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低沉的士卒被煽動起來後,軍陣之中的士卒頓時上升不少,只見原來不少有些神情畏縮的士卒都目光堅定,士卒之間的陣線也更加嚴整。
只是此時,飛熊軍騎兵已經到了十數步之前。
隨着一陣轟鳴聲響起,緊接着就是一陣巨大的撞擊聲接二連三的暴發出來。
然後,站在鄛車之上的蘇致就看到如同鐵塔一般的重騎兵,直接就朝着自己軍陣接撞了上來。
“轟隆。。。”
視線之中,軍陣外圍的刀盾兵士卒一個個如同斷線的飛箏一般,直接撞飛了過去。而伸出盾牆之外的長槍也因爲巨大的衝力而彎曲成了弓形,隨後,槍桿蹦直,持槍的槍兵也因此被彈飛出去。而受到阻礙的騎兵雖然猛的一滯,但是餘勢未竭,接着朝着第二排盾牌撞了過去。
“呯。。。”
第二排盾牌在巨力的衝撞下,士卒雖然沒有被撞飛,但是也口吐鮮血而亡。而此時,周圍的槍兵也都反應過來,一同持槍刺來,試圖將馬匹和騎士刺死。
此時的戰馬和馬上的騎士都已經因爲接連兩將的撞擊而眩暈,根本就沒有能夠來得及躲開四面刺來的長槍。
“撲哧。。。”
一陣槍尖刺入肉體的聲音響起,緊接着戰馬的嘶鳴和騎士的慘呼聲響起。然後就是轟然倒地的聲音響起。
同樣的情形到軍陣兩面不斷出現,當然,每個士卒的戰力不同,軍陣防線之中,有的位置僅僅是被衝破一層盾牆就把騎兵給逼停下來,但是有的地方卻是三層盾牆都撕破之後,騎兵的進攻才被阻攔住。
讓蘇致放下心來的是,董卓軍騎兵的這一輪進攻總算是被擋住了,但是代價也是慘重的。照他估計,兩萬士卒結陣之前已經只有不到七千刀盾兵,僅是董卓軍騎兵一輪進攻,就讓他損失估計達到有兩千。還有長槍兵損失也達到千餘。
而看對方的損失,估計飛熊軍的損失也就三五百,而西涼鐵騎的損失可能稍多一點,兩者加起來也就不到千人的樣子。好在最終還是擋住了,要是沒有擋住的話,自己這兩萬大軍今天就全部交待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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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第一輪進攻擋住了,但是接下來的呢?第一輪能夠擋住,已經耗費了士卒大半的精氣神,再加上現在已經日近中午,刀盾兵損失嚴重,接下來的第二輪進攻,自己的軍陣還能夠擋得住嗎?
軍陣外圍的樊稠見到自己的全力一擊竟然未竟全功,雖然覺得驚詫,卻也毫不停留,馬上下令騎兵迅速離開,然後回到離軍陣三百多步遠的地方繼續列陣,只待稍做休整之後,再行衝陣。
見此情形,蘇致馬上下令將受傷的士卒搬回陣內,然後將沒有受傷的刀盾兵安排在外圍,其餘受傷的刀盾兵則安排在第二層或者第三層,同時又將軍陣收攏,使其更加緊密。同時,又下令士卒立即進食,稍做休息,靜待西涼軍的第二輪衝陣。
蘇致下令士卒休整的時候,數百步之外,董卓軍騎兵也在做休整,早要原因就是從離開安邑之後,騎兵便狂奔數十里,然後又想趁着司州大軍未有防備的時候一舉擊潰這三萬大軍。
可惜事與願爲,蘇致大軍雖然沒有騎兵,但是卻將數百親衛當作斥侯使用,這就讓樊稠想要偷襲的願望落空。所以只得用飛熊軍衝陣。
原來想着以飛熊軍的實力,衝破步軍的軍陣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可是讓人大吃一驚的是,對方的軍陣竟然將飛熊軍的衝陣給擋住了,而自己的騎兵也損失了近千騎。
不得已之下,樊稠只得下令,大軍稍作休整,等戰馬的馬力恢復一些後,再進行攻打。他相信,只需要自己再次攻打,司州軍一定支撐不住的。
聽到休整命令的董卓軍士卒,都迅速從馬上跳下來,然後從腰間摘下水壺,將壺塞拔掉,然後,將水壺裡面的水仰頭喝上兩口然後又將壺塞到自己戰馬嘴中,將壺裡的水大半都倒給戰馬喝掉。隨後又從身上布包中掏出一把豆糧,用手捧着伸到戰馬嘴邊。一邊喂着戰馬一邊用另一隻手仔細的梳理着戰馬的鬃毛,順便將戰馬身上的汗水抹去。
一刻鐘之後,隨着樊稠的一聲令下,騎兵士卒迅速整理着戰馬的裝備,將馬鞍的捆繩紮緊,然後又將自己的兵器在馬鞍旁邊掛好,以便自己隨時能夠將其取出。隨後,才翻身上馬,輕提繮繩,朝着指定的位置緩步踱了過去。
待陣形列好後,在一聲號角的長鳴聲中,以飛熊軍爲前驅,西涼鐵騎爲後軍,董卓軍的騎兵再次列陣朝着司州軍蘇致部的軍陣直奔而來。
這一次,騎兵並不是分成兩面進攻,而是從三面進攻,分別是從東南西三面圍了過來,而北面,則是正好面對蘇致部大營的位置,卻是並沒有安排騎兵進行攻擊。這也典型的圍三缺一的戰法,如此正好能夠瓦解司州軍死戰的決心。只可惜,司州軍士卒早已經激起了死戰之心,哪裡會如此輕易的就被他們瓦解。
面對着如潮水一般涌來的董卓軍騎兵,蘇致不知道他還能夠守堅多久,但是他卻知道自己必須堅持下去。經過剛纔一戰,多達一成多的傷亡並沒有讓屬下士卒的士氣下降,反而因爲澤袍的死傷而更加同仇敵慨。
隨着一聲令下,正在休息的士卒紛紛站了起來,準備迎接董卓軍騎兵的第二輪衝殺。很多精壯的長槍兵更將走到前面幾排刀盾兵身後,將那些受輕傷的刀盾兵替換下來,自己頂在了豎起的盾牌後面。
如此是在衝殺對戰當中,不同兵種之間的士卒是不可能互換的,但是這種列陣防禦卻是不一樣,只需要死死扛住騎兵的衝擊就可以。
而那些退出來的受傷士卒也並沒有退回到陣中去,而是接過了那些長槍兵的長槍,如同別的槍兵一般,將槍尾插入地上,槍尖朝着陣外斜伸出去,然後雙手緊握槍桿,靜靜的等待着騎兵的衝擊。