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董旻的發話了,雖然心中還是不服氣,但是郭汜還是不敢和董旻對着幹,只有閉口。董旻轉過頭對着李儒繼續說道:“軍師,你繼續說吧!”
李儒微笑着點點頭,不由得暗自慶幸當初支持董旻的決定,雖然董卓在世時,董旻表現的平庸。但是現在的董旻,已經完全能夠適應這個位置了,一干西涼悍將都已經被董旻給制住。李儒繼續說道:“陳任在看到溫侯率兵來攔截的時候,果斷地將部隊一分爲二,我不得不爲陳任的才智叫絕。雖然表面上看,陳任將自己身邊的兵力減少,來迎戰追兵,是一種愚不可及的行爲。不過這正是源自陳任的自信,陳任有把握用這兩萬餘人,來抵擋我們的追兵,所以纔會讓手下帶着另一部分的大軍沿着漢水而去,目的卻是爲了去通知留置在上庸的東吳水軍。東吳水軍天下無雙,雖然那上庸的東吳水軍也不到兩萬,但是在江水之上,我們就是有再多的兵力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樊稠聽了李儒的話,連忙站起身說道:“那還等什麼,趕快去攔住那些通風報信的軍隊啊!”
李儒搖了搖頭說道:“現在去追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我們要是放棄陳任去追擊的話,陳任一定會從我們後面來個偷襲。雖然我們的兵力遠遠超過陳任手下的人馬,但是陳任要是來個騷擾戰術,只怕我軍定會損失極大,說不定還會全軍覆沒!”
楊奉滿臉凝重地問道:“那何不如通知漢中的張衛,他手上不是有五十多萬的大軍嗎?”
“哼!”李儒眼中射出一絲藐視的目光,對那張衛似乎很是不屑,“張衛手中的五十多萬大軍雖然看似強大,可是都是他強制將漢中各地的平民徵集而來的,根本就沒有經過任何的訓練。要是在漢中城外打仗還有點戰鬥力,可是這張衛卻是愚蠢地讓陳任跑了,離開了家鄉的這些平民,如何會是久戰沙場的東吳軍的對手!”
被李儒這麼一說,連董旻都有點慌了,忙是拉着李儒的胳膊問道:“軍師,那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啊?總不能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卻就此放棄吧?”
李儒搖了搖頭,眼神中忽然射出一絲寒光,滿臉陰晦地說道:“剛剛郭將軍說的沒錯,我們一定要攻上山頭,要是將陳任斬殺!陳任一死,那就是斷了孫堅的一條臂膀!孫堅也再無力和丞相對抗了,倒時丞相再起大軍攻陷兗州,自此天下間便再也沒有能夠和丞相作對的人了!”
董旻還算冷靜,但眼神中卻是露出了一絲渴望和喜悅,要是真按照李儒所說的那樣,董旻可不會只像董卓那樣固守長安,他要做的卻是席捲天下,做一個真正的一統天下的霸主!
李儒看着董旻,卻是很滿意董旻所暴露出來的野心,繼續說道:“不過明天一戰,一定好好策劃!陳任善守,這是天下共知的,當年在豫章城僅憑數千人,就抵擋住了十萬山越的攻擊!現在陳任佔據有山頭的有利地形,要攻下這個山頭卻並不容易。所以,到了明天,我們應當如此這般……”
一夜過後,太陽纔剛剛露了頭,山腳下,西涼軍的陣營中邊開始響起了陣陣戰鼓聲,直接傳到了山頭。陳任一聽得這戰鼓聲便立刻走到了山頭邊緣,往下望去。只見山腳下,西涼軍已經開始列隊向山上進軍,粗粗估算了一下,大約有一兩萬人。
“都不要動!把東西準備好!快!”陳任果斷地下達命令,身後山刀營士兵們也是飛快地按照陳任之前佈置的戰術準備。
西涼士卒都是在西北常年征戰,耐力那不是一般的好,不一會功夫便已經爬到了半山腰,過不了多久,便要和安排在最前面的山刀營士兵交鋒了。
陳任轉過頭,在他的身後擺着一排排的圓木,這些圓木都是昨天上山之後,陳任下令士兵們連夜從山上砍下來的,而在這些圓木上,都是用那些搭建營帳的粗布包住。陳任喝了一聲:“全都搬上來!點火!”
士兵們兩三人一排,將這些圓木都推到了山道口,在旁邊的士兵都高舉着火把,點燃了那些包在圓木上的粗布。這些粗布頓時見火就着,連帶着圓木也慢慢燃燒起來。
這時,那些爬得最快的西涼軍已經開始翻上山頭了,不過面對他們的,不是山刀營士兵的大刀,卻是一排燃燒着熊熊大火的圓木。也不管這些西涼士卒驚訝的表情,山刀營的士兵們紛紛高舉着圓盾,忍受着圓木上火焰的高溫,就這麼硬推着圓木往那些西涼士卒撞去。
那些火焰一接觸到西涼士卒,便將他們身上的衣物給點燃了,大火蔓延到他們的身上,再加上那圓木的衝擊力,這些最先爬上山頭的西涼士卒可是遭了大罪了。不過這可不算完,圓木直接從山頭上推了下去,順着山道滾了下去,原本那山道就狹窄,現在又被密密麻麻的西涼士卒們給堵住了。現在面對這些圓木,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閃躲,眼睜睜就這麼看着燃燒着的圓木撞擊在自己的身上。
陳任在山頭冷冷地看着山道上被圓木衝撞得七零八落以及身上燃起熊熊大火的西涼士卒,嘴角掛起了冷笑。以爲山刀營沒有弓箭手就敢這麼硬攻嗎?太天真了!
這些圓木一路壓着這些西涼士卒向着山腳下滾去,有一根甚至直接滾到了山腳下西涼軍的營寨中,點燃了好幾座營帳,惹得那些守在山腳下的西涼士卒慌忙去撲滅營帳上的火星。
山腳下李傕和郭汜看着山道上那些還在燃燒着的西涼士卒的屍體,想起昨天晚上他們還向董旻請戰,頓時都不由得縮了縮腦袋。李儒滿臉陰沉,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冷笑:“這陳任果然不簡單!不過要是這麼容易就攻下山頭,那陳任也不值得我花這麼大的精力來對付了!第二隊!上!”李儒大手一揮,這次攻打山頭,董旻已經將全軍的指揮權都交給了李儒。
隨着李儒的話音剛落,又一隊西涼士卒開始出列向着山頭髮動了進攻。不過這一隊卻遠沒有剛剛那一隊西涼士卒人多,纔不過數千人而已。這些西涼士卒一個個都身高馬大,身上還掛滿了圓圓的、拳頭大小、類似於瓦罐之類的東西,而且大白天的,每個人卻手裡拿着火把就這麼衝了上去。
山頭上的陳任一見卻是皺着眉頭,他在山頭上雖然看不到這些西涼士卒的裝扮,但是卻能清楚的看清這隊西涼士卒的人數。他也弄不清楚西涼軍到底打着什麼主意,這纔多少人啊,這些人就算是衝上了山頭也起不到作用啊!
不過既然不清楚對方的意圖,那就暫時不發動進攻,等着對方再靠近一點再說,畢竟這山上的圓木、石塊也是有限,能省就省。
不過等到那些西涼士卒爬上了半山腰,距離山頭也就百步左右的距離了,那些西涼士卒卻是停了下來。一個個從身上取下那些圓瓦罐,拿着火把一點,那些瓦罐頓時就燃燒了起來,原來在這些瓦罐上都是纏滿了易燃的粗布。瓦罐燃起了火後,那些西涼士卒二話不說,大喝着將瓦罐丟上山來。
陳任一看這情況頓時眼皮一跳,雖然還不知道這些點着了的瓦罐有什麼作用,但是陳任還是很快地向着士兵喝道:“攻擊!用石塊砸!砸!”
陳任的話音剛落,那些瓦罐便從空中落了下來,直接落在了山頭那些士兵的身邊。剛剛落地,那些瓦罐便砸碎了,頓時,原本瓦罐上的那點點小火猛地一變,竟然變成了熊熊大火。旁邊的士兵們的衣甲馬上就被這些大火給點着了。甚至有些士兵被瓦罐直接砸中,立刻變成了一個火人,直接從山頭摔下山去。
陳任立刻看呆了,這不成了簡易的手榴彈了嗎?不過馬上陳任就回過神來,並且很快就知道這瓦罐的秘密了,這瓦罐內裝的,應該是些火油。陳任立馬對着士兵們吼道:“繼續攻擊!閃避那些瓦罐!”
有了陳任的指示,那些山刀營的士兵也漸漸從恐懼中緩過來,紛紛按照陳任的指示一邊躲閃,一邊向半山腰上的西涼士卒丟石塊反擊。有一個膽大的山刀營的士兵甚至伸手去接住那丟上來的瓦罐,忍着火焰在手中灼燒,還愣是沒有讓瓦罐砸碎。那名士兵一喝,反手便將那火瓦罐往下一丟,瓦罐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直接便砸在了那些西涼士卒的腳下。眼看着腳下燃起了大火,那些丟瓦罐丟得正歡的西涼士卒頓時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他們身上可是掛滿了裝着火油的瓦罐啊!
一名西涼士兵沒有注意,被這大火給點燃了身上的衣甲,那火焰頓時蔓延到這名士卒的全身。這大火灼燒的滋味,饒是這西涼士卒再強橫也忍受不住,一邊撲打着身上的火焰,一邊到處亂跑。卻是不想,撞在了身邊的同僚身上,頓時將身上的一個瓦罐給撞碎了。
“轟!”一聲巨響,就看見沖天的火焰冒起,那兩名西涼士卒頓時被炸得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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