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內,高覽氣急敗壞的呵斥道:“該死的袁軍,突然發動猛攻了”就在一炷香之前,黑壓壓一片袁軍突然從四面圍城,若非城內兵馬一直嚴加防範,突遭變故斷然是守不住城的。
“着急也無用,沒讓袁兵抓住機會攻下城門已是萬幸。”一旁的張頜搖頭低語,同時指了指前方:“你去西門鎮守,南門交給我了。”
“行”高覽也不廢話,點點頭,便招呼着剛從兵營帶出的兵卒向西門趕去。四處城門雖然有兵卒在,但還是需要將領在城頭調度指揮。
“將軍,方纔袁兵三次衝擊城頭,皆被我等擋了回去。”剛踏上城頭,便聽到一旁的副將開口說道:“不過城頭兵卒傷亡也不少,險些讓袁兵衝上來。”
“無妨,袁兵此舉實是無計可施的陰招,我等心應付,無需懼怕”高覽重重點頭,大手一招便有近千兵卒補充上城頭,接替了原本傷亡兵卒所護衛的尺寸之地。
“唉,功虧一簣”而在城下,袁軍大將朱靈卻憤恨的連連垂手,方纔明明有機會攻上城頭,卻被城內兵卒頑強的抵抗住了。如今城頭又有增兵,想來取城就更加不易了。
“將軍莫要喪氣,子方纔探聽到了,就是文將軍也沒能攻上城頭。”一旁副將見朱靈如此,連忙陪笑說道:“將軍只是差些運氣,便能殺入城內,奪此頭功。”
聽到副將所言,朱靈顯然十分意動,頭功啊,如今主公擺明是要強取鄴城了,若是自己先拔頭籌,那自己在主公帳下不就更有地位,如此想着,當即冷喝道:“頭功,頭功。好,傳令下去,何人能登上城頭,爲我軍將士開路,不但自己有賞,便是他家中老幼也俱有賞賜。”
有了主將允諾的賞賜,而且還是全家人都有份,本來許多畏懼城頭箭雨的洛陽新兵也冒着生命的危險拼死往前衝。人爲財死、鳥爲食亡,莫過於此。
穩站城頭的高覽第一時間發現了城下兵卒的變化,若說之前袁兵是硬着頭皮往上衝的話,現在便是悍不畏死的向立在城池便的雲梯靠近。而已經盤上雲梯的更是奮力向上,就只望自己能第一個衝上城頭,然後能從將軍那得到獎賞。
這一招雖然老套,但對這些剛剛訓練沒多久的新兵來說卻是最適合的激勵之法。原本城頭因爲有援兵加入而穩如泰山,可現在卻岌岌可危處都有賊兵冒頭,剛殺一個,第二個馬上就跟着出來,即便是高覽也因爲不停歇的揮刀而雙臂酸楚。
‘嘶’一道清脆的破衣聲響從高覽周身傳來,高覽眉頭隨之皺起。苦戰一個時辰的他終於受傷了。就在方纔,一名袁兵撐着己方兵卒吸引了高覽的注意,從側面偷襲得手。若是放在往常,高覽自然不會被這等拙劣的手段弄傷,奈何他如今雙臂發麻,動作卻是慢了一分。
雖然僅僅是慢了一分,但結果卻是受傷與無恙的區別,好在傷口不深,僅僅是割破了點表皮。一旁幾名兵卒見高覽受傷,不由得驚呼:“將軍”
沒有理會手臂上的傷口,高覽長刀直挺將偷襲自己的兵卒送至城下後,又爲一名愣神的兵卒解圍,將眼前兵卒擊殺後冷聲開口道:“些許傷並無妨礙,你等隨我一同殺敵”說罷手中長刀翻飛,卻是看不出一點受傷的模樣。
“殺”幾名兵卒有感高覽的霸氣與堅持,紛紛紅着眼對着靠在城邊的雲梯一通劈砍,倒也讓幾名想要乘機上城的袁兵就此隕落。
高覽此處的戰事一場激烈,其餘三處城門同樣如此。有張頜鎮守的南門倒是輕鬆一些,可即便如此張頜整個人都染盡鮮血。而另外兩處城門並無大將鎮守,都是靠軍中牙門將指揮戰鬥,苦難可想而知,能做到的僅僅是與袁兵在城頭周圍僵持。
從早晨太陽剛升到傍晚日落,張頜、高覽二人就沒有半分歇息,拖着疲憊的身軀不斷在城頭遊走,兩人身上雖沒有大傷,但傷口隨處可見。
“終於暫告停歇了。”高覽頹然坐在城頭,手中的大刀早就給扔至一旁,毫無形象的大口喘氣着,待緩過勁後,纔開口道:“受傷兵卒立刻回營治療,其餘兵卒清掃戰場。”
“管亥,你如今已無處可逃了”而與此同時,青州平原郡高唐地界,張飛勒馬橫跨於前,對着已經被自己與閔純包圍起來的青州山匪首領開口說道。
自從決定將青州山匪分化擊殺後,張飛便與甄霸帶着賊兵繞圈子,其中甄霸利用夜晚偷襲擊破了周衝二人的營寨,並擒下不少俘虜,其中就包括周衝本人與他幾位兄弟。
之後張飛與甄霸又回到平原地界與弓弩手會合後,又是一次偷襲,再次讓青州賊折損。而那時閔純也安撫好了治下荒民,並挑出兵馬前來青州與張飛兵合一處。
有了閔純相助,張飛總算不用擔心拿自己麾下騎兵進攻步卒會造成不的損傷。騎兵四面圍堵而閔純則帶着步卒慢慢的一點點的將剩餘青州賊兵蠶食,幾日下來,卻是頗有成效。而現在,更是把光頭管亥給徹底包圍在一片山坳中。
管亥現在卻是沒有了以往的威風,此刻他身邊只剩數千賊兵,而自己的坐騎更是被弓箭手射殺,雙腳踩地,肩膀上扛着那個大鐵棒,冷笑道:“放屁,爺爺我纔不像那些龜孫子,見了官兵勢大就逃,有本事的來與我大戰三百回合”
“你要戰便戰?也太不把我張益德看在眼底了。”張飛低喝一聲,開口道:“想要某家與你一戰並無不可,只要你答應,輸了立刻領兵投降,否則別怪我不給機會”
管亥聽到張飛說話,眼中閃過幾絲猶豫,可想到自己手中的蒺藜棒,又有了幾分自信:“我輸了自然投降,可若我贏了?你是否能做主讓我等離開”
“將軍,此等賊寇毫無信義可言,不可答應啊。”閔純見張飛似有答應的跡象,連忙開口勸道:“何況這些賊兵已是甕中之鱉,有何資格與將軍談條件”
被閔純這麼一勸,張飛也沒能及時答話,倒是一旁的甄霸冷哼道:“想與張將軍獨鬥,還得先過我這關,賊子看打”邊說着,胯下戰馬已然奔出,筆直衝向管亥。
“哼,我就說官兵無一人可信”管亥見張飛不答應,反而讓他人來與自己相鬥,心底不由得怒氣橫生。當即冷笑道:“我倒看看你究竟有幾分斤兩”
“殺”手中粗長的蒺藜棒高舉,此刻天生神力的他優勢盡顯。雖然不曾騎馬,但有一棒在手,便是再多的騎兵也難討好。
“嘭”一聲骨頭的碎擊聲,甄霸胯下坐騎前蹄已斷,甄霸也因此平衡,被甩出數丈開外。好在空中調整的及時,落地後,僅僅砸出一身污泥,並沒有增添傷勢。
“夠了,甄霸回來。”見甄霸摔落下馬張飛此刻終於忍不住要發話,翻身下馬後,開口道:“管亥,某家答應你。只要你能從某手中走過百招,我燕人張益德便放了你與你身後賊兵。不過,若是輸了”
不等張飛說完,管亥沉聲說道:“若是輸了,爺爺不用你逼自會投降,我身邊兒郎俱會聽我命令,棄械投降。”
“來吧,讓我見識見識青州山匪首領的手段。”雖然這段日子一直在與管亥周旋,但張飛卻沒與之有過交手,眼下一戰雖說是因爲張飛心存顧忌,怕這些山匪來個魚死網破外,對管亥的好奇何嘗不是他答應將斗的原因。
“殺”面對張飛這等沙場宿將,管亥也不敢留手,一出手便是全力施爲。雙腳連連蹬地,爲自己緩緩提速。在兩人靠近後猛然揮出大鐵棒,棒上的蒺藜鐵帶着風聲便刮向張飛。
“叮叮叮”一連串的敲擊聲響起,是張飛手中長矛與蒺藜鐵之間的摩擦發出的噪音。雖然將管亥這一招完全擋下,但在張飛看來難度不亞於與巔峰武將互鬥。
望着管亥與其手中的蒺藜棒,張飛臉上終於出現一抹凝重,心底同樣感嘆:“這就是天生神力?完全不懂任何章法棒技,也能硬逼着自己暫避鋒芒。”
感嘆歸感嘆,張飛可不會因爲對方的些許天賦而擾亂心神。在多年的戰鬥中他張飛遇到了不少強敵,面對各種各樣的敵手,張飛已經有了自己的應對之策。似管亥這等依靠蠻力的傢伙,只要把戰鬥拖入十數回合以後,就能掌握主動。
不着急進攻,張飛雙手揮舞着長矛,將管亥的蒺藜棒牢牢擋在身前,一面不斷遊走,一面觀察着管亥此刻氣力的變化。莫約一炷香時間過後,張飛已經能感覺到管亥出手速度減緩,而蒺藜棒帶來的風壓也越來越
二十會合過後,便是天生神力的管亥也略微喘着粗氣,高舉蒺藜棒的雙臂都不自覺的發顫,張飛將這一切看在眼底,破敵的機會,離自己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