遇到力大之人拿住了他手腕,就近了他的身,想來就是凶多吉少。
當然,段大虎也不可能在這當口教他武藝。便假裝害怕,雙手亂抓,卻一掌去拿住了他的手腕一抖,只聽得“哎呀”一聲,那柄軍刀就掉在了地下。段大虎故意道:“軍爺饒命啊!”
那軍官刀掉在了地上,雖覺得蹊蹺,也是十分惱怒。重新拾起了刀,又是刷刷幾刀劈下,幸好他的刀慢,都被段大虎巧妙躲過。這時傻子也能知道段大虎身懷武藝了,那軍官審視他半天,道:“這小子有些門道。”
“大人你看,這小子揹着刀!”一名小兵喊道。
那軍官果然大吃一驚,這才定睛看去,想是剛看見段大虎揹着大刀,竟是一名武林人士。於是哇哇大叫道:“這裡有人造反,給我拿下了!”
果如俠客筆記小說中,闖蕩江湖之時如遇官兵,給安的第一條罪名便是造反。可現如今這小皇帝已死,又去造哪門子的反?
“大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有得罪,還請恕罪則個。”段大虎也不想鬧事,息事寧人最好。做了一揖,便拉着許千雪就走。
“哼哼,怕了,想走?晚了!”那軍官臉上橫肉畢現,招呼道:“給我拿下!”
頓時,十幾個小兵朝二人揮舞着軍刀砍來,段大虎躲無可躲,也是忍無可忍,俠以武犯禁,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於是,他左一拳右一掌,直打得一包草包哭爹喊娘。那軍官一扶頭盔,揮舞大刀砍向許千雪,原來,他看見許千雪正笑盈盈站在一旁觀戰,心下惱了,你夫君武功厲害我便先收拾下你!
段大虎正待出手料理那軍官,卻只見許千雪身法曼妙,左足轉了個圈,右足飛起一腳踢在那軍官的下頜,那軍官頓時吐出一口鮮血來,裡面還混着幾顆牙齒,趴在地上不動了。
“殺……殺人了!”一名小兵看見老大被一招就打得滿地找牙,嚇得尿了褲子,扭頭就跑,其它人也就跑了。這時店門口已經站了不少百姓,都鼓起掌來。
許千雪手提起那軍官,卻是一動也不動,她笑道:“再裝死,小心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珠!”
那軍官“嗖”地爬起來,滿臉堆笑道:“姑奶奶,您老有何吩咐?”可是嘴上沒了牙漏了風,這句話說的卻是沒一點氣勢。
“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名叫吳天德。”軍官道。
“你知道董卓把搶的那些女子關押在了何處嗎?”
“知道,知道!就關在城西十里地的行宮裡,小人去給董大人送過幾個姑娘……”
“啪!”一張響亮的耳光聲響起,原是雪兒看他無恥,便甩了一記耳光,罵道:“你果然沒有天德,這就把你殺了!
“姑奶奶,女俠饒命啊!”吳天德磕頭如搗蒜。
“饒了你也可以,你這就帶我們去行宮吧。”
“這……”
“怎麼,你不答應?”許千雪柳眉一豎,雙眼一瞪。
“答應,答應,小的這就帶兩位大俠前去除暴安良,董胖子這老匹夫禽獸不如,也該讓他知道我吳天德的厲害!”吳天德一拍胸脯,豪氣干雲。
不認識的,還以爲他就是那江湖上的大俠;而段大虎,倒像是個替他背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