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遊玩下來,劉豐也察覺到了,在他們身邊走走回回的遊客變得多了,甚至有幾人詩意大,居然坐在前面不遠的道路口,圍而論道起來。弄得他目瞪口呆,這都可以?看來人不要臉,則無敵,這句話到哪個時代都是適用的。
再說這兒能有什麼好討論的,伏壽等女見那幾人聊得熱烈,也都遠遠的停下了腳步,居然也是看起了熱鬧。
劉豐心裡立馬老大不樂意了,幾步上前就想斥責那羣人離開,好狗不擋道不是嘛?一羣人在那裡吠個不停,豈不是連狗都不如,見他怒氣衝衝的就想衝上去,萬年公主心中好笑,輕輕拉住他的手掌,小聲道:“豐兒,不可胡來。”
對於姐姐的話,劉豐還是聽得進去的,回頭看着衆女都好笑的望着自己,他老臉一紅,吶吶兩聲,道:“他們擋着路那,還讓不讓人走了?”
萬年公主嫣然一笑,卻是不說話,柔軟酥手之中的溫度,讓他不滿的心思緩緩的平復了下來,當下也不再說什麼了,護在衆女身邊,也朝着那些圍在一起論道的人看去。
那圍在一起的有五六人左右,他們本來也只是爲了引起萬年公主等人注意,纔出此下策的,沒想到不僅引的自己心儀的女子停下了腳步,就連周邊賞景的遊客,也被吸引了過來,頓時讓他們大感得意。
其中一個手持團扇之人,“唰”的一聲,打開了扇子,只見那扇上畫了一幅山水畫,上面只有寥寥幾字,卻是筆力蒼勁,龍飛蛇舞,一看就不是凡品,想必是出自大家名仕之手,聽着周圍一陣議論之聲,那男子略顯得意,似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一般。
他清咳兩聲,見四周聲音低了下來,才滿意的微擡聲音,張口道:“諸位兄臺,想來你們不知道吧?昨夜我見清風微撫,明月晃晃,心靈所致,便立身樹影婆娑之下,感受大自然的造化,誰知我感應良久,忽覺腦門一涼,之後便得了一手曠古絕今之詩,連我的老師步大家都稱讚不已,讚我有前途那。”
周圍立即齊齊吸了一口涼氣,雖然有些疑惑這個步大家到底是誰,但是步“大家”都誇了,那肯定是驚人之作,“大家”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稱呼的起的啊,在場的都是文人雅客,見獵心喜,便是連忙催問,讓那人趕忙道出他那驚才絕世之作。
那人淡淡一笑,也不說話,只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回味昨夜偶得佳作之時的盛景。
坐在他右側的一個下人打扮模樣的人,忽然開口道:“這位公子,你說的步大家,可是步藥蓮步大師?”
那正閉目的公子,猛地睜開眼,直直的盯着那下人,滿臉嚴肅,沉聲道:“沒想到居然連你也認識我的老師。”
右側那人嘿嘿一笑,道:“步藥蓮大師誰不認識啊,那可是享譽我朝,曾三次當太子老師的知名人物,其學問可謂學貫漢蠻,就連極遙遠的苦寒之地,都去過,聽說回來時,有感而,著出一本《達斯得達斯***那,實在是讓在下佩服,可惜一直聞名卻不得見面,沒想到堂堂步藥蓮大師居然是公子的尊師,實在讓人羨慕。”
紙扇輕搖,那公子渾身抖了一抖,卻滿臉感慨,嘆道:“是啊,我的師傅,自從辭官之後,就一向低調,隱居在我家裡,沒想到時過境遷,還有人知道他的威名。”
哎呦,這都是什麼玩意啊,怎麼比我還能吹?劉豐聽得老臉燥,就算真的是太子老師,這三代,算下去可不是從桓帝開始的嗎?如果是真的那還真夠不要臉的哈,他內心好笑,瞅了眼一邊的萬年公主。
萬年公主以手掩脣,輕笑不止,見劉豐望了過來,搖了搖頭,表示根本不知道這號人物。弄半天這人還真的是在吹牛。
“那兄臺可否讓我等拜讀拜讀佳作?”持扇公子對面的一人忽然開口問道,滿臉的好奇,顯然對那曠古絕今之作很是感興趣。
“當然。”紙扇搖曳,那公子掃了眼四周,在萬年公主等人身上流連了一番,才轉過頭,輕吟道:“東邊一棵樹,西邊一棵樹。南邊一棵樹,北邊一棵樹。”
衆人面面相覷,目瞪口呆的望着他,那持扇公子卻仍舊笑呵呵的,似乎對自己的打作非常滿意,他右側的那人一見情況不對,清咳兩聲,忙笑道:“公子,你一下說完啊,掉的我的等胃口,甚是心急。”
旁邊的人一聽,頓時齊齊鬆了一口氣,就是嘛,剛纔那幾句聽的他們滿頭霧水,不明所以,現在見那邊上的人說還有下文,立馬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接下來的驚世之句,氣氛竟是比剛纔更爲緊張一些。
看着衆人都是一臉期待的望着自己,那公子心中得意之下,卻也有點訕訕起來,嘴中嘀咕了兩下,最後才慢慢道:“沒了。”
沒了?周圍衆人似乎都有點不敢相信,這驚世之作,竟是這般就結束了?他身邊的那小廝驚愕片刻後,先衆人一步反應了過來,眼珠轉了轉,忽然大聲叫道:“秒,秒啊。”
周遭人一驚,齊齊看向了他,就連那持扇公子也被他哄的一愣,只聽那人繼續道:“公子你的這詩深入淺出,循循善誘,端是獨具匠心啊”。
這詩還能這樣解讀?圍觀的都是文人雅客,詩書讀的自不在少數,見他這般說,也都有點迷糊了,這詩,淺顯易懂,絲毫看不出哪裡具有深意。難道是暗藏玄機,自己等人沒有看的出來?
想到這裡,很多人都有些騷動了起來,終於有一個人忍不住,向那旁邊的下人打扮模樣的,問道:“這位兄臺,恕在下眼拙,看不出這詩奇在哪兒,不知兄臺可否爲在下解讀一番?”
這下不僅持扇公子有些緊張的望着他了,就是伏壽等人也是一臉新奇的望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