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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忠眼尖,心中雖然歡喜,更多的卻是沉重。來的人,不過數百,就憑這點人,又怎麼能解救的了宛城的危機?領頭的人,金光閃閃,爲人估計是極張揚跋扈,在戰場上穿的這麼光耀,就不怕被暗箭所傷啊??
不管秦漢是何人,黃忠打心裡佩服,帶着數百號人,就敢往十萬大軍裡面扎。換做是自己,也沒有那個勇氣,做出如此魯莽之事??
沉悶的鼓聲陣陣撩人,黃巾賊十萬大軍,豈是秦漢百人能撼動?除了被秦漢胯下的馬匹吸引之外,張曼成根本就沒有將秦漢等人放在眼中,一羣鄙夫而已。有龔都令千人擊殺,片刻間,就能把他胯下赤兔馬給牽來。?
張曼成自信滿滿,轉頭看向宛城。?
恨馬只有四條腿,與赤兔馬相比速度太慢了。接近黃巾賊時,典韋踩在馬鐙上站了起來,如一個巨人一般,俯視整個戰場。腳尖一點,沉重的大雙戟向後一擺,胯下馬匹戛然而止,身子一沉。典韋如同雄鷹一般,騰空猛衝了下來,些許黃巾賊手中的尖棍兒,頂在赤膊的典韋肉上,嘎吱便斷。“給我開!”?
惡鬼,來自地獄的惡鬼爬出來了,竟然能從馬匹上站起來,如此勇猛,長相兇悍的典韋。黃巾賊誰敢靠近?逃跑都來不及呢!巨大的大雙戟,在典韋手中舞起來虎虎生威,帶動風,撲面拍來,即便離的遠,也被那狂風颳的臉痛。?
“好一員猛將。”黃忠甩手將捲雲刀上腸子給甩了出去,聚刀劈向下一個黃巾賊。餘光,卻時不時的朝着典韋看去,尋思着如果,自己面對典韋的話,該怎麼才能戰勝他??
這邊典韋是追着人砍,秦漢的壓力甚大,赤兔馬快,片刻間就載着秦漢衝進人羣。眨眼間就被成千黃巾賊給包圍起來,不能停,停下來,赤兔馬的優勢就不復存在了。“鑿穿,鑿穿!”金刀連砍,膽敢靠近想要偷襲的黃巾賊無一被切成兩段。?
高傲的狼羣,就算是羊羣的數量再多,也阻擋不了他們前進的步伐。恐狼很快蜂擁而上,秦漢領着恐狼,宛如一柄鈍色的匕首,雖然鏽跡斑斑,鋒芒依舊。?
周倉不擅馬,歪歪扭扭的騎在馬匹上,顛簸來顛簸去。待秦漢典韋已經殺進人羣時,他胯下的馬匹見秦漢一刀連人帶馬給劈成兩截時,受驚,調頭就跑。費了半天勁,終於把受驚的馬匹給安撫下來。“這該死的畜生!”周倉乾脆下馬,一手拖着長刀直取賊羣。?
黃邵的話,在秦漢耳邊響起。不論成功失敗,不許戀戰,只能騷擾。十萬大軍,想要從這邊鑿穿到對面,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樣做的話,就違背了他的初衷了。“調轉馬頭,隨我殺出去。”?
“ou-ou”?
一羣人,來得快,去的也快。眨眼間,便消失在狂野,龔都纔剛從擁擠的黃巾軍羣中殺了出來,看着秦漢些人員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齒。“不要讓我看到你,媽的!”?
地面上,橫七豎八,上千具冰冷的屍體,噴出來的血液,染紅了大片土地。這些人,全都是他們黃巾軍的將士,恐狼,除了其中一個人手臂被箭矢擦破皮之外,無一人死亡,受傷。?
這些人,那個手中沒有百八十條性命的?長久經戰,殺起人來,一個比一個狠,能活到現在,保命的招數自然少不了。再加上,他們都是精銳,身上的裝備,無論走到哪兒,都是最全的。?
龔都鼻孔巨張,恨得牙癢癢,只能是低頭喪氣回去給渠帥覆命了。?
秦漢等人的離開,對於城樓上的郡兵來說,打擊也不小。爲了活下去,人,總是會給自己找到最好的安慰理由的。他們不是要離開,他們只是去請救兵來,只需在堅持一會兒,只要在堅持下去,他們一定會帶大軍殺來的。?
從早上殺到現在,四個城門都已經被黃巾賊攻上來,北門破舊失修,被破。若不是有黃忠帶人守着的話,怕是今天宛城就要破了。收到秦漢帶兵殺到的消息,秦頡疑惑,那些人到底是誰??
夕陽中,宛城的身影,被拉的好長,顯得十分落寞。?
城牆上郡兵的數量越來越少,血染紅了他們麻木的雙眼,人幾乎已經變成了機械。發軟的手臂,一次,又一次擡了起來。殺到這個時候,死,或許算是解脫!轟隆隆聲中,西門城門又被攻破了,城牆上的郡兵沒有慌亂,甚至沒有一絲表情。?
他們已經乏力了,連做表情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
黃巾軍的陣勢逐漸沉穩下來,一次次的磨練,在戰場上活下來的人,不用多說,也知道,要如何才能活的更加久遠。?
“看來,晚餐,要在宛城裡面吃了。”打了一天了,張曼成席地而坐,眼前擺着一張矮桌。有小廝端來酒杯,倒滿一杯,張曼成老神在在,端着酒杯滿飲。他沒有責備龔都,秦漢胯下神駒,就算是騎着自己那匹嘶風獸也不一定能追的上。?
張曼成令小廝添了個酒樽,親自斟滿一杯,遞與龔都。“龔都,滿飲此杯,而後,你領三千人,把北門那廝給我破了。”張曼成所指那廝正是鎮守北門的黃忠,也不知道黃忠到底殺了多少人了。城門前黃巾軍擁擠成堆,卻無一人敢靠近城門,如此下去,還不知道要僵持多久。?
“喏!”龔都剛端起酒杯,張曼成眼角又挑了起來,“這羣無奈,老子要親自宰了他們,取我大斧來。”?
龔都一口乾盡之後,連擡頭看去,在大軍邊緣。金光閃閃,異常眨眼的秦漢以及他身後的那些狼羣又一次出現了。“渠帥,殺雞焉用牛刀?龔都願意前往,若不能殺了那狗官,龔都提頭來見。”在他們看來,秦漢肯定是官銜不小,尋常人,哪裡捨得用那麼多黃金打造一副鎧甲和金刀啊??
“好,本渠帥就在這裡等着。”張曼成怒目圓瞪,這羣無賴好生煩人。隨坐了下來,摸着手中大斧,已經有多少天,這柄斧頭都沒有盡飲人血了?自從當了渠帥之後,張曼成少有在戰場上衝殺了。?
大斧還利,只是,人卻未免有點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