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靈芸嚇得直接抱住了袁熙,緊緊的靠在他的身上,因爲她也聞到了那股越來越濃烈的羶腥味。
袁熙齜牙咧嘴,“我說姑奶奶,你能不能離遠一點,我胸口快爛了。再說抱團就能跑了?你趕緊驅馬去山下,找張寧過來,多帶弓弩。”
一個人的話,袁熙自認爲還能有點希望。
“那,那你怎麼辦?”
兩人都緊張的看着四周,可四周一片漆黑,哪裡看的到有什麼黑瞎子。
可真因爲如此,兩人就越發緊張。
“你能跑了我就沒事。”袁熙實在無語,這丫頭搞到現在不清楚誰是累贅。
薛靈芸臉色騰地通紅,咬咬牙,“大將軍,你,一會你去那棵樹上。我先走了。一會就回來。”
說着輕輕的放開袁熙,縱身上馬,默默的看着他一眼,然後抽-出匕首,狠狠的在馬屁-股上插了進去。
戰馬長嘶,一溜煙的跑了。
袁熙瞥了眼身子旁邊的大粗樹幹,心裡鬆了口氣,這丫頭現在倒是變得聰明瞭。
眼珠亂掃,仍舊看不見什麼黑瞎子,袁熙也不敢多待,估計死了一頭黑瞎子,讓還不見蹤跡的黑瞎子,有些怕了。
趁着時間,袁熙捂着胸口,快速的上了眼前的一棵大樹,直到安全的坐在樹幹上,他才徹底鬆了口氣。
緊緊的拿着匕首,袁熙眺目遠望,緊繃的心神,讓他一時忘記了胸口的疼痛,此時若是沒有不見蹤跡的黑瞎子存在,袁熙估計非得昏過去。
剛纔爬樹的時候,胸口又給狠狠的蹭了一下,只能通過不時的轉移視線,來實現疼痛的分散。
片刻不到,袁熙目光微凝,一隻烏黑的黑瞎子,正緩緩的摸了過來,不是袁熙找到了黑瞎子,完全是黑瞎子那對綠油油放光的眼睛,自己讓他發現的。
那隻黑瞎子走到之前被袁熙殺掉的黑瞎子身邊,用嘴巴蹭了蹭,也開始了仰天咆哮。袁熙估計這兩隻黑瞎子是一對,如今被自己殺了一個,另一個不氣死纔怪,但是這能怪誰?袁熙可從未有先找麻煩的意思。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種黑瞎子皮糙肉厚,剛纔要不是匕首削鐵如泥,他已經栽了。
黑瞎子在那隻死去的黑瞎子面前轉了幾圈,忽然人立而起,接着大聲咆哮着往袁熙這邊飛速跑來。
袁熙彷彿見到一個鬼一般,往自己衝來,嚇得渾身都開始僵硬。
“砰!”黑瞎子狠狠的撞在了大樹上,粗-壯的大樹,一陣搖晃。
袁熙反應過來,趕緊緊緊的抱着樹幹。
臥-槽,這黑瞎子瘋了,居然想把他撞下去,瘋了,瘋了。
這是袁熙唯一的念頭。
雖然抱着樹幹會讓胸口止不住的疼,黑瞎子撞擊樹幹的時候,更讓他痛不欲生,可爲了保命,只能咬牙堅持了。
黑瞎子到底皮糙肉厚,連撞十幾下,屁事沒有。反倒把大樹撞的一晃一晃的。
袁熙看着粗-壯的大樹,閉上眼睛祈禱,這樹可別斷了,不然就真的丟死人了。
還好在這大樹實在粗-壯,袁熙雖然擔心,但心裡其實多少自信這樹不會被撞倒。
這頭黑瞎子也不知道到底多少斤,每次撞擊都讓袁熙疼的天旋地轉,讓大樹晃悠不止。
“呼哧,呼哧!”
黑瞎子再次撞擊後,喘息聲越來越大,看着巍然不動的袁熙,大吼大叫,好像在說,懦夫下來,有種咱們單挑,你殺我老婆算什麼英雄好漢!
袁熙自然看不懂,也不想懂,他也有些怕了,因爲胸口的疼痛,讓他實在有些受不了。不是下面實在危險,他早就掉下去了。
只覺得胸口的骨頭全都碎裂一般,他不敢去觸碰,也不想知道到底怎麼了,他怕知道會嚇壞,此時不得不當個鴕鳥。
黑瞎子緩緩走了回去,速度有些慢,這次走的遠了點,然後大叫一聲,再次猛地衝了過來。
看着黑瞎子嚇人的模樣,袁熙咬緊牙關,緊緊的抱着樹幹,心裡大罵不已,這簡直是自殺式的報復,太慘烈了。
可不知道爲什麼,莫名的袁熙對着黑瞎子有了一絲敬重,是條好漢。
“加把勁。”袁熙扯着嗓子吆喝道。
“砰!”話音剛落,黑瞎子撞在了樹上。
沒有絲毫意外的,黑瞎子再次失敗了,可這次袁熙也險些掉了下去,他的胸口越來越疼,已經快要受不了了。
連喘息都帶着腥風血雨,他知道自己受了嚴重的內傷,急需治療。不然真的要報廢了。
下面的黑瞎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撞過之後,便倒地不動。
夜色漆黑,袁熙只能看到下面一團龐大的烏黑東西,難道撞死了?
袁熙心裡隱隱有些興奮,若是這樣,那就好了。只是這黑瞎子袁熙覺得不能小覷,之前那個黑瞎子簡直活的成精了。這個黑瞎子要是裝成剛纔和自己一樣,不是撞死,而是裝死,這又該如何?
袁熙從樹上折了一些樹枝,扔下去,發現樹下的黑瞎子,仍舊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袁熙蛋疼了,之前是黑瞎子疑惑自己死沒死,現在是自己疑惑黑瞎子死沒死,果然因果輪迴,報應不爽,只是人與人之間符合,難道人與動物之間,也合適?
胡思亂想一會,袁熙不敢下去,準備等着薛靈芸帶着人來找自己,這樣比較保險一些。
深山老林,寒夜森冷,袁熙胸口又疼,血水不知道流了多少。漸漸有些迷糊了,急需治療和可愛少女與清秀少女的溫暖懷抱。
但此時能給他溫暖的,只有樹底下的兩具熊的屍體。
要是就這樣躺在上面,或許會舒服一些。
但袁熙知道不能,這處樹林裡實在是危險,尤其是黑夜,還在在樹上比較安全一些。
人流血多,就容易犯困,再加上精神疲倦,袁熙漸漸有些迷糊了,不能控制自己。
終於,“噗通!”袁熙摔了下去。
胸口的劇烈疼痛讓他瞬間清醒過來,旋而嚇了一跳,身子底下的黑瞎子那軟-綿綿的屍體,居然還有體溫,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