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宅院,院子牆上長滿了青苔,古樸的院子,顯得特別的脆弱。*稍微磕碰到都擔心這院子牆體,會全部倒塌了。
看來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算命的人,日子都不好過。院子很清靜,但在院門前,卻圍了一大圈的士人。一個個墊着腳尖,眼巴巴的朝着門縫向裡邊張望着,有的則豎起耳尖,希望能傾聽到些什麼。
即便輪不到自己,聽聽許邵測評他人,也不算白來啊!
秦漢轉頭看向曹操,疑惑道。“操哥,你不是說許邵每個月只測評九個人嗎?怎麼從早上算到現在,還沒算完嗎?”既然這裡還有這麼多人,那就說明月旦評的活動還沒結束,秦漢心裡暗暗想着,也想進去算上一二,就是不知道許邵要收多少錢。
院子門外站着好幾百人,顯然這些士人們臉上的表情,就像是飢餓的蒼蠅盯到一坨剛剛拉出來的屎一樣,都想着撲上去咬上一口。
秦漢想來,許邵每個月月旦評應該能賺不少錢吧!他肯定是從九個人中挑選出錢最多的人,進去評算一二。
“子將因爲是看向,要摸手掌,觀摩面骨。所以但凡被子將允許進入院中的人,都要先去側邊的廂房,洗刷一番。雖然子將沒有規定要洗多幹淨,可你想啊!這麼難得的機會,誰會想因爲手掌,臉上多一點灰塵,而影響到許邵的測評啊!”
曹操如是說道。
想起當年,曹操也不禁感慨萬分。當初被子將着重,讓他進去測評時,可沒把他那小心肝給激動的。
時過境遷,到現在曹操心裡也還想着。讓許邵爲自己再算上一次呢!只是,許邵測評有律,每個月頭一天開始月旦評,每個月就只測評九人,九五之尊,九是最大的基數了。
但凡被子將測評過的人,他就再也不會再去測評第二次了,這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大家心裡都清楚的很。被選中的人,又豈能不把握好這次機會,好好梳洗一番啊!
自然,時間就有點耽擱了。
“操哥。許邵當初是給你怎樣的評價啊?”
“治世之能臣,亂世之梟雄……”
年輕時期的曹操機智警敏有隨機權衡應變的能力,而任性好俠、放蕩不羈,不修品行,不研究學業。*纔剛長毛的時候。天天一到了晚上,就趴在別人家的院子外邊,傾聽別人跟老婆戰鬥。一有錢,就往怡紅樓那種地方鑽。
所以社會上沒有人認爲他有什麼特別的才能。認識曹操的人,都說他遲早得死在女人肚皮上。也就只有許邵。能一語中的,一針見血的着重曹操。
也正因爲許邵的評測。曹操才迎來了他人生中的春天。
秦漢大步往緊閉的院門走來,大門邊上站着兩個家丁,書童裝扮。見秦漢金甲走來,忙上前阻攔。曹操也是快步追了上來,拉着秦漢道。“秦兄請留步!”曹操在秦漢耳邊輕聲道。“可別在這裡亂來啊!否則,秦兄定然會被世人唾罵的。”
許邵於曹操有大恩,若不是許邵測評,曹操焉能有今天。今日許邵在許昌開設月旦評,曹操又怎麼能讓秦漢亂來呢!傳揚出去,他曹操臉面還往哪裡放啊!
見是曹操,看門的幾個書童忙拱手打着招呼。“見過曹大人。”拜禮時,眼睛卻緊巴巴的盯着秦漢,他們不知道秦漢是誰,能跟曹操走在一塊,定然也不是等閒之輩。
曹操說的沒錯,秦漢撇頭向左右四下裡掃了一圈,果然那些士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在看向秦漢時,那惡毒的眼神,卻讓秦漢好不憎惡。這些腐儒,爲了讓自己能被許邵着重,爲了得到許邵的點評,想必在家裡,前兩天就細細梳洗了一番吧!
一個個穿的人模狗樣,鼻孔全都看翹上天了,皆不知道自己多有能耐,傲然,嗤笑的盯着秦漢。特別是看向秦漢身旁粗狂的李進時,眼中更是厭惡。粗人,粗人啊!
士人們心中不無鄙夷,一羣鄙夫,真不知道羞恥。人家許邵開月旦評,管他們這些匹夫何事,居然也跑到這裡來觀望,真是恬不知恥,不怕鬧笑話。
許昌城稍微認識幾個字,有點名氣的人,幾乎都齊聚到這裡了。在得知許邵要在許昌城開設月旦評的時候,連附近幾個城池的士人,都趕到這裡來了。從一大早一直等到現在,有的距離較遠的,更是等了好幾天。
名額就那麼幾個,沒他們的份兒,心裡自然憋了一肚子的氣。可他們不敢對許邵發啊!但肚子裡有氣,那總的找個人撒不是。
於是乎,人羣中有人埋頭輕聲嘀咕道。“月旦評,月旦評,評的是士人,是知書達理的知識人。其他匹夫走卒,還是快點離開吧!以免擾了許先生的清靜,惹來笑話。”
有人帶頭,就有人起鬨,士人們紛紛叫囂道。“滾吧!別呆在這裡礙眼了。”話是越說越難聽,連一旁的曹操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這些士人着實可惡,不知好歹,不給秦漢面子,最起碼也得給曹操點臉面吧!
士人如此謾罵,曹操卻不能站出來爲秦漢說話,他想在這兗州發展,還得仰仗這些士人,多舉薦人才,多出出主意呢!況且,曹操壓根也沒打算要爲秦漢出頭。
“滾你妹,我草你姐姐,老子站這裡礙你眼了。再唧唧歪歪,老子殺你全家。”不等秦漢說話,李進提着銅錘指着士人破口大罵,這莽漢嗓門不小,怒吼聲聲若悶雷,滾滾盪開,震得士人耳膜作痛。
李進嗓門再大也無用啊!站着他面前的士人,像是一羣鴨子,呱呱呱的沒完沒了。喋喋不休的士人,宛如一羣密集的蚊子,嗡嗡嗡的在秦漢耳邊作響。
李進不參戰還好,他這般一喊,士人們越罵越帶勁了。拖家帶口的,把秦漢的老婆,父母,岳父岳母,祖宗十八代,一一問候了一邊。可見這些士人有多禮貌,待在一邊的秦漢聽着耳邊尖銳的聲音,心中怒氣更盛。
他好不冤枉,好不憋屈。
媽的!李進跟他們對罵,他們不罵李進,更多的人,都是指着秦漢在那邊媽的起勁。連帶着白皮貨曹操幾人,不知不覺中,也離秦漢他們走離了十幾米,像他們之間從來就沒認識過一樣。
操。
“讓你他媽的嘴賤,”秦漢拔出後背的鳴鴻刀,在曹操驚愕的眼神中,在士人們驚恐的眼神中。“你他媽的不是想草我外婆嘛!我送你下去找她。”
話音才落,墨色的鳴鴻刀,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迎着秦漢身前士人的面門,當頭劈了下來。嘎吱一聲脆響,腦殼當場爆裂開,鳴鴻刀像是切西瓜一樣,輕易將那人的帽子,和腦袋切成了兩半。
鳴鴻刀卡在那人的脖子上,溫熱的血液,黃白的腦漿迸濺了其身後的士人,一臉都是。
“轟……”
屍體轟隆隆一聲倒在地面,秦漢提着血淋淋的鳴鴻刀怒視全場,偌大個瞳孔中佈滿了嚇人的血絲。秦漢那奪人而噬的眼神,一一掃過士人,但凡被秦漢掃過士人,無不低頭,沒有人能與虎豹的眼睛對視而不心悸。
秦漢幾乎是從牙關中,擠出話來。“剛剛不是挺帶勁的嘛!再給老子張嘴吼一嗓子試試。”
看着地面上慘死的屍體,曹操嚥了咽口水,忙上前一步走到秦漢身邊。“秦兄,再不能胡來了。”曹操臉色一沉,心中有些害怕,眼睛總是忍不住時不時的瞟向秦漢手中的鳴鴻刀。
曹操自己手中可是有好幾把寶刀啊!可再見到秦漢手中外貌不揚的鳴鴻刀時,細細一看,立馬就喜歡上了。
這刀,還在很尖銳啊!
曹操在勸說秦漢時,忙撇頭朝着曹洪等人打了一個顏色,曹洪忙踱步走向曹操,貼近曹操身邊。萬一要是秦漢膽敢亂來的話,曹洪也好隨時保護曹操的安全。荀彧得到曹操的暗示,忙名人下去調集兵馬,暗中將恐狼團團圍住,要是雙方之間發生不愉快,他們也好儘早控制住秦漢的隊伍。
劉協還沒到手,曹操不想跟秦漢鬧翻臉,只是身爲許昌之主,他總得站出來說說話。要不然日後他臉面要往哪裡放,況且,秦漢殺的可是他地盤上的精英啊!殺光了誰還來給曹操做事啊!
“秦兄,你我還是儘早回去,商談買賣之事吧!”
秦漢也有這個想法,時間不早了,要不了多久自己的孩子可就要出生了。許昌是曹操的地盤,不是他秦漢的,遲則生變,在這裡呆上太久,總是不好。
買賣得做,這命秦漢也要算。
言罷,秦漢提着血淋淋的鳴鴻刀,轉身一腳將院門踹開,沉聲道。“李進把院門看嚴實了,膽敢有人進來,直接用的你錘子把他捶成肉泥。”
兩個書童想要阻止,卻止不住向後連連退步,看着地上的那具慘死的屍體,看着秦漢手中的鳴鴻刀……幣還是等以後在裝吧!命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