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多少猜到了,但聽到陳任親口說出來,孫堅還是大吃一驚,兩手一抖,差點把玉璽掉在地上。再次把玉璽抓牢,孫堅盯着手中象徵皇權的寶物,嚥了口口水說道:“這,這,這就是傳國,傳國玉璽?”
陳任點點頭,與同樣一臉凝重的黃蓋他們相視而望,陳任當下便在孫堅面前跪下抱拳,隨後黃蓋他們也走到陳任身後跪下效仿。
“哎呀!子賜!公覆!你們這是作甚?快快起來!快快起來!”孫堅立刻上前要扶起陳任,可惜以陳任的力量,他要跪,孫堅又豈能拉得起。
“主公!如今漢室衰弱!天下羣雄紛起!主公乃人中龍鳳,又執掌一方兵馬!今日上天將此寶物授予主公!證明主公將來必有九五之尊!可圖大事啊!”陳任一陣慷慨激昂的說話,只是爲了更快的激起孫堅內心深處的野心。
“是啊!主公!子賜所言甚是!”黃蓋等人也是紛紛勸說。
“這個……”孫堅其實早已動心,只是稍稍矜持了一下,“既然諸位都是如此說法,可見此事確實,某當聽從!大家還是快快起身!”說着,忙是扶起了陳任。
這次陳任沒有執意,順着孫堅的力道就站起了身,身後衆人也跟着起身。陳任看了看黃蓋等人,心中也知道,這此他們選擇跪在自己的身後,就已經有認自己爲首的意思。畢竟這段時間陳任的所作所爲已經摺服了這三位桀驁不馴的猛將,再加上被派出去的程普,有了這四位元老級的人物支持,今後在孫堅帳下,陳任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子賜!依你之見,我軍之後行程當時如何?”孫堅收好傳國玉璽,當下便向陳任問策。
“主公!”陳任早已經謀劃妥當,“前次呂布爲屬下所敗,但其他諸侯都卻步不前,致使董卓焚洛陽,西逃長安!而且我觀其他諸侯除去曹操、公孫瓚之流外,定無人去追擊。這些人雖然其心可嘉,但奈何勢弱,追擊董卓必敗!主公完全可以在此一邊修繕洛陽,一邊等待盟軍。到時候把董卓逃走的原因,儘管全都怪罪到衆諸侯身上,然後憤然離去,轉去江東與諸位共謀大事!至於屬下私自離開汜水關一事,主公則是完全推說不知,也未遇見屬下。與屬下一同前來的是屬下的師兄,其他人也不知曉。明日,屬下正好和師兄一道回常山給師傅拜壽,主公還可相機而動,說不得還能把屬下留在汜水關的三千馬匹給要回來呢!”
聽得陳任一步步的講解計劃,孫堅不敢聽漏一個字,最後聽到陳任要離開,孫堅大驚,忙是抓住陳任的手臂問道:“子賜這是要離我而去?”
“主公誤會了!”陳任笑道,“屬下雖是爲了避開袁紹等人,但也確實是要回常山給師傅拜壽,師傅教導之恩,陳任豈可忘卻?主公放心,當拜完壽後,不過月餘,屬下定當返回長沙!”
聽得陳任的保證,孫堅這才放下心來,在陳任和黃蓋的提醒之下,幾人這才離開了小殿。剛一出殿門,一名軍士前來報,公孫瓚麾下先鋒趙雲已到皇城門口。
對於這個幫助陳任離開汜水關的武將,孫堅自然是大有好感,更何況他還是陳任的師兄,忙是下令放趙雲軍隊進入皇城。
陳任自然對趙雲還是有點愧疚的,人家幫他逃出了汜水關,自己卻是把他拋到一邊完全忘記了。此時一聽到趙雲來了,忙是跟孫堅告了個罪,別急沖沖地去迎接趙雲。
還未走多久,便看到白馬銀甲的趙雲,騎着馬擦肩而過,可能是夜裡看不清楚,趙雲沒有看到一身黑色長袍的陳任,陳任叫了一句:“三師兄!”
趙雲回頭一看,也不管坐騎是否在疾馳,在空中一個翻身,便躍下了坐騎,來到陳任面前,趙雲便抓着陳任上下查看:“怎麼樣?子賜?沒有受傷吧?”
和孫堅不同,趙雲發自內心的關懷讓陳任心中一陣感動,一想到趙雲原本也是爲了自己,纔會成爲劉備的保鏢,跟着現在的劉備,將來定是要吃許多的苦頭,陳任連忙說道:“我沒事!三師兄,我們明天就回常山,給師傅拜壽!”
“好!好!”仔細看着陳任確實沒有受傷,趙雲也放心得多了,當下便應承了下來,“我們多年沒有長談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待明日劉大人和公孫大人來了,我便向他們辭行,我們師兄弟一塊回常山。子賜,你是不知道,這些師傅可是掛念你了,常常跟我說,沒有了你,連喝酒都無謂!”
“哈哈!師傅只怕是掛念我釀的好酒吧!到時候我們先去一趟平原,把我這些年的存的酒都取出來,作爲給師傅拜壽的賀禮!”
“好好!爲兄可是跟着沾光,有口福了!哈哈哈哈!”
皇城上空飄揚着趙雲和陳任爽朗的笑聲,倒是爲這洛陽城驅散了不少悲傷地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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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真定趙家村,今日一片喜氣洋洋,正是人人都臉上掛着笑容。
趙家村的村口,一行三人騎着駿馬剛剛趕到,馬上坐着兩名青年和一名童子,正是陳任、趙雲以及陳任的童子鬆兒。
“總算是沒有錯過師傅的大壽!”陳任看着趙家村內張燈結綵的模樣,童淵雖然不是趙家村的本地人,但在趙家村卻是威望很高,趙家村的村民都很敬重這位老人。
趙雲忽然一陣黯然道:“不知道今年大師兄和二師兄是否會來。”
陳任也是沉默,甚至還有些尷尬,二師兄張任倒還好,大師兄張繡的叔父張濟,那可是董卓手下大將領,這次陳任幾次用計對付董卓,連帶把趙雲都拉上去了,要是被董卓查明瞭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是否會連累大師兄。
“先生,我們還進不進去啊?鬆兒可是累了!”那童子鬆兒委屈的嘟起了嘴巴,他身後的馬背上還揹着十來壇酒,都是爲了給童淵祝壽用的。
“那邊可是子龍?”見陳任等人在村口停了良久,村民也都注意到了,一名中年男子看着趙雲突然問道。
“啊!元大哥!”趙雲立刻認出了那是自己的堂兄趙元,馬上翻下馬走到他身前。趙元此時也認出了自家兄弟,兩人一個熊抱,相互寒暄。
“元大哥!你自顧三師兄,就不管我了麼?”陳任跟在身後笑嘻嘻地說道。
“你是?”趙元仔細上下看着陳任,突然面露喜色,叫道,“子賜!你是子賜!你小子也來了!”
“哈哈!可不就是我小子嗎!今天可是師傅大壽,我不來,可是會被師傅打屁股的!”陳任笑着也跟趙元來個熊抱。
趙元對着身邊的一個半大小子吼起來:“狗崽子!還不叫叔!”
那半大小子流着鼻涕,有點羞怯地衝着二人叫了一聲叔,便躲在了趙元的身後。趙雲自然認得那是趙元的兒子趙德,趙德也認得趙雲,卻不認得陳任,此時躲在父親身後偷偷看着陳任。
“沒個出息樣!”對自家兒子的膽怯,趙元有點沒面子,把兒子扯出來,輕輕的踹一腳,吼道:“還不給我滾!去找你太爺爺!就說你子賜叔回來了!”
雖然趙元那一腳不重,但小孩子本能還是哇哇哭了起來,但父親的話又不能不聽,只得一邊哭一邊光着腚子往村裡面跑。惹得趙元越發沒有面子,衝着趙德身後叫道:“狗崽子!今天晚上老子揍死你!”
“哈哈!這就是當年的小德子麼?我離開的時候,不過那麼點大,現在就是個大小夥子了!”陳任笑呵呵地看着趙德的背影。
“是啊!一晃就過了五年了!你小子也不知道回來看看!要不是今天你師傅大壽,你也不會想着來看看你元大哥吧?”
“哪能啊!”陳任忙是喊冤,“我可是牽掛着嫂子做得飯菜呢!對了老叔的身子骨還是那般硬朗吧?”
“還行!”趙元一看那馬上的酒罈,笑得可就更開心了,“好啊!你老哥我可是好多年沒有喝你釀的酒了!來來!快快進村吧!你師傅這些年可是常常唸叨着你呢!”
一想到自己的師傅,一向嘴花花的陳任也不說話了,望着村子裡,不由得嘆道:“我又何嘗不想念師傅啊!只是當年師傅可以有禁令,我既然出師了,就不得留在他身邊。不然的話,我可是情願留在趙家村住上一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