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等人回到郡邸,劉奇自安排戲志才爲荀攸講一番如今天下局勢,自己準備去休息。
劉奇進入屋中,卻看到王越端坐在榻上,不待劉奇開口,王越就出言道,“襄陽侯好大的手筆,就不怕董卓知道了此事,讓侯爺出不了長安城。”
劉奇將目光投向了王越,開口說道,“難道王公會去告密?卻不知董賊給了王公多大的好處,能讓王公這等英雄爲其賣命。”
“董賊還不值得我爲其賣命!”王越被劉奇一句話氣的吹鬍子瞪眼的說道,“老夫只是想提醒你一句,長安城中臥虎藏龍,公子行事還需謹慎纔是。”
聽到王越的話,劉奇目光閃爍,開口笑道,“我明日就要離開了,長安這池水再渾濁,與奇也再無半分關係了。”
“嗯?”王越凌厲的目光掃向劉奇,“莫非襄陽侯之言與我所言盡是誆騙王越不成?”
劉奇毫不示弱的反脣相譏道,“我若不回荊州在外策應,王允如何敢刺殺董卓,莫非王公以爲,關中數十萬西涼鐵甲,盡是擺設不成?”
王越面色有些尷尬,他以爲劉奇向賺了爵位就回荊州去逍遙,卻沒想到是回去策應長安,當下尬笑一聲說道,“襄陽侯見諒,老夫一介草莽,不懂天下大勢,唐突之處,還請襄陽侯見諒。”
劉奇聽到王越之言,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無妨,王公也是爲了我大漢社稷奔波,一番赤膽忠心,奇也敬佩不已,卻不知王公深夜前來,有何要事?”
王越從懷中掏出一卷帛書,交到劉奇手中,開口說道,“陛下私信一封,卻是怕襄陽侯父子中了董賊奸計,特意將此事說明。”
劉奇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接過帛書放入懷中,開口說道,“如此,煩請王公替奇表達謝意,陛下深恩,奇願效死以報。”劉奇已然確認,小皇帝身後站有高人,憑藉着朝堂上自已的一番造勢,已然看出來其中隱患,故此爲了施恩,讓小皇帝手書一封。
王允開口說道,“如今董賊氣焰日盛,不知襄陽侯打算何時除掉董賊,以安朝堂。”
劉奇開口說道,“王公莫要心急,一月之內,必見分曉,如今陛下年幼,我唯恐陛下舉止之間,漏了痕跡,爲董賊察覺,不敢與之多言。”
劉奇頓了頓開口說道,“此事還得拜託王公,過幾日朝中若是請奏天子禪位與董賊,還請天子勿要拒絕,待到禪位之日,便是董賊授首之時。”
王越點了點頭說道,“襄陽侯既託某以大事,王越定當不負所托。”
王越開口說道,“如此,老夫先行一步了,待到功成之日,定少不了襄陽侯之功。”王越說完,輕輕推開窗戶,不待門外守護的幾名墨家子弟反應過來,已經如同一隻大鳥一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劉奇也是鬆了一口氣,最少,回到荊州以後,有這封密信在,自己同父親之間的分歧與隔閡能消弭不少,不然的話,自己的處境說不得要艱難不少。
劉奇準備入睡,門外卻傳來來霍篤的聲音,“主公,有客來訪。”
劉奇開口問道,“何人來訪?”
霍篤開口說道,“屬下不知,此人將一布囊交付與我,說主公見了囊內之物,必定相見。”
劉奇開口說道,“將東西送進來,我看看是什麼東西?”
霍篤推開門走了進來,將布囊交付到劉奇手中,,劉奇打開布囊,裡邊裝着一片竹簡,上邊書寫着一行字:司徒王允遣族侄王凌與荊州劉奇暗中接洽。字跡卻是可以模仿劉奇的筆跡,有着八分相似,那人還在空白處刻意點了幾個墨點,提醒劉奇,你當是是書寫在湘妃竹上的。
劉奇看着書簡,稍一猜度,明白來人應當是李儒無誤,卻猜不到李儒爲何夤夜暗中拜訪自己,不過此人既然來了,自己見見也好,當下開口說道,“你去將周倉三人喚進來,讓後去將來人迎到我房中。”
看到霍篤迎進來三人俱是隱在黑色斗篷下,劉奇揮揮手示意霍篤出去,待到霍篤關上門,劉奇這纔開口說道,“李博士,此間都是我心腹,無需藏頭露尾。”
李儒揭下頭上斗篷,毫不客氣的坐在榻上,陰測測一笑道,“劉公子可是好大的手筆,竟然將太師欽定的死囚換走,莫非不怕太師雷霆震怒?”
聽到李儒所言,隱在斗篷下的一人身軀不禁抖了抖,劉奇一臉鎮定的坐在原地,臉上帶着一絲惑色開口說道,“不知李博士說什麼,劉奇有些聽不懂。”
李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聽不懂?難道劉公子夜間不是去了上林詔獄?還是說那荀公達有神仙之術,一夜之間就換了張面孔?”
李儒連連逼問,卻讓劉奇醒悟過來,此人夤夜藏頭露尾的來此,定不是爲了董卓,而是想通過此事,和自己做筆交易,劉奇沉聲說道,“不知博士夤夜來此,有何要事?若有用得着某的地方,博士自管說,只要奇能辦得到,定當助博士一臂之力。”
“嘿嘿!”李儒冷笑一聲,“莫非劉公子以爲,你和王允之間的那點勾當,沒人知道?”
劉奇一臉正色的開口說道,“我與王司徒並無深交,不知李博士何出此言?”
李儒指着劉奇開口說道,“莫非劉公子將我等長安城中的有識之士都當做傻子?我倒是想問問,頭天晚上司徒宴請呂布,將義女貂蟬許配給了呂布,次日便有劉公子的手下向太師密奏夜宴情形,說司徒義女歌舞雙絕,美豔無雙,偏生將司徒已將貂蟬許給呂布之事忽略過去。”
李儒頓了頓繼續開口說道,“半個時辰之後,王司徒去見太師,說要請太師過府赴宴,有事相商,夜間太師直接將貂蟬帶回府中,公子莫說這事情自己不知情。”
聽到李儒所言,自己的手下向董卓密奏夜宴情形?劉奇當即反應過來,心中不由得大罵,王允這老狐狸,好生陰險,讓人防不勝防,自己千防萬防,還是被這廝給陰了,這事想必呂布日後定會知曉,劉奇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李儒看到劉奇神色,繼續出言道,“忘了問李公子,何時與李肅李中郎有了交情,太師赴宴那日,呂布卻被同鄉的李肅李中郎請去赴李中郎壽宴,別人不記得,李某可記得,李中郎的壽辰是在十月間。”
劉奇面色如常,,開口說道,“這我可就不清楚了,我連這李中郎是何人都不知曉,莫說其人壽宴了,豈能憑李博士空口白牙就能舌燦蓮花,懷疑劉某對朝廷的忠心。”
李儒將頭湊近劉奇,低聲說道,“劉公子莫非以爲李某愚鈍,看不出來劉公子夥同司徒設計出來的美人連環計?”
李儒說道這份上,劉奇自然知道隱瞞不過去了,也清楚李儒一番話,是在刻意向自己傳達消息,你劉奇被王允那廝給賣了,到時候呂布發飆也只會找到你頭上。
劉奇開口問道,“卻不知李博士如何要將此事說與我聽,就不怕我將你留下麼?李博士若留在此地,恐怕也沒人知曉吧!”
李儒輕笑道,“公子也見識過李某的手段,說實話,憑藉公子的這點人手,還真留不住李某。至於爲何要將此事說與你聽,自然是爲了保住你的性命。”
劉奇笑道,“天下恐怕沒有這麼好的事情,不知道李博士有什麼要求,說出來讓劉某權衡一番,看看這筆買賣劃不划算?”
李儒開口說道,“劉公子真乃妙人,我只求劉公子將一人送到荊州,好生照顧,如果劉公子答應了,我不妨再奉送劉公子一條消息,順帶送劉公子一份大禮。”
劉奇開口說道,“卻不知李博士要我將何人送到荊州?如果李博士不說清楚,恕劉奇難以從命,如今關中帶甲數十萬,我還不想招惹麻煩。”
李儒開口說道,“此事卻不麻煩,此乃我好友之女,喚作劉妍,關中局勢混亂,我欲將她託付給公子。”隨着李儒話語落音,一人卻是將頭上帽子掀開,此人雖是儒生打扮,面容中卻帶着幾分嬌氣,再看看喉結,卻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小娘子。
劉奇點點頭說道,“如此,我答應了!卻不知博士還有什麼消息?”
李儒開口說道,“聽說李公子遭遇刺客,太師卻是命呂布麾下騎兵校尉率軍護送將軍回荊州,恐怕明日一早,人就到了。”
嘶!劉奇試探着開口問道,“我命人密奏夜宴情形之事,呂將軍還不知曉吧?”
李儒幸災樂禍的開口說道,“很不幸,呂布已經知道了。順道告訴公子,呂布貼身護衛太師,恐怕已經見過貂蟬姑娘了。”
劉奇開口說道,“李博士既然大事相托,不會沒有準備,任由劉奇冒險吧!劉奇遇險事小,這位姑娘萬一出了岔子,不知李博士是否對得起故友!”
李儒罵道,“你這小子太過無恥!”說着從腰間扯下一個錦囊,扔給劉奇道,“這是麻沸散,可以將人麻翻,這些足夠兌上二十壇酒水,應當夠你用了,這可是老夫最後一點家底了,全交給你了。”
說完李儒惡狠狠的開口說道,“老夫的手段你也知道,我這故人之女除了些許差錯,我讓你荊州無一日安穩。”
劉奇接過錦囊,開口說道,“這算不得大禮吧!不知博士還有什麼珍藏,也給我分潤一二。”
李儒指着另一人開口說道,“龐光這廝,我給你帶過來了,放心,荀公達的事情,不會有人發覺。”說李儒起身,將帽子重新戴上,開口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劉奇開口說道,“李博士且慢,奇還有一事相詢?”
李儒有些不耐煩的開口說道,“有事就趕緊說,別像個娘們似的婆婆媽媽。”
劉奇開口問道,“奇想知道,博士到底是何人?”
李儒開口說道,“等到公子該知道的時候,自然就知曉了。”說完掀開窗戶,縱身遠去,待到窗外墨家子弟反應過來,李儒已然遠去。
劉奇心中不由有些納悶,這些高人,爲什麼都喜歡走窗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