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看了一眼老者,淡淡地說道:“王某平生對敵,一向都是全力以赴,不論對手是誰!”王越這句話說得是鏗鏘有力,沒有半點回轉的餘地。
熟悉王越的幾人都知道,王越是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了,老者嘆息了一聲,轉頭對那白衣女子說道:“琰兒,你去童師的房內將那柄槍拿來吧!”
那白衣女子作了禮,馬上向陳任昨夜留宿的小屋走去,不一會功夫,便把那柄掛在牆壁上的長槍取了出來,按照師傅的吩咐,向陳任遞了過去。不過這個時候陳任還正在狼吞虎嚥地吃着早點呢,可是看這周圍人的架勢,是不可能等陳任吃完早點了。陳任無奈之下,只有使勁啃了幾口糕點,這才擦了擦嘴巴,拍了拍手接過了白衣女子遞過來的長槍。
那白衣女子將長槍交給陳任的時候,突然輕聲說道:“一定要小心!”那語氣充滿了關懷之意,聽上去卻是彷彿是一個妻子在關心上戰場的夫君一般。白衣女子也馬上發覺自己的失態,頓時羞紅了臉,那潮紅的臉龐卻是多出了一絲嫵媚,差點又讓陳任看得呆住了。
總算陳任還是沒有忘記王越正在等着和他比試呢,爲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輕咳了幾聲,並且順手掂了掂手中長槍的份量。這一掂不要緊,卻是讓陳任發覺了手中這杆長槍的不一般,因爲這杆槍雖然看上去和其他的槍差不多長短,但是份量卻是遠遠超過了陳任以前所用的所有的槍。陳任不由自主地低頭望去,昨天因爲太累了,所以陳任並沒有仔細去看掛在牆壁上的這杆槍,現在他才發覺,這杆槍的不同之處。
這杆槍的總長度和其他的長槍差不多,但是實際上槍桿的長度卻是要短很多,相反,那槍頭的長度卻是十分的長,大約佔了整個槍身的五分之一。整杆槍全是用金屬打造,只不過陳任卻是看不出這是什麼金屬,而且就算是純鋼打造的長槍份量也絕對沒有這麼重。槍身散發着銀白色的金屬光澤,和槍尖的顏色一樣,在槍身和槍尖之間卻沒有其他長槍的槍纓,槍身和槍尖渾然一體,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光彩奪目,而槍尖的鋒刃處更是散發着絲絲寒意。
但是對於陳任來說,最滿意的就是這杆槍的份量,之前陳任所用的最好的槍,也不過是當年從龐德公手上奪來的鋼槍,但經過了這些的交戰,那鋼槍早就損壞了。後來陳任乾脆是一口氣打造了好幾十杆鋼槍留作備用,打一仗就換一杆槍。而這杆槍的份量對天生神力的陳任來說剛剛好,而且給陳任帶來一種很結實的感覺,讓陳任能夠很放心的使出全力。
華佗笑着對陳任說道:“這是你師傅當年留在這裡的佩槍,也是仙門武技一門的寶槍,被稱作炫花槍。當年你師傅用過一次,便自認使用不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用得了。要是用不上的話……”華佗的言語中,似乎對陳任用上這杆槍並不抱有信心,只不過王越的那柄劍似乎很是厲害,如果不用這杆槍的話,則並不是那麼容易對付得了的。
陳任卻是微微一笑,單手一提這炫花槍,就直接在空中耍出了幾朵槍花,看陳任的模樣,似乎甚是輕鬆。倒是讓一旁對陳任並不看好的仙人傳人,看得都是眼前一亮。而炫花槍在陳任的手中,也彷彿是有了靈性,在空中劃過的破空聲,就彷彿是歡悅的呼喚聲,大概是爲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夠有人使用它而高興吧。
王越看着陳任能夠輕鬆地使用這杆一直空閒已久的炫花槍,那張一直都是冷漠無情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動容。身爲武技一脈的傳人,王越自然要比華佗等人更加了解炫花槍,當年他和童淵剛剛入門之時,本來都是學習槍法。只不過王越實在是使不動這杆炫花槍,這才放棄學槍而改學劍術。而童淵卻是一直都沒有放棄,每次回到仙門的時候,童淵都會來試一次炫花槍。一直到已經到達人生巔峰時期的童淵,再次輸給了這杆炫花槍,這才徹底斷絕了使用炫花槍的念頭。想不到數十年過去了,童淵竟然教出了一名可以成功使用炫花槍的弟子。而這杆炫花槍不僅僅是仙門武技一脈流傳下來的寶貝,更加是武技一脈繼承人的象徵,當年王越放棄了學槍,也就是放棄了成爲武技一脈繼承人的身份。
想到這裡,王越不由得雙眼有些迷茫,師兄,難道這便是你派這名弟子來的用意嗎?這名弟子便是我們武技一脈的真正繼承人嗎?忽然間,王越的雙眼由迷茫轉變爲堅定,並且不時散發着精光。要想我承認這個後輩的身份,可沒有那麼簡單呢!
王越望着陳任,原本抱着劍的姿態也改變了,雙手自然垂下,左手卻是緊緊抓住劍鞘,全身開始散發出濃濃的戰意。
陳任也開始將炫花槍停在胸口,擺出了一副攻守兼備的架勢。從對面的王越身上,陳任完全能夠感受到遠遠超過當年在漢水邊呂布的戰意,單從這一點,陳任就相信呂布曾經完敗在王越手中的傳聞。呂布雖然是馬上戰將,但誰要是以爲呂布的步戰不強,那麼這個人不是腦袋被摔壞了,那就是天生的白癡。能夠完敗呂布,王越只怕已經不會比童淵差多少。雖然陳任現在手中有炫花寶槍,但是面對王越,也是沒有必勝的信心。
左右的仙門傳人都很自覺的讓開了,給陳任和王越留下了足夠大的空間。陳任緊握着炫花槍,對這面前的王越喝了一聲道:“王師叔!得罪了!”既然陳任已經從華佗那裡確認了王越就是自己的師叔,那麼面對自己的長輩,陳任可不敢有多狂妄,按照晚輩向長輩比試的規矩,率先出招。
只見陳任手中銀光劃出一道直線,直接便朝着王越的胸口刺了過去,那尖銳地破空聲,讓周圍的衆人都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不過時間卻根本弄不得他們抽空提起手堵住耳朵,轉瞬之間,炫花槍的銀光便已經到了王越的胸口。
王越淡淡一笑,這種程度的刺槍自然還沒有放在他的眼裡,還沒有見到王越的手如何動的,就看見一片雪白的光幕在炫花槍的面前驟然出現。炫花槍雖然來勢洶洶,但撞在這層光幕上,卻是直接彈向了半空。
“山缺劍!”周圍的仙門傳人都是異口同聲地低喝了一聲。就看見王越面前的那層光幕已經消失,王越此時身體微微向前彎曲,右手高高向着斜上方舉起。在王越的右手中卻是握着一柄裝飾十分古樸的長劍,而在劍的最頂端卻不是像一般的長劍那樣是尖銳的鋒芒,卻是平直的劍尖,就好像是長劍的最前頭被斬斷,缺了一小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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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的這柄劍自然是不簡單,要不然那些仙門傳人也不會一看見王越拿出了這柄劍而臉色大變,老者也不會急衝衝地就取出炫花槍給陳任。王越的這柄劍被稱作山缺劍,也是仙門武技一脈流傳下來的寶劍。這柄劍說起來,和陳任的炫花槍卻是同處一地。仙門武技一脈剛剛成立的時候,武技一脈的祖師爲了尋找自己使用的兵器,而到處尋找原料,卻沒有想到在極北的苦寒之地找到了一塊天外之石,也就是後世所稱的隕石。這位祖師在得到這塊隕石之後,發現這隕石不同於之前所見的任何金屬,而且十分堅固,重量也比同樣大小的金屬要重上許多,所以這位祖師便決定用這塊金屬來打造一杆自己慣用的長槍。
仙門是道家和墨家合併而成,當年的墨家聚集了天下各地的能人異士,自然也包括了許多能工巧匠,所以仙門中也不缺少鐵匠大師。祖師將這塊隕石運回仙門之後,便交由仙門的鐵匠好手打造,這纔有了陳任手中的炫花槍,但是這塊隕石卻是還剩餘了許多,就這麼浪費也實在是可惜。所以在徵得那位祖師同意之後,鐵匠們又用剩餘的隕石材料打造了一柄劍,但是到最後卻發現隕石的材料根本不夠打造一柄完整的劍。而這隕石的質地也是十分的奇怪,無論鐵匠們如何鍛鍊,就是無法和其他質地的金屬融合在一起,最終無奈之下,只能打造出了這麼一把缺少劍尖的山缺劍。不過祖師在拿到這柄劍的時候,卻是十分滿意,炫花槍雖然看上十分完美,但分量卻是太重,而這柄劍雖然在分量上正好合適,但缺了一角,正是符合仙門道法中月盈則缺的說法。因此這兩樣兵器也就在仙門武技一脈中流傳了下來,成爲了武技一脈的寶物。
當年王越棄槍學劍,王越的師傅在王越出師的時候,便將這柄山缺劍傳給了王越,王越在得到這柄山缺劍之後,除了與童淵的一戰,便再也沒有碰到過敵手。這其中,山缺劍給王越帶來的便利也是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其他兵器在碰上山缺劍,都一碰就斷,根本不能與之相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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