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半夜,段大虎也乏了,抱着大刀睡將起來。正睡只見,忽聽得一陣兵馬聲大作,段大虎趕忙爬起,只見遠方二三裡之地,一處荒僻小路上,有兩對兵馬正在廝殺,估計正是曹操遇上了袁軍中的哪位將軍。
衆人也都被驚醒,段大虎叫道:“前方有軍隊大戰,我們前去瞧瞧熱鬧。”衆人見到前方有戰事,也並無異議,當下五百人上馬奔了過去。只見曹操剛剛手起刀落,砍了一名袁軍士卒的頭。正和段大虎帶的人相遇,這番卻有些尷尬。
他那邊兵馬有五千多人,又是曹軍精銳,段大虎這邊只有五百名老弱病殘,不消他說,手下人也知道不是曹操對手。當下副官悄悄拽了拽我的衣衫,道:“將軍,我們還是跑吧。”
段大虎瞪了他一眼,大叫道:“今日死戰!”
回頭一看,卻見一衆人反而退後了十步。段大虎心中暗笑,心想這可不怪我。當下我憤憤叫道:“各位弟兄,今番不是我們不願意死戰,而是曹操勢大,我們寡不敵衆,可須不怪我!我前去和曹軍談談,讓他放我們一命!”
衆人均道:“不怪將軍!請將軍努力遊說。”
段大虎道:“這個自然。”
一夾馬到了曹操跟前,只見他們盡穿的是袁軍衣甲,想來也是爲了掩人耳目。段大虎拱手道:“曹兄,你得手了?”曹操笑道:“你小子給我送了個這麼大的禮,我要再不得手,那豈不丟人,這番可是又欠了你個天大的人情。”
段大虎道:“我身後這些士卒,都跟我日子久了,你可得放過他們。”
“你說什麼我無不應允。走,和我一起回營中!”曹操過來拉着我,生怕我跑了一般。
“袁營是沒法呆了,去你那也好。”段大虎道。
便回馬走到了他帶來的五百士卒前,道:“各位弟兄,我已經和曹操談妥了,放你們一條生路!但是烏巢是不能回去了,回去也要擔個護糧不力的罪名,難免死路一條。你們願意回家的趕快走,不願意回家的,和我一起去投靠了曹操,照舊吃這份兵糧!”
衆人一聽大喜,恨不得喊我萬歲。當下只有三名士卒想要回家,其餘人卻都跟着段大虎投降了曹操。段大虎又了一個和他相貌體型相似的死卒,換上了自己的衣衫,又將他的臉打了個稀巴爛,讓別人認不出來,給袁紹造成一個“段大虎已死”的假象。
這一切料理妥當,便上馬跟着曹操回營去了。走到天色將明,已然到了官渡的曹軍大帳中,只見夏侯惇、曹仁、曹洪等人也正回營,各向曹操覆命。說起烏巢起火後,袁紹不派兵增援烏巢,反而令張頜、高覽來襲擊曹營,曹操早有防備,將張郃高覽兩人殺了個大敗而歸。
段大虎心中汗顏,知道袁紹對他寄予厚望,心中畢竟有愧,便悶悶不樂起來。曹操私底下拉着段大虎道:“我知你覺得愧對袁紹,但諸侯爭霸卻也不得不如此。我答應你,來日如贏了官渡之戰,讓你來決定袁紹生死,也讓你還他一個人情。”
曹操把話說在了明處,段大虎大喜,和曹操相處總是不用費腦筋。段大虎說道:“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至第二日,忽有斥候來報,說道有三千袁營甲士來到曹營,只說要求見丞相,不知所欲何爲。曹操正和段大虎說話,便攜他一同前去軍前問話。
走到陣營之前,只見來將正是張郃、高覽。那張郃、高覽原是與顏良、文丑、張郃被後世並稱爲“河北四庭柱”,和段大虎也素來相熟。段大虎見是他們,便主動走上前去,問道:“兩位兄長別來無恙!”
兩人見是他也頗爲詫異,抱拳道:“段將軍,你怎地在此處?”
段大虎道:“此事說來話長。兩位兄長此番前來,不知意欲何爲?”
張郃道:“不瞞兄弟,昨日前來偷營,中了曹丞相的埋伏,我等奮力死戰方纔殺出重圍。不料回到袁營,非但沒有獎賞,還被謀士郭圖誣陷我等意圖投靠曹操,袁紹那匹夫竟然意欲殺了我們。我等心中委屈,殺了袁紹的將領官,現下走投無路,特來投靠曹丞相。”
“兩位兄長稍等,容我回稟丞相。”段大虎應了一聲。
兩人素知段大虎和曹操的淵源,有他做說客自然事半功倍,於是大喜道:“那就多謝段將軍了!”
段大虎打馬向曹操說明了他倆來意,曹操猶自疑慮不覺,擔心他二人此番來投是詐降之計。段大虎拍拍胸脯笑道:“你別擔心,我素知他二人的爲人,斷不會是袁紹的奸細。而這兩人武藝卓絕,特別是張郃有大將之才,得此二人是你的強助。”
曹操笑道:“我信不過別人,還能信不過你?你告訴他們,曹操以後也將當他們是兄弟了!”
段大虎趕忙又去見了兩人,道:“兩位兄長,我已經向曹丞相回稟了。曹丞相說,至此以後當你們是兄弟了!”
兩人大喜,下馬給我鞠了一躬。又走到曹操面前,跪拜在地道:“主公,我二人願效犬馬之勞!”
曹操扶起兩人,道:“兩位兄弟,不必客氣。”
當下曹操升帳,各位大將均來議事,段大虎坐在帳前左手邊第一個位置。曹操先是向諸將介紹了張郃高覽兩人,然後說道:“衆將,現下燒了袁紹的糧草,袁軍必然大亂。正是我們一鼓作氣出擊的好時機,不知各位有何良策,能助我破袁?”
荀攸道:“主公,現如今袁紹糧草不濟,今可假裝調撥人馬,一路取酸棗,攻鄴郡;一路取黎陽,斷袁兵歸路。如我們出兵,袁紹必然大亂,分兵以拒我。屆時,我軍主力和袁紹大戰於官渡,一戰可定乾坤。”
郭嘉亦道:“此計大妙!趁其惶恐,張郃高覽兩位將軍又新降我軍,袁紹軍中兵無將主,自然很快潰敗。”
衆將議論了一番,再無異議。曹仁道:“主公,我願領兵去襲鄴郡。”夏侯惇道:“某願去襲黎陽。”
曹操大笑道:“此戰衆位將士須得奮勇向前,一戰而定袁紹,自此操北方稱雄矣!”
衆人齊聲抱拳道:“主公必勝!”
曹操便調撥兵馬,要和袁紹決一死戰。第二日,隨着夏侯惇和曹仁的分兵攻擊,袁紹果然驚慌,兩路各分兵十萬以拒曹軍。
官渡之戰已然迫在眉睫,如箭在弦上,正朝着歷史的軌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